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长基似是有意无视了应灵驹积满怒火的脸庞。
雪球以完美的抛物线,又一次在他脸上开了花。
“灵驹,你离三品只差一步之遥,你的心锁的太死,能开锁的钥匙掌控在你自己手里。
放开点,加入我们,一起打雪仗吧。”
龚长基张开双手,像个街头卖假药的怪蜀黍。
应灵驹眼睛里流淌着异样的光芒。忽然他调转了头,直愣愣的看着曲执。
既然你们都欺负我,那我就欺负更弱的。
“好啊,玩打雪仗!”
曲执淡淡的瞥了一眼拱着屁股在地上刨雪的家伙,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这家伙脑子有坑的错觉。
“来啊,打雪仗啊!”
应灵驹大笑着,手里攥的一堆学球,三连发朝着曲执呼啸而来。
不过曲执早有准备,这傻摆明了就是针对他,他如何能不设防。
霎时,水流像瀑布一样从手心喷出,别说三发雪球,就是三十发雪球也奈何不了他。
当然,真要打起来,曲执肯定是拼不过应灵驹,但打雪仗他就未必会输了,水和雪融合在一起,此时温度也达到了零度以下,那形成的可是冰啊。
半日娴按了按胸口的表情管理大师徽章,挂上一抹邪笑,蹲在曲执身边,捞起地上的冰块,一捏,尖尖的冰棱成形。
“燥起来!”
咻!咻!咻!
闪着寒芒的冰棱,密集的破空声。
这场雪仗打下去,白雪也得染成红色。
应灵驹脸色发青,急速的闪避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冰棱。
同样是四品修为,中一发也够他吃一壶的了。
曲执见状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水,反正这家伙喜欢打雪仗,不如让他在多享受会儿。
“曲执,你有本事别躲到女人身后。”
“打场雪仗而已,你至于这么认真吗?”
应灵驹不停的叫嚣着。
不认真,被你打吗?
曲执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趁着应灵驹破口大骂之际,嘴里念念有词,一串异域字符激射而出。
已经被冰棱缠的应灵驹根本来不及反应,瞬息间迷魂咒被将之击中。
脑袋发沉,手脚发硬,应灵驹眼前景象变慢。
“冰棱怎么变慢了?还有黑的和白的是什么?”
龚长基出手了,击碎了所有的冰棱,望着半跪在地上的应灵驹出声道:
“雪仗是乐事,不是打架。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随即龚长基又拉住曲执的手,小声道:“执兄,灵驹本性不坏,他就是心性太...哎,你和小娴妹妹先回去吧。随后我再好好和他淡淡。”
曲执不置可否,就算应灵驹本意只是想折辱自己,不至于动辄杀人,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欺软怕硬的家伙,他向来不喜欢。
“龚兄,他欺负错对象了。请转告他,等我到了四品境界,我会和他堂堂正正的斗过一场。”曲执放下了狠话。
他不惹事,他也不怕事。
半日娴在一旁应景的发出冷哼,临走时还不忘把应灵驹变成了鼻青脸肿的表情,拍照留念,又是用表情管理大师徽章复制表情,一气呵成。
“走。”曲执道。
“马上就好。”半日娴比着剪刀手和痴傻模样的应灵驹合了一影,就乖乖回到曲执身边,驱动风暴,返程。
两人漂浮到了空中,半日娴才小声的道:
“喂,曲执,你今天好像有点小帅哦。”
......
雪依然在飘。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一尊雪人忽然开裂,露出一张冻的发绿的帅气脸庞。
“龚师兄,我这是怎么了?”应灵驹茫然的走到正在地上滚雪球的古风美男身边。
“哦,你中了曲执的迷魂咒,昏睡了一段时间。”龚长基停下了几近一间房屋大小的雪球。
应灵驹脸色瞬间蒙上黑云,咬牙切齿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中他的招。”
实在不是他不能容人,戒除中心这么多人,他虽然脾气是大了点,但是也没有和谁结过仇怨。
唯有曲执,打第一次听到“侠主未婚夫”这个称呼开始,他就感觉浑身上下不舒坦。
龚长基淡然的看着脸色快速变幻的应灵驹,一直等到他脸色渐渐平缓下来,才出声道:
“还能继续站班吗?”
应灵驹双眼露出了迷茫之色:“龚师兄,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冗长的说理教育,让人生厌。
但有时候,对处于困顿中的人来说,却是最好的鼓励。
龚长基却没有打算做个人生道路的指引者,他拍了拍应灵驹的肩膀:
“安慰的话我这里没有。曲执说,等他到了四品堂堂正正和你一战。”
应灵驹不屑的哼哼:“等他四品,难道叫我在三品等他吗?到那时我都三品,他连我一招都接不下。”
“对嘛,就是要有这个气势,曲执又不是什么开了挂的龙傲天,你应灵驹也是头角峥嵘的才俊,自信坦然点,未必就输他!”
“当然!”应灵驹笃定道。
这回当他再向前迈步时,那双桃花潭水灵动的眼中再次绽放出灵光和自信。
曲执,等着被锤爆吧。
......
雪域风暴尽头。
一抹雷霆,一道黑袍,一袭白衣。
呈品字形各据一方。
“呵呵,联手对付我吗?应灵钧,你们彼岸花戒除中心真是越来越回去了。”黑袍人冷笑道。
夏铸九身上绽放着雷霆宛若一尊神王,声如雷鸣:
“养虿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应灵钧并未出声。
黑袍嗤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夏铸九,好一个雷电法王,当年你落魄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若是你真这么坦荡,可否把背露出来,给我们应大戒除人瞧瞧?”
兹拉!
雷霆从夏铸九的眼中射出,他声音低沉,如同一头即将爆发的巨龙:
“人无完人,少不更事时犯下的错误,我已经承担了相应的惩罚,我相信此事应先生能够理解。”
话罢,夏铸九褪下了身上的短褂,露出挂着两道交成x型的深可见骨的伤疤。
x型伤疤正中心,依然能清晰的看到一道诡异的纹身。
纹的是,佩戴狰狞黑铁兽嘴面具的类人生灵,双眼淡漠如视一切似蝼蚁,像极了盘踞九天之上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