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城西城
在连翘的刻意提醒之下,寒玄衣终究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想起李金鳌当时,看向自己那炽热的眼神,他都现在还忍不住一阵恶寒。
如果不是自己极力婉拒,这激动无比的天渊城首富,怕是要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他寒某人了。
其实,说什么保李金鳌百年富贵,也并非全是寒玄衣的手笔。
一切关键尽在李金鳌那女儿身上,据寒玄衣所查,他那女儿命宫之中自带一抹贵气。
若安正常发展下去,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可是她这下场,却终究是惨烈了有些。
最后落得个凌迟处死,暴尸荒野不说,甚至还会连累李家满门,尽遭屠戮无一人可幸免。
所以,看透这一切的寒玄衣,便施法破了她的真凰命格。
使她真凰变假凤,以十年贵气换百年财运,虽然不能贵不可言。
却可保自身以及朱家满门一生顺遂,从而免遭屠戮之苦。
说实话,寒玄衣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真的正确,毕竟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样选择?"
"什么?"
心事重重的连翘驻足,望向身旁突然发问的寒玄衣,颇为不解的问道。
"如果是你,你是想做真凰还是假风?"
"我只想做我自己!"
"那十年贵气与百年财运呢?"
连翘看着仍旧追问不止的寒玄衣,却是话风一转:"那你呢?你会怎样选择?"
寒玄衣没想到连翘会有此一问,稍加思索后便道:"我?哈,我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要这荣华富贵。"
连翘见此,却是眸光一转,有些不确定的轻声道:"不要荣华富贵?那你想要什么?"
寒玄衣瞬间面露憧憬之色,看着渐渐西下的残阳,一字一顿的说道:
"若是真的可以选择,那么,择一城,守一人,足矣!"
"就这些?"
连翘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她实在没有想到,身为传闻中,神秘至极的镇魂人的寒玄衣,最大的愿望,竟然如此简单。
"哈,当然不止如此,最起码还要生他,十个八个的孩子,这样生活才有乐趣吗?"
"呸!无耻!"
"诶?这怎么能叫无耻,这叫提前享受生活你知道吗?你啊还是太年轻,等你……"
"寒玄衣,你可否有心上人?"
连翘突然打断了寒玄衣的话,颇为严肃的说道,甚至眼中还带有一丝期许。
寒玄衣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一时间竟然沉默在了当场。
自己是否有喜欢的人?如果是穿越之前,那么问题是肯定的。
因为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暗恋的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子。
但是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对于这个问题,他到真有些拿不准了。
因为自从魂穿之后,自己一共也未见过几个女人,又何谈喜欢与否呢。
季红姗吗?他承认自己,对那个女人动过心,或许可以称之为一见钟情。
寒玄衣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俗人,因为在他看来,季红姗真的很漂亮,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为了救她,不惜身受重伤,也没有弃他而去的漂亮女人。
可是想到自己曾被葬魄剑所伤,他就不得不,对自己内心深处的这份情感,重新审视一番。
"如果哪天我与擎霜殿刀兵相向,她又会如何待我呢?呵,或许怜霜剑所指之处,定是我立身之地吧"
念及于此,寒玄衣心中,不禁一阵阵感慨,而除了季红姗,那接触时间最长的,当属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鬼医圣女了。
至于连翘,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定位这与她之间的关系。
说是朋友吧,两人之间虽然一路同行,但却很少心平气和的交流,大多时,更多的都是针锋相对。
说是仇人吧,二人之间又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撑死了,也就是对自己不顺眼。
至于忠贞蛊,也不是因为两人互生情愫而种,或者说,如果没有忠贞蛊,二人或许早就,分道扬镳了也说不定。
如果需要精确的去描述二人之间的关系,他想只能说是:"三分友情,二分仇视,四分无奈,一分未知!"
"怎么?很难回答吗?"
连翘见他久久不语,颇为不解的说道,只是那神情,却是隐约间,呈现出几分不自然来。
这一切恰巧被,回过神来的寒玄衣,看在了眼中,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刻意道: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私人问题来了,难道你对我有意思,嘿嘿,那我岂不是……"
"呸!谁会对你这王八蛋有意思,你以为你是谁,能入得了姑奶奶的眼。
姑奶奶的意中人定是那人中龙凤,哪会如你这般,整日里浑浑噩噩!"
寒玄衣看着对面瞬间面若桃红,却是一脸羞怒的连翘,忙是住嘴。
脸上的笑容,一时间,也情不自禁的僵在了当场,心中却是一叹:
"自己目前在外人眼中,又何止是浑浑噩噩,那简直是不务正业"
想到此处,心中却是不禁暗道:"或许再有三只只厉鬼,便可将葬魄剑,所遗留下来的隐患,彻底消除掉。
到时自己才能够,真正的行动自如,也算是彻底的解除禁锢吧。"
其实没有人知道,如今的寒玄衣,每呼吸一次,胸口处,被葬魄剑所刺的地方,便会传来一阵剧痛。
而这种疼痛感,在他施展术法之时,便会变得更加剧烈。
这也是他平日里,很少亲自动手的,真正原因所在,当然这一切,面前的连翘并不知晓。
"哈哈哈,玩笑玩笑,切莫当真!"
反应过来的寒玄衣,终是飒然一笑,看着此刻,柳眉微促的连翘笑道。
随后,便是大步向前走去,看起来,却是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
方才,话一出口,连翘便已后悔,不过眼看寒玄衣,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
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羞愤与低落,眼看寒玄衣越走越远,只能勐一跺脚。
随即,娇哼一声快步跟上,只是那夕阳下的身影,却是颇显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