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菊花抬头望向寒玄衣眉心正中,只见一枚龙纹印记一闪即逝。
随后,暗叹一声道:"你我皆被天道所控,贫道能够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天道所控?"
寒玄衣见此,脸色瞬间一变,紧接着有些疑惑的道追问道。
老菊花抬头望向天空,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身份特殊,贫道亦不便多言,只是,你且记住一点,一日没有恢复,昔日巅峰修为,就万不可想着报仇!"
寒玄衣瞬间心神一震,他自然明白老菊花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他总觉得,老菊花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他现在并不清楚的事情。
或者说,他原本清楚,却因自己这具身体受伤,而被他无形之中,遗忘了的事情。
只是他也看出来了,老菊花似乎是在顾及着什么,所以,并不打算将这一切告知于他。
至于那什么被天道所控,老菊花既然选择不说,他自不便多问。
想通一切的他,便是不再纠结于此,随后,望着老菊花,恭恭敬敬的说道:"前辈今日所言,晚辈自当铭记于心,"
老菊花看了一眼寒玄衣,随后,瞟了一眼连翘那紧闭的房门。
微一摇头,然后重重一叹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寒玄衣看着,转身离去的老菊花,又望了一眼,连翘的房间所在,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一个时辰后
饭桌之上的寒玄衣,依然极为殷勤的,替老菊花不停的斟着酒。
只是这气氛却是有些微妙,因为吃饭的三人,似乎都是各怀心事一般,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前辈,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是被那阴森鬼气,吸引至此,至于与你二人相遇,纯属巧合。"
老菊花似乎猜到了,寒玄衣心中所想,再次喝了一口酒后,喷着满口酒气道。
寒玄衣见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对面的连翘。
继续为老菊花斟满一杯酒后,轻轻的说道:"那么请问前辈,九转虚凰体受损,该当如何弥补?"
"砰!"
一声闷响传来,却是连翘突然将碗快,摔在了身前的桌面之上。
"哪有什么受损,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吗?能不能让人安安静静的吃个饭了?啊?!"
"哐当!"
一声脆响突然响起,却是原本悠哉自饮的老菊花,被连翘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喝。
吓的手上一抖,一时竟然拿捏不稳,将手中酒杯掉在了桌上。
寒玄衣与连翘闻声望去,只见老菊花,一脸痛惜的,望着洒落在桌面上的酒。
砸吧砸吧嘴后,抬头望向寒玄衣,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寒玄衣见此,极为识趣的转身离去,看那模样竟是帮老菊花打酒去了。
"我说丫头啊,你真不打算,告诉于他吗?"
连翘并没有说话,只是悠悠一叹,微微点头,随即,低头继续吃起饭来。
老菊花见她如此,也是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实在有些看不透,此时此刻自己身前,这女娃儿的心思。
"只是纵使你有心相瞒,恐怕也瞒不了他多久了,一旦时机成熟,他自身封印得以解除。
恐怕,你命宫之上的端倪,定然不会逃过他的探查。"
连翘闻言顿时一愣,抬头看着老菊花道:"封印?前辈是不是,早已经看出了什么?"
老菊花呵呵一笑,不过又是瞬间眸光一转:
"丫头,如果我老人家告诉你,这臭小子命中有一死劫,只有你能救她,你信与不信?"
连翘脸色瞬间一变,急道:"前辈此话当真?"
老菊花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看着连翘道:"老道士我修道多年,怎会诓骗于你?
唉,此人身份太过特殊,此生,注定被因果所累,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这小子,之前已经历过一次死劫。
原本定是十死无生之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他躲了过去。
可是既然是死劫,又岂是那么容易躲过的,所以,在不久的将来,他定会再次面临必死之局除非……"
老菊花瞟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连翘,说道此处,却是突然住口。
"除非什么?"连翘不假思索的追问道。
老菊花眼中充满凝重,却是重重的一声长叹:"唉,如此强人所难之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连翘有些不解的看着老菊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只是一心关心某人安危的她,早已经顾不得多想,便是柳眉微促的,急切追问道:
"前辈不是说,只有我能救他吗?还请前辈直言!"
看着连翘如此模样,老菊花似是颇为为难,最终极其纠结的道:
"若想替他破去死劫,则必须有人,替他抵消相应因果。"
"前辈的意思,是说我能替他抵消因果?"
"非也非也,你虽然身负九转虚凰体,但是命格却过于阴柔,想来是无法替其抵消因果的。
若想替他抵消因果,命格过刚过柔皆不可行,除非命格之中,自带阴阳无极之数,防可无惧天道。"
连翘听到此处,却是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当年被她的皇爷爷。
将其画像置于密室,于初一十五,上香跪拜的老道士,总感觉哪里不对。
"前辈的意思是?"
"如若魂龙与虚凰相结合,定然会孕育出具有龙凰双魂之体。
那么其命格,自然会在无形之中,暗含阴阳无极之数。
如若以此来,替那小子抵消因果,想来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直到此刻,连翘方才明白,这老道士到底是什么意思。
闹了半天还是想让她,与寒玄衣一起生个娃娃,只不过,他对老菊花的话,却是信了七分。
因为,据她所知,寒玄衣之前,确实经历了一次死。
甚至因此失去了一些记忆,乃至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而对于这一切,面前的老道士,根本不得而知,因为,他与寒玄衣从来没有,主动提及过此事。
可是想到老道士所说的内容,她却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如果说之前,为了她自己,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强迫寒玄衣,与她生个娃娃。
那么如果是,为了救寒玄衣自己呢?她竟然一时无法,给出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桉。
而正在暗自纠结的她,却是恍然未曾察觉,此刻老菊花,低垂的眼眸深处,一抹笑意刹那间,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