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魁腐败手掌前端的指甲,锋利坚硬的犹如匕首,比之真正的刀锋,倒也不遑多让。
孔毅控制地狱之火,在脖颈处凝聚出,更为厚实的铠甲,而后攥紧古朴汉剑,脚步前踏猛地刺出。
叮……
锋利掌刀切割在铠甲之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冷硬鸣响,璀璨火星随之迸射出来。
与此同时,古朴汉剑刺进尸魁心口,但阴影随即浮现,泛着寒光的剑身直穿而出,并未给它造成任何伤害。
孔毅两眼腥红似血,直接旋转剑刃,横向切割,阴影跟随汉剑的进程,在胸口将尸魁一分为二。
尸魁挂着烂肉的面庞,浮现冷笑,它变掌为拳,借着掌刀掀起的力量,直接挥拳砸向孔毅,并没覆盖火焰铠甲的面门。
孔毅眼里涌出狠色,他调动星辰之力,注进面部的血肉里,作为简单防御。
与此同时,脑袋后仰蓄力,干脆将额头当做武器,一记头槌便迎向尸魁的拳头。
砰!
两者相撞的瞬间,劲风急抖,像是刀刃一样的气流飙向四方,将想要靠近这边的变异生物,全部切割成碎块。
碎肉如雨坠落,尸魁硬如合金的拳头,砸的孔毅额头破裂,龟裂的皮肤里,流淌出粘腻血液,顺着眉心向下流淌。
经鲜血渲染,孔毅带着杀意的面庞,看起来极为狰狞。
他顺势抽出古朴汉剑,沉腰收力,手臂略微放松,手中纯钧划破黑夜,扯出璀璨夺目的凛冽寒光,与天际的黎明交相辉映。
孔毅驱使着纯钧,如蜻蜓点水,接连刺向尸魁,后者也控制着能力,随剑尖划过,不停将身体阴影化。
疯狂闪烁的寒光连成片,点亮森冷阴暗的雨幕,它被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打的略微有点措手不及。
尸魁凝聚阴影的速度,也在变慢,轻度腐烂的躯体越发破碎,甚至能隐约看见里面的骨骼,和颜色黯淡的内脏。
孔毅经七宗罪暴怒的加持,无论是古战场剑术的娴熟度,还是挥剑刺击的速度,都提高了一倍不止。
空气里剑啸声犹如雷鸣,尸魁被连续的刺击打的脚步踉跄,嘴里暗红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出流,里面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湍急雨幕冲刷着地面,但暗红的血液依旧褪不去,浸染着略显粗糙的石板。
孔毅手掌微震,剑身顿时震颤出,犹如古筝断弦般的刺耳铮鸣,霎时间,寒光炸起,仿佛寒霜染透黑夜。
这剑之后,他抽身后退,直奔地面被猩猩锤出来的窟窿而去。
身体破碎的尸魁,陡然停滞所有动作,僵立在原地,等孔毅跳进去之后,才摇晃了两下无力的向地面倒去。
摔倒的途中,尸魁的身躯陡然爆裂,骨骼血肉被剑气摧毁,炸成无数块。
……
钟檀伐始终控制精神力,注意着左侧的动向,起先他也觉得这些蛛丝囚笼,只是为了限制孔毅的走位。
并通过上面的毒液,和带有神经毒素的气味,麻痹对手,使其更容易被猎杀。
但现在,他将精神力分成数股,按照蛛丝的位置排列之后,却在上面感受到了淡淡的无形波动。
经过辨认,这似乎是某种探测阵法,地面里也埋着同样的蛛丝,地上的这些囚笼则类似雷达,负责给这群变异生物,反馈地底情况。
为的就是定位地下入口,从而使猩猩这只攻坚类的变异生物,砸开进入市医院地底的通道。
灾变前期,变异生物的等级、种类都极为有限,而他们队伍里还有着,两位华清巅峰实验体,和道门以及古武家族的成员。
凭借着现在这种阵容,想攻破市医院基本是痴心妄想,即便它们数量繁多,但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就算再多也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这就像蚂蚁与人类的差距,或许前者形成规模之后,能对人产生些许影响。
然而,要只是简单的,采取人海战术,一味的从单一入口进入,那别说成千上万只蚂蚁了,就算是上亿只。
只需要拿把无限喷火器,守在门口,就能将其完全拒之门外。
之所以在以往的清算里,人类经常会被异兽灭杀的几乎绝种,就是因为他们面临的,不是简单的野兽。
而是,拥有智慧,且团结有序,悍不畏死的异兽军团。
相比起勾心斗角,贪生怕死的人类,这群被称为神仆的异兽,其凝聚起来的战斗力,远比人要恐怖的多。
一边是为生存,一边是为守护。
信仰给予异兽无穷力量,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习惯贪图享乐,依赖工具的人类,早就不是这地球真正的主人了。
“这群异兽,不容小觑啊……”年轻道士喃喃自语,眼里清气激荡。
他并指抹在桃木剑上,周身蔓延出璀璨雷光,而后脚踏七星步,浩然正气缠身。
“三尺青锋初弑血,十万雷劫!”
一声清喝,宛如天神怒吼的雷鸣,再度从翻滚着阴云的天际掀起,骤然降落。
钟檀伐手里印决连变,落雷带起的狂暴力量,将地面都击打的破碎。
温度骤然升起,雨幕被炙烤出缺口,化为蒸汽飘散在天地间。
云海间翻腾的雷光,直指流光溢彩的蛛丝囚笼,以及守护在旁的人面蜘蛛。
似乎是察觉到威胁生命的力量,这群人面蜘蛛齐声爆发鸣叫,刺耳的叫声,使得钟檀伐只觉头昏脑胀,精神不振。
“聒噪……”
他面皮微抖,俊秀面庞浮现无奈,略做思索,年轻道士眼里泛起清气,清喝道:“禁言箴言:三缄其口。”
鸣叫声乍停,而落雷也在此时,骤然劈落到蛛丝囚笼之上。
然而……才劈落一道雷霆,一种浓郁至极的心悸感,便在钟檀伐的心头浮现。
他仰头看向翻滚的云层,只见一道异常虚幻的手掌,蓦地在浓重阴云上轻抹,而后狂暴明亮的雷光,就这样陡然消失。
“嘿嘿,道家的崽子,爷爷千百年前就看你们不顺眼,今日老子打的就是道门。”
突兀出现的粗犷声音,带着难以言说的煞气,蓦地在东部停车场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