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诅咒,一代黄衣之主花了四百年都没能琢磨出一个究竟。
仅仅得出一个关于“海神”的猜测还远远不够,里面还有很多的疑团没有解开。
勾起了探索欲的曲执,无论如何也想深入研究一番。
再一次屠掉哈维斯,曲执发现哈维斯复活的时间更长,这意味着海神之石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遮拦了。
调转龙躯,动如脱兔,闪电似的钻进了海神之石内部。
看着龙影的动作,在外围观的黄衣之主卡尔萨克眼睛微亮,只要关键先生入位,他的猜测就正式开始在验证了。
“会成功吗?”
……
深入海神之石,曲执眼神所见到的场景就越宏伟,石壁上似毛丝血管般密集有序的槽道,源源不断生成的能量。
这种结构很熟悉,就像高中生物学会画第一个草履虫细胞,并没有太复杂构建,但它已经具备生的可能。
无论是叫海神之石,还是海神石,无论光城还是暗城,还是海族,和这块石头都有着千丝万缕莫名的联系。
随着阿摩因的诅咒,暗城陷落,光城隐遁,海族智商下降,一连串的事件真想早随着时代变迁,掩进了历史故纸堆。
咚咚!咚咚!
曲执隐约听到了像是心脏跳动一般的声音,寻找音频,他来到了海神之石最深,能量汇聚之处。
外面裹着波动的流体,内部有晶蓝的光源,蓝色的光束以固定的频率从晶体中释放,以独特的韵律撞到了外层流体,波纹起伏,随即便传出了咚咚,咚咚的声响。
这种韵律…
曲执觉得非常的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座钟?”
一个荒诞的念头在他内心浮现,这是个与“座钟”有着某种非同寻常联系的东西。
确实很荒诞。
光城、暗城、海族等等皆是与系统界没有任何联系的事物,探索到了最深层的地方,却得出一个这样的猜测。
难道不荒诞吗?
通过龙眼,他能清楚了这个核心的结构,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晶核加外层流体,以固定的频率发出稳定的韵律。
它好似就是一个核心驱动器,海神之石像是能量源,海神之石的能量施加在驱动器上,让它以特定的频率振动,以这种振动带动整个暗城的运转。
正是因为这个装置的存在,暗城沉寂几百年,依然能够安然无恙的深扎海底,保持当年的原样。
“克塔亚特,密尔瓦基,没有我,你们谁也别想通过这里……”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此路不通!”
“谁也逃不掉……”
跳动的频率里,时不时蹦出一句阴冷的音节。
这不是人类的语言,字眼怪异繁杂,语调冗长,但就像看海神之书一般,古怪的语言,曲执同样无师自通,能够听懂意思,但也读不出来,写不出来。
这无疑在证明,他从来不认识这些文字,只不过掌握这种文字的人用某种独特的手法,让符合某种特定条件的人,能够了解到他要表达的东西,仅此而已。
“是阿摩因留下来的遗言?”
曲执眉心紧皱,抬头看了眼海神之石外的卡尔萨克,按照他讲的故事,水之领主和深海主宰因为海底城市的缘故而发动了战争,现在听到阿摩因的遗言,事情恐怕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卡尔萨克早就来过这里了,是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还是说他刻意为之。
曲执不由得抬头向那海神之石上的卡尔萨克望了一眼,他神色依然是那副激动兴奋的模样,像是困顿多年的难题终于要开始破解了……
其实曲执心里想的清楚,光城出世也好,支配社的阴谋也好,他都无所谓。
最重要的海族身上确实和他有某种联系,他只需要深入研究,海族的智力问题和阿摩因的诅咒这一部分即可。
“你来晚了,我已经死了,你把门堵住,把哈维斯带走吧,别让它跟着我受苦了……”
“为什么?”
“海神石你为什么不全拿走?”
“你连自己最精心创造的作品也要舍弃吗?”
“我死了,还要成为你利用的筹码吗?”
这段,似是阿摩因和一个人在对话,不过说话的另一方用了通天手段,没能留存下痕迹。
断断续续,很难捕捉到真切的东西。
就在这时,海神之石上方的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咔!嚓!
海神之石表层裂开了一大口子,乌黑的阿摩因之诅咒开始向外快速的扩散。
不过片刻,整个地下空间,便被诅咒的黑烟给占据。
“桀桀,卡尔萨克,你这个蠢才,被我说的愚蠢故事骗的团团转,不过很感谢你们,我终于脱困了。”黑雾中发出了一道像喝了氦气似的声音。
“你不是哈维斯?你是谁?”卡尔萨克睁大了双眼,失神道。
黑雾缓缓翻滚,一对黑灰相间的半弧朝天山羊角横空,其下是双深邃如同漩涡一般的眼睛,围绕着眼睛周围的是无数流着涎水满口尖牙的嘴巴嘴,“全知学士卡尔萨克,有印象了吗?想起来我来了吗?”
“亚狄斯柯达洛克,恒檀古教崇信的黑暗主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随着那个年代一起亡故了吗?”知识渊博的卡尔萨克认出来来人的身份。
亚狄斯柯达洛克漩涡眼睛以不规则的速度转动着,数不清的嘴巴张大了,伸出像触手一样黏湿的舌头,贪婪的在嘴巴边舔了舔,
“年轻人,尽信书不如无书,相比起你利用传承欺骗自己的继承人,我比你要善良许多,不但把真正的知识传给了唯一的后代,还教给他们将修改的知识在关键之时当成活命的契机。
如果不是我,你如何能从断层的年代里,寻找到如此多关于那段神话历史的碎片线索,如何找到暗城。
如果不是我,你的后代会那么快失势,会将你遗忘在海底,呵呵……”
卡尔萨克浑身汗毛倒竖,毛骨悚然,咬紧牙关,颤抖的道:“不可能,你也身陷暗城,怎么可能控制这一切。”
“哈哈,哈哈,年轻啊!”黑烟开始滚动,像是笑到直不起腰了,“你是被困,而我从来就没有被困过,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契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