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看着一时呆愣当场的寒玄衣,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旁的连翘。
这才发现,这丫头似乎也是,察觉到了那黑小子的古怪之处,正在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除了黑了一些,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在加上这特俗身份,当我的孙女婿,也算勉强有些资格!"
"皇爷爷,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连翘见他的皇爷爷有意揶揄,急忙解释道。
"这小子身上的忠贞蛊,你可知是何人所下,你且告知皇爷爷,我老人家,替你扫清后患如何?"
秦皇继续笑道,如若不是身上那袭黑袍,于他极为沙哑的嗓音,给你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放眼望去,想来这应该是,一个主孙二人相处之下,颇为温馨的画面才是!
连翘顿时语塞,极其不自然的,迎上老者的目光,有些吱吱呜呜的道:"皇爷爷,对他下蛊之人,是……是我!"
"哦?"
秦皇看着目前的少女,有些惊疑的道:"是你与他中下的?"
无奈之下,连翘便将关于忠贞蛊相关的来龙去脉,与秦皇复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想来你娘亲之所以这样做,定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不谋而合?皇爷爷,您知道我娘亲,为何让我跟着他"!
秦皇满眼慈爱的看着连翘道:"小翘儿,你娘亲,既然未与你说明原因,想来定是不想,让你因为天阴绝脉一事,做出什么违背本心之事,以免日后,因此衍生什么无法逾越的心魔。"
说道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寒玄衣。
"小翘儿,皇爷爷希望你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下,但求无愧于心,顺势而为,但是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喜欢上了这个黑小子,那么便尽力去追求,切莫被那繁文缛节的礼法,所束缚……"
连翘本想出声予以反驳,但看到老者突然严肃起来的目光,便是慌忙点头应是。
虽然她也不知道,目前这老人,为何会对她说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她却深知,这个老人一定是为了自己好,因为她相信,他的皇爷爷绝技不会害她。
自己秦皇见他,如此模样,怅然一笑后,却是于心底深处,暗暗的到了一句:"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随后看向了,已经回过神来的寒玄衣道:"小子可否助老夫一臂之力?"
暗压心中疑惑的寒玄衣,抬头应到:"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啪!",同时抬手将秦皇抛过来的栖凰刀接与手中。
"助老夫夺舍!"
老者突然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神经迸射出幽幽绿光。
寒玄衣童孔紧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头子会与他提出这种要求。
"皇爷爷,你……"
连翘闻言,便是及时出声,只是话才说了一半,便是骤然住口。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怎样说!
难道要阻止他的皇爷爷夺舍重生?眼睁睁看着他就此消亡?
眼见连翘欲言又止,秦皇终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小翘儿,你相信皇爷爷所说的话吗?"
"相信!"
连翘望着老者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是现在这世上她还能够相信谁,那么定然是,此刻不人不鬼的秦皇,秦老爷子!
寒玄衣着这个诡异的老人,心中顿时陷入了纠结,帮还是不帮?怎么帮?而正当他在暗自思索时,面前的老者,便是悠悠启口。
"我秦皇此生,杀人无数,可纵观一生所杀之人,无一人不可杀,无一人不该杀,修罗刃下无枉死,平生无愧仗剑人!"
说完他便抬头看了一眼寒玄衣,飒然一笑道:"小子,我知你心中瞧老夫不起,认为我夺舍重生,枉害了他人性命!"
"咳……前辈多虑了,晚辈怎么会如此想!"
寒玄衣被他看的一身不自在,忙是出声解释道。
可是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却时,有那么一些瞧不上,这老爷子的感觉。
须知,凡事夺舍重生之人,很多人都会变得异常残暴,从而迷失心性之下,自堕魔道。
试问有几个人,天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腐烂,而又无法阻止,心态不崩的。
所以说,夺舍重生之初,未必就是心性歹毒之人,但是怕的就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自己的身躯腐败溃烂,从而变得性格扭曲。
而这种人,在自身术法的支撑下,往往会变得嗜杀成性,更何况眼前这秦皇。
许是看出了寒玄衣心中所想,秦皇便是看着他说道:"我因实在放心不下,小翘儿母女二人安危,死后执念太深,便机缘巧合之下,违背了心中所愿,选择了夺舍一途。"
"皇爷爷……"
连翘瞬间悲从心来,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秦皇见此,又是一叹,继续说道:"可我因一时疏忽,竟然因此提前葬送了那人性命,自此无形之中,便衍生了心魔。"
"多年来,我为了不因心魔所扰,失控之下,铸成大错,便用心中仅有的一丝晴明躲进了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每次再次现世,也只是在不得不更换重生之体时,方才出现,而就算这样,我每次寻找之人,都必是穷凶极恶之徒,并且都是等到他们,寿元终结那一天,在施夺舍重生之术!"
寒玄衣终是明白,为什么这老爷子,这具身躯都已经腐烂了,他还没有进行夺舍,这一切只是因为,那此刻在门外等候的彪形大汉,阳寿未尽。
而这老爷子,又未曾出手干预,一切只是等着那彪形大汉自然而亡,也好落得个问心无愧。
而寒玄衣也自然清楚,与其说这些话是老爷子说与他听的,不如说是说与连翘听的,或许他也不想让自己,在孙女的心中,留下不光彩的一面吧。
寒玄衣不禁看了一眼,仍旧哽咽不止的连翘:"不知前辈,要我如何祝你?"
秦皇将目光望向了,此刻床上呼呼大睡的臭屁蛋:"让这小家伙,以五行鬼尸之躯,助我消耗,被我选中之人的命宫阳气,使我能够尽快夺舍!"
"你且发现,外面那人,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暗地里,光丧命在他手上的少女,便不下十余人。"
寒玄衣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自然知道,老者口中所说之人,便是那酒楼之内与那瘦猴上演肉搏大战的彪形大汉!
然后便是不再多言,而是随着这老者,与他一同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秦皇备着连翘,传与他的一席话。
"小子,替老夫照顾好我这孙女儿,老夫苟活于世这么久,总该,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