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祝潇潇,在末世来临的第一天就遭亲人背叛,险些遇害。
后来她凭借一身武力披荆斩棘到达基地,终于觉醒了稀血能力——灵泉空间。
当时的祝潇潇内心:??!!!
不好意思她其实更需要左手雷电右手烈火,辅助什么的实在不擅长啊!
祝潇潇心塞极了,匆匆进到空间里溜达了一圈,便再也没搭理过自己得来不易的稀有能力。
她依靠纯纯的武力一步步往高阶爬,直到踩在东部的顶端,成为称霸一方的女王。
祝潇潇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是个鸡肋。
可刚刚心间响起轻微的“吧嗒”声,灵泉空间在眼前逐渐浮现。
祝潇潇看着那蕴含无限生机的山泉,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和满地乱跑的飞禽走兽。她突然就悟出一句话来:
天生我材必有用!
这里没有丧尸要打,没有异端要平,有的只是饥荒,那她的空间岂不是能派上大用场!
她可以躺平了。
“李二家的,李二家的?”
村长皱着眉看祝潇潇坐在石头上独自发呆。
心中虽对她这种卖女儿赚钱跑路的行为不齿,却也知道李辙家的日子有多不好过。
旁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劳动力,平日里三三两两的约在一处去山上挖个野菜扒个树皮什么的,也算勉强有口吃的果腹。
可李辙一家,真真是四张嘴只靠一个人来喂。
着实难捱。
但无论如何,这女人不能跑了,李辙好歹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上,当真饿死在村里无人照料,怕是会引来大麻烦。
思及此,村长抚了抚身旁小女孩的脑袋,叹口气道:“丫儿铁定是不能卖的,你家若真过不去……这样吧,叫宏哥儿上我那取半袋苞米你带回去。”
“村长!”
“村长……”
众人不乐意了,纷纷出言阻止。
“行了!都消停些吧!”
村长一个头比两个大,摆了摆手沉声道:“左右人也没跑,她如今伤了头,有日子得养着,你们谁家缺了什么短了什么,等人好了再慢慢索要,如今灾年不济,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真将人给逼死了,你们心里便痛快了?”
祝潇潇看着眉头紧蹙的村长,心想着不愧是一村之主,真会来事。
先警告她就算跑了也没活路可走,然后再退一步,表示愿意借粮给她,帮她度过难关。
但凡有点脑子的,这会恐怕都不想再跑了。
至于卖孩子的事,更是被他轻飘飘一带而过。
总结一句话:只要你别跑,能继续照顾那一残两小,万事好商量。
说实在的,祝潇潇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考虑去留问题,刚刚跟宏哥儿抢东西,只是因为她习惯了不当人,故意欺负小孩子罢了。
听到村长如此说,祝潇潇真有些动心了。
她确实需要一个暂时安全的落脚地,慢慢规划意外到来的新生活。
而回到那个名正言顺的“家”,是最轻松方便的选择了。
祝潇潇不是个矫情的人,想到就做,当即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笑眯眯对村长道:“既如此,那便多谢村长照顾了。”
说完,摆摆手转身向着记忆中的小路走去。
也不管留在原地的两个小孩子。
村长没想到这个一贯难缠的李祝氏这次竟这么好说话,
亏他还特意找了许多人来,就怕她撒泼打赖,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谁知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眼见着人都要走没影了,村长忙回过神来,推了推身旁紧攥他衣摆的男孩催促道:“宏哥儿,快,快随你娘回家去。”
“我不去,”宏哥儿却犟上了,“她是恶婆娘,不是我娘,我回去了,又要被她打骂罚跪……”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村长沉下脸来,“你不回家,还要去山上给野狼做口粮不成?”
宏哥儿紧紧抿着唇,倔强的愣是一步都不肯走。
围观的人见状纷纷开口劝道:“还是同你娘回去吧,好歹是你家,还有你爹在呢,你娘就是再横,她也怕你爹不是?”
“是呀是呀,你不回去,天再晚些便有黄鼠狼来叼孩子了。”
谁家都不想多一张吃饭的嘴,见这边没戏可看,劝过两句就都散了。
宏哥儿牵着妹妹,眼睛红红的被村长推出好远才肯往回走,心中想着那恶婆娘头被摔破,回去定免不了一番毒打,越走越伤心。
另一边,祝潇潇凭着记忆一路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处荒僻的斜坡上,找到了原主的家。
一间破破烂烂的,几近荒废的茅草房。
前院不大,乱糟糟摆着两个木头架子,上面摞着木盆和几只破瓦罐子。
门边有口井,但大约是干涸了,上面盖了板子压着石头,旁边一口大缸,里面存了浅浅一层浑浊的水。
院子右边搭了个破棚子,下面是泥土砌成的灶台,祝潇潇进去转了一圈,发现锅盖都是灰,堆放柴火的位置也空空的,大约是许久都未曾开火做饭了。
虽说早就对这个“家”有了穷困的概念,但真真切切站在这里时,祝潇潇才明白原主为何宁愿冒死出逃,也要离开这里。
是真活不下去啊。
家里没有可用的成年男丁,连屋子都没人修葺。
到了风雨交加的夜晚,怕是要活活冻死在炕上了。
“宏儿?”
屋里突然传出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祝潇潇推开门,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面前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靠窗坐在炕上,手里执着一册书,手指干净,骨节修长好看。
即使是一身洗到发白的破衣裳,也能被他穿出温雅清隽的书生之感。
黑而顺的长发以木簪梳挽,两绺碎发自然垂落,在脸颊两侧勾勒出优雅曲线。
他的五官异常精致,双眉浓密眉弓似刀,鼻梁高挺下颚尖削。
只可惜太瘦了,瘦的形销骨立面容苍白。
令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纵使祝潇潇不做人好多年,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便宜相公的气质当真是举世无双。
然而下一秒……
“是你?”李辙薄唇轻启,冰冷无情的呵斥道:“跪下!”
哐啷啷——气质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