苏秽进去了又出来了,前后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
郭衍行见苏秽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是惊讶得愣了一愣。
随即郭衍行想明白了什么,十分激动地纠缠住苏秽,质问道:“臭小子,你该不会是根本没有进行战斗吧?”
苏秽也不狡辩,点点头道:“确实没有动手。”
如果苏秽是战斗刚一开始,妖煞还来不及发动攻击,便立刻退回安全区域,妖煞就是再强,也照样拿苏秽没办法。
郭衍行心想,怪不得唐有信做了手脚,苏秽却还是没有死了,原来这小子是用了这种无耻的办法钻空子!
苏秽连与妖煞一战的胆量都没有,自然会受天下人耻笑,但如此一来,郭衍行用来收买唐有信的一大笔金银财帛,也会跟着打了水漂。
钱不过是小事,江南乃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安南王府别的不一定比得上其他三大门阀,但说到钱,皇宫内库也比不上安南王府!
郭衍行之所以那么激动,是因为他修的是‘顺心意’,而苏秽此时,又再一次悖逆了他的心意。
郭衍行的那几个猪朋狗友,之前还会假惺惺地说风凉话,现在却是一点儿也不掩饰。
“连一阶妖煞都不敢动,做人做得这么窝囊,老子看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高兄你这就不懂了,这小子是一个赘婿,窝囊不就是赘婿的本分吗?”
周玖儿不管这些纨绔对苏秽的讥讽嘲弄,直接质问苏秽道:“夫君,为何你不动手?”
她可是亲自观看了苏秽与慎嗔的比试,知道苏秽并非怯弱怕死之人,实力也不可能连一头一阶妖煞都对付不了。
这内里必有隐情。
苏秽就是知道,自家娘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今早虽然骂他骂得很狠,但不会真的铁下心肠不管他,于是便憨笑着道:“谢谢娘子关心。”
“我、我才不是关心你!”周玖儿眼神闪缩了一下,板起脸又道:“我问你话呢,别想着岔开话题。”
“嘻嘻。”苏秽笑了一声,又道:“回娘子的话,这个问题嘛,为夫也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反正为夫是真的打不过那头妖煞。”
“一阶妖煞而已,实力相当于刚刚突破筑基,尚未炼化魂武的人类修者,夫君怎么可能打不过?”周玖儿大惑不解。
“为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反正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苏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地朝郭衍行瞄了一眼,周玖儿捕捉到苏秽这个小动作的细节,顿时明白过来。
于是乎,周玖儿便不再质问苏秽,而是改而问道:“那夫君以后打算怎么办?”
在周家的时候,周玖儿可以给苏秽撑腰,但到了涯楼,周玖儿自己也是人生地不熟,郭衍行使些卑鄙手段,她也是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娘子放心,为夫自有主意。”苏秽用十分认真的语气道。
周玖儿想起了过往的事情,选择了相信苏秽,微微地点了点头。
郭衍行希望苏秽可以好好地去送死,苏秽却逼脸不要,坚决要当个缩头乌龟,这悖逆了郭衍行的‘顺心意’,实在让他很难办!
最让郭衍行无法忍受的,是苏秽和周玖儿自顾自地眉来眼去,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安南王府世子放在眼内,将他晾在一旁。
郭衍行从小到大,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人们总是众星拱月地围着他,排着队拍他的马屁,他还不一定乐意接受。
堂堂王府世子,主动与下贱卑微之极的赘婿谈话,那赘婿却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世子的存在,这真真是岂有此理!
郭衍行出离地愤怒,伸手要抓住苏秽。
只是他抓向苏秽的那只手,那白皙修长的五根手指,却在半空中绽放出五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