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楼中的任何情况都在牵动着许多人的心。
“哲哥,我,我想上厕所。”
李可皱着眉头对白哲小声道。
白哲安慰道:“好,我来想办法。”、
说完抬头对不远处的张国平道:“嗨,这位大哥,你过来一下。”
张国平此刻心乱如麻,不耐烦道:“又想干啥?你说!”
白哲笑着对他道:“劳驾,我女朋友想去解个手。”
一说接手,几名农民工色眯眯的眼睛全都看向李可。
吓得李可赶紧往白哲身后躲。
张国平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哼道:“想解手就地解决!”
“不要!”李可当即反驳道。
“呵呵!”
张国平邪笑着道:“不要那你就给老子憋回去。”
白哲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咱们谈个条件怎么样?”、
张国平不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谈条件,我告诉你,今天没有把她给弟兄们把玩把玩,完全是我想给弟兄们留一条活路,我劝你最好别没事找事。”
白哲低头苦笑道:“既然你想给弟兄们留活路,那好,我就给你活路。”
“你也知道,我手下有许多工程,工业园、新村小区、跨河大桥,你可以随便挑,到时候我都能安排他们去那里打工,工钱你放心,绝不拖欠一分,按时发工资。”
听白哲这么一说,顿时让周围几个工友心动不已。
“真是按时发工资吗?”
一名老汉怯懦地问道。
白哲肯定地点头:“那是肯定的,钱就在我们镇财务账上,一天都不带拖欠。”
“哎呀,这可是大好事啊,这年头,找个不拖欠工资的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白哲知道他们的难处,这些人并没有正式名份,都是东一锤西一炮的,根本就没有稳定工作。
对于他们来说,能按时拿到工资,已经算很不错了,至于克扣多少,已经不是重点了。
张国平想了一下,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刚绑他那会自己还这么想过,现在白哲亲口说出来,的确很让人心动。
“好吧,但我可警告你,不准玩花样。”
说完,便上前亲自将李可手腕上的绳子解开。
李可看了一眼白哲:【哲哥,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跑?】
可惜李可不会读心术,白哲只能轻笑道:“傻丫头,没啥好怕的,这里这么多人呢,你就走远点也没事。”
“说什么呢?!”
张国平瞪了一眼,白哲连忙仰头解释道:“大哥理解一下,小姑娘胆子小,我得多鼓励鼓励,万一吓出病来,你们还得赔呢不是。”
张国平懒得跟白哲多说,扭头对李可道:“快去快回,就去那边的柱子那就行,没人看你。”
得到白哲的暗示,李可也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办了,于是点点头连忙朝旁边一步步走去,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白哲,心里十分担心白哲会有危险。
“没事,快去吧!”白哲笑着鼓励道。
“看什么看,都转过头去!”
此时张国平还算有良心,想着日后会用到白哲,也客气了不少。
“你最好快点回来,不然我不会饶了你男朋友!”
最后想想不放心,还又加了一句。
李可连忙在距离白哲的第三个柱子那蹲了下去。
为了吸引张国平的注意力,白哲笑着对他道:“你也别急,一会钱就送过来了,咱还是多谈谈怎么才能让弟兄们活下去的事吧。”
张国平没好脸色道:“有什么好谈的?只要能为弟兄们要来工钱,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白哲摇摇头:“别说那丧气话,你死了家里老婆孩子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们全饿死。”
张国平两眼一瞪:“这是你操心的事吗?我这么多弟兄,足够养活了!”
白哲笑着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好。”
随即他缓缓站起身,而一帮农民工还不知道白哲要干什么,直愣愣地看着,一动不动。
突然,白哲大喊一声:“跑!”
话音落下,白哲猛然朝刚才的缺口处跑去。
当见到下面的充气垫已经展开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回过身面朝追来的张国平道:“不要再追了,小心阻击枪!”
这一句话,顿时惊醒了张国平,他知道,前方灯光所照之处,一旦看见他把白哲追到跳楼,绝对会被打成马蜂窝。
就见这时,他瞪大两眼,看到白哲背朝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快,营救人质!”下面的人看到白哲跑出来,急忙大声喊道。
在监视画面上,指挥中心所有领导们急忙紧盯着屏幕,见证了白哲最潇洒的身影。
猛一个前冲,身体随之自由落体,白哲背转过身,正是为了将伤害减至最小。
“白哲怎么这么莽撞,救生气垫能承受的住吗?!”
袁富春急忙问道。
李思民连忙解释道:“救生气垫的安全范围是十米高度,极限是二十米,目前五层楼的高度是十五米,尚在生命安全范围,但会不会受伤,那可就难说了。”
所有人朝着救生气垫一拥而上,慌忙前去解救白哲。
“嘭!”
身体坠入气垫,又迅速回弹了一下,最后这才稳稳落下。
白哲只感到肩膀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两眼一黑陷入昏迷。
当李可听到白哲喊话的那一刻,就直接朝着楼梯口飞奔而去,等那些农民工追过来,就已经跑到了楼梯口。
“啊!”
仓皇之中,只听李可一声惊呼,险些要从楼梯口摔落。
一只手突然抓住李可的胳膊,硬是将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糟了,警察上来了!”
众人一声惊呼,急忙跑过去,却迎面冲上来一大群武警,端着枪大喊:“不许动,全部蹲下!”
随即就看到身后,一群武警从六楼顺着绳索直接荡了进来,手中微冲随即在手,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钱还没拿到手的张国平眼中越发失去理智,他直接将李可搂在怀里,用瓦刀指着想要上前的武警,大喊道:“谁也不许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他凶神恶煞,但却顾前不顾后,挟持着李可在原地转圈。
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知道,自己再无退路。
“我的钱呢?我要我的钱,把钱还给我!”
此刻李思民更关心的是李可的安危,在对讲机里大喊道:“不要开枪!”
可是话音刚落,为时已晚。
“砰!”
一声枪响,陡然间张国平的太阳穴爆出一阵血雾。
随即,身体变成了烂泥,转而重重地从楼梯悬空出重重摔下。
李可此时已经吓呆了,被武警们七手八脚地营救了下来。
面对一个个农民工从建筑里排着队,抱头走出,白哲看到李可朝自己跑来,两个人重重地抱在了一起。
“哲哥,呜呜呜……”
李可在白哲怀里嘤嘤哭泣着,被赶来的秦淑雅和高慧琳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白哲,李可!”
二人急声高呼,朝着救护车跑了过去。
“好了,哭什么呀,这不是没事了嘛。”
白哲伸手,将秦淑雅和高慧琳一同抱住,三位美女仍心有余悸地对白哲一番嘘寒问暖。
只见白哲正笑着,脸色却苍白地如同白纸,随即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再次昏迷直接倒在了三个女人的怀里。
……
“这到底是谁开的枪!”
李思民对着对讲机厉声问道,可是却久久无人回答。
“报告李书记,是一名狙击手过于紧张,按动了扳机。”
袁富春和秦钟伟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是大大的疑惑。
【这不应该啊,每一名狙击手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受过特殊训练,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李思民无奈地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
【太明显了,还是太明显了。】
“把那名武警战士叫到我办公室,我要当面问问他!”
“是!”
袁富春走到李思民面前,道:“李书记,走吧,咱们一起去医院探望一下白哲。”
“好,咱们这就去。”
几名省委高官,跟着袁富春的车,朝着省医院呼啸而去。
省直立医院,急救室的灯骤然亮起,一群省内外科专家围着白哲进行了全方位检查。
“脑颅未受损。”
“内脏没有受损。”
“躯干骨骼未受损。”
“肩膀枪伤有轻微撕裂伤。”
“口腔有轻微磕伤。”
听完汇报,几名专家面面相觑。
“诶,这就奇怪了,没啥内伤,他昏迷个锤子啊?”
几名美女还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
“可能是轻微脑震荡!”
脑科专家终于给出了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
众专家随即醒悟。
“对,一定是这样!”
老院长肯定地话,顿时提醒了众人。
“估计就是脑震荡。”
老院长一挥手:“对旧伤重新包扎,口腔内使用消炎喷剂。”
不愧是老院长,对于这种伤口,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一群动辄都是十几万手术费的各科专家,竟然像一群护士一样,围着白哲使出了浑身解数。
而他们处理的伤口,估计连农村里的赤脚医生都懒得动手的一点皮外伤。
如果不说个脑震荡,他们还真找不到更合适地理由,来解释白哲究竟为什么会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