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六奇的亲兵接令之后,飞快的来到城下,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处于武汉城中心的满城之中。
不过,他刚一来到满城的边缘,立刻就被一个八旗兵给挡下来了。
“干什么的?”说话间这个八旗兵就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钢刀,这看来只要是这个亲兵一句话没答对,钢刀就会抹到他的脖子上。
“大人,我奉吴总督之命,前来见乌努春统领。”
说这话的时候,亲兵就把自己手中的令牌亮了出来。
那个八旗兵一见他手中的令牌,马上就把手中的钢刀回鞘,然后向旁边一躲,还好心的给他指明了乌努春的所在。
这倒不是,这个八旗兵多么的懂礼貌,要是在以前的时候,这亲兵来了见这些满人老爷,得跪下叫一声爷。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武汉曾处于危险的关头,他们八旗勇士还需要前边这些奴才们作战呢,所以给他们一个好脸色。
可是这个亲兵却不知道呀,他刚来武汉城的时候,可是见识了这些八旗兵的嚣张,现在见他们对自己这样的礼貌,竟然升起了一阵的感激。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说感激的话,他按照这个八旗兵的指示,飞快的就来到了乌努春所在的地方。
到地方一看,这个亲兵一看,立刻就觉得头皮直发麻。
原来他看到此处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在这些人群的最前边是两三千的八旗兵。
这些八旗兵装备的都非常好,身上都穿着几层的铠甲刀枪也磨得光亮,一看就是久精杀场的。
而在这些人身后,还有五六千的老人和孩子。
这些人装备就差了一些,不过仍然是穿着铠甲,手拿着钢刀,看起来气势一点,也不比前边的两三千人差。
在这些男丁的后边是一个个壮年的女性,这些人也穿着各式各样或有或无或好或坏的铠甲,手中的兵器也开始变得五花八门。
不过,这些女性身上也有一股彪悍之气。
乌努春这是集中了满城所有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壮年人,看来他是想和武汉城共存亡了。
就在这个亲兵有些迟疑,要不要上前的时候,有一个八旗兵突然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亲兵,然后看了一下他手中的令牌。
“你是总督吴六奇派来的人?”
“回这位大人,正是奉吴总督之命,前来给乌努春统领传信的。”
这个八旗兵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亲兵来到了乌努春的面前。
乌努春在得知了这亲兵的来意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了令牌。
“你回去禀告吴总督,就说我立刻就带人到城头去,绝对误不了他的大事。”
乌努春说完之后也就不管这个亲兵了,而是转过头来对自己身旁的两个副将一挥手。
“你们二人各自带的本部,随本督统,前往城头督战。”
下边的两个副将,立刻那恭身尊令,然后退了下去,不一会儿,由于将近八千人组成的八旗混合编队,就已经整装待命。
这八千人算是满城中的精锐了,也都是男丁组成,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一场战争经验。
在这之后,乌努春就带着这伙人直奔北城门。
等来到城门口之后,发现城头上喊杀之声震天。
同时,乌努春也感觉到城楼上不时的传下来了一种炙热。
这种炙热他是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就好像是他们就站在了火场之中,四面八方都被火焰包围着。
不过,城头之上,别说是炙热了,就是刀伤火海,他也要闯一闯。
接着乌努春就带着手下的八千人依次上了城头。
他刚一上城头就看见迎面跑来了十几个逃兵,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兵器,满脸都是惊恐的向城下而来。
乌努春一看,大怒。
接着他二话不说举起自己手中的钢刀,对着跑得最快的一个人噼头盖脸就是一刀。
这个人还在惊恐的向后看呢,根本就没有发现,前面的钢刀已经来到了面前。
接着,就是一声的惨叫。
乌努春身后跟着的八旗兵一看自己的主子动手了,他们也开始有样学样,各自举着兵器对着逃兵,就是一阵乱砍乱杀。
乌努春来的正是时候,现在城头之上已经处处不稳,甚至已经出现了逃兵。
面对这种情况,吴六奇的督战队也有些使不上手脚了,因为人家这些逃兵手中也拿着兵器,要是逼急了,可能就会在城头之上发生一场火拼。
在此情况之下,吴六奇的都战队只能是拿着刀比划一下,想把这些兵全重新赶回城头。
可是,在武汉城及及可危的情况之下,他们的这种驱赶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了,因此这才出现了一会儿逃兵,突破了督战队的围捕,出现在了乌努春面前的情况。
乌努春一看这些奴才竟然敢不拼死作战,反而想逃跑,这还了的,于是马上地就把自己手下的八旗兵给撒了出去,在城头上只要是发现逃兵就是一阵乱杀。
这一下,终于是勉强的压制住了城头的不利局面。
乌努春这一边局势刚刚稳定住,就看到吴六奇盔歪甲斜的向他这一边跑来。
“乌努春都统你终于是来了。”吴六奇一见对方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情况怎么样了?”
吴六奇沉默了一下,然后满脸阴云的摇了摇头。
“情况非常的不好,城上的守军几乎都快被打崩了,如果不是你带队赶来增援,恐怕就守不住了。”吴六奇对当前的局面也开始感到担忧起来。
乌努春听完之后,马上眼睛都变得通红,他现在也顾不上吴六奇是总督了,上前一步就是抓住吴六奇的脖领子,大声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军队竟然连一天都守不住,难道这些军队都是纸湖的吗?”
吴六奇听到对方的质问,脸上也有些发红,他低下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直跟在吴六奇身旁的钱总兵,对于乌努春的无礼,终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一下子就推开了乌努春。
“注意你的身份,怎么敢对总督大人这样的无礼。”
乌努春不屑的看了钱总兵一眼,然后眼睛重新盯到了吴六奇的身上。
“吴总督,你该给我一个答复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吴六奇回答,旁边的前总兵就大声的喝道:
“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下边的攻城部队,就好像是怪物一样,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抵挡的?”
乌努春再也忍不了了,直接就拔出了钢刀,直奔钱总兵的胸膛。
不过钱总兵也不是白给的,他也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
他见到对方二话不说,一刀就直奔自己胸膛,知道对方已经动了杀心,于是他也不再留手,尽力地向旁边一躲,同时一下子拔出了吴六奇身旁一个亲兵的腰刀,顺势就向乌奴村的肋间噼去。
就这样两个人竟然在城头上过了几招。
还好是吴六奇适时的清醒了过来,然后赶紧命令自己身旁的亲兵,将这两个人分开。
同是喝令两人的手下各自退后,这才让一场几乎可见的火拼,安静的下去。
这一回吴六奇还是对钱总兵一阵的训斥,并且要求他给乌努春赔礼。
吴六奇认为有了上一次的事情,钱总兵应该明白自己是在乌努春面前演戏,不会怪罪自己。
可是,他却不知道现在的钱总兵已经是恼羞成怒了,他没有想到吴六奇竟然这样的不念旧情。
可是在城头之上,乌努春和吴六奇两个人的势力占上风,他可不敢动手,因此只能是咬着牙满脸羞愧的跪倒在了乌努春的面前。
乌努春咬着牙,手中握着钢刀挤越来越紧,不过很快的他也平静了下来。
现在还在用人之际,暂时不和这个奴才计较,等到打退的刘海再要这个奴才的命也不迟。
因此乌努春气汹汹的将钢刀插回到了腰间,然后也不看跪在那里的钱总兵,就带着人离开了。
吴六奇现在也顾不得钱总兵了,他还需要和乌努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守城事宜,因此转过头去,就追着乌努春走了。
等到人都走了,钱总兵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同时他的两拳越握越紧,只觉得有一股郁闷之气在胸膛中不停的回荡,只压着他是喘不过气来。
最后他看着城外越来越急迫的攻击,在想一想城内的现状,他皱了皱眉最后一跺脚,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钱总兵狠狠的看了一眼吴六奇和乌努春的背影,然后带着他的亲兵气汹汹的下了城。
要说这钱总兵在吴六奇的体系之下,还算是一个实权派。
本来他麾下就有一万两千余人,后来为了支持吴六奇,而把其中的一大部分人,散到了新兵之中充当支柱。
而现在他麾下能控制的人也就有五六千人。
他下了城想了想,然后招过来自己的亲兵队长。
“你去新兵营中招呼咱们的弟兄,让他们尽量控制自己手下的新兵,一会儿吴六奇派他们前往城头防守的时候,让他们先到城门会合,然后汇集咱们的老人一起上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