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清风听到寒玄衣终于答应,替自己清除体内隐疾,顿时有些喜不自禁。
原本对与送出定魂簪的一丝不舍,此刻也瞬间,被这抹喜悦,所冲击的一干二净。
可是这抹喜悦,只是存在了一刹那,麻清风脸上的笑容,便被一丝抽痛所取代。
“这个……”
麻清风蓦然抬头,看着寒玄衣一脸冷峻的模样,却是深深都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寒玄衣定然,不会与自己开玩笑,可是正因为如此,他的脸色才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怎么?做不到?”
寒玄衣自然察觉到了,麻清风的异常之处,随即有些诧异的问道。
同时心中却是略有不解,因为在他看来,麻清风虽然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是骨子里,定然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才对,怎么现在看起来,却有些优柔寡断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对于那任千楚,竟然能够不顾麻清风的指令。
而对自己下杀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只是当麻清风现身之时。
他却并没有对于任千楚的行为,与麻清风当场挑明,不仅如此,他还给了任千楚一个台阶下。
只因当时的场合,有些话并不适合说,况且他早就察觉到了。
麻清风其实,在鬼穷奇怒吼之后不久,便已经赶到了现场,只是并没有立马现身罢了。
而寒玄衣最后质问,任千楚的那些话,实际上就是说给暗处的麻清风听的。
他原以为麻清风,之所以一直留着,已然包藏祸心的任千楚。
一切只因这任千楚,平日里伪装的极好,所以他的真实面目,并没有被麻清风所察觉。
在他看来麻清风之所以,没有即刻现身,为的就是看清楚,任千楚的真面目。
而他没有当场惩处,任千楚的越格之举,完全是因为,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
毕竟任千楚身为【御剑阁】的二长老,可谓是位高权重之人。
当着自己这么一个外人的面,去处理自己门中长老,那就相当于麻清风,自己打自己的脸。
毕竟自己门中的二长老,直接无视麻清风亲手赠予的【御剑令】,而对自己痛下杀手。
傻子也能看出,任千楚这是刻意为之,说白了就是与麻清风,这个一阁之主不和。
门中长老于身为阁主的自己不和,如果传出去,实在是有些好说不好听。
可是即使这样,寒玄衣也不认为麻清风,会放任任千楚如此发展下去。
而且以他对麻清风的行事作风而言,为了以免夜长梦多,麻清风定然会,尽快处理任千楚。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他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再看看麻清风,此刻脸上所呈现处的,那一副好像吃了屎的表情,寒玄衣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听到寒玄衣的质问,麻清风眼中更是闪过一抹纠结,他自然是知晓。
寒玄衣口中,所说的希望【御剑阁】上下,只有一个声音,具体是指什么。
无非是指希望在四家同盟,围攻【鬼医宗】之前,让自己解决掉自身隐患。
以免到时候,开战之际【御剑阁】后院起火,如果说任千楚,只想当阁主还只能算是内忧。
可是一旦任千楚,在关键时刻投靠【鬼医宗】,那样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极为严重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寒玄衣绝对不认为,如果任千楚,真心投靠【鬼医宗】,仅仅只是一人投靠。
因为在寒玄衣看来,任千楚在【御剑阁】多年,定然有不少追随者。
而且看到他,伪装的一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模样,可谓把收买人心,玩儿到了极致。
所以说,如果任千楚,真的投靠【鬼医宗】,必然会带走不少人。
那么,到那时的【御剑阁】,便极其有可能彻底分裂,从而名存实亡。
而寒玄衣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一旦有人,在关键时刻投敌。
会大大影响,同盟之人的对敌心态,若是到时有人有样学样,那就是一场灾难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寒玄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四家同盟,极有可能会因此溃不成军。
自己一番心血,就此付之东流,这种隐患寒玄衣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所以,他才必须在大战前夕,将任千楚这颗毒瘤彻底解决掉。
而没有什么,是让麻清风自己,亲自去解决这个问题,更合适不过的了。
麻清风沉吟半晌,这才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望向寒玄衣道:
“我深知寒老弟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可是对于任千楚一事,或许还需从长计议。
不过请寒玄衣放心,麻某绝对不会,对其坐视不理,而且我向你保证。
在我等与【鬼医宗】开战之际,绝对不会令任千楚,在其中添乱。”
寒玄衣听他如此一说,脸色便是彻底冷了下来,随即冷声说道:
“保证?你拿什么向我保证?我想麻阁主,不会不知晓,我们与【鬼医宗】一战,有多么凶险吧?
此时已然是大战在即,麻阁主真的能够对如此隐患视而不见?
还是说你以为,寒眸是在与你开玩笑?真当我整日来很闲的吗?”
寒玄衣此刻,已然动了真怒,就连此时对于麻清风的称呼。
也在不经意间,由原本的颇为亲近的麻老哥,演变成了当下的麻阁主。
其实真不怪寒玄衣生气,实在是麻清风的回复,实在是有些太过儿戏。
他现在甚至怀疑,麻清风这是有意,在拿自己开涮,这一点他怎么能够忍受的了。
“这个……”
麻清风眼看寒玄衣脸色,已然彻底沉了下来,话语更是咄咄逼人。
顿时脸色巨变,可是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刹那间怔立当场。
这倒不是因为怕寒玄衣,而是因为看到寒玄衣,此时此刻的反应。
他知道寒玄衣,原本答应自己,替他彻底清除隐疾的打算,怕是要泡汤了。
“唉,寒老弟莫要动怒,倒不是这老东西,想要搪塞于寒老弟你,实在是他有说不出的苦衷。
只因那已然,心存二心的任千楚,不仅仅只是,这【御剑阁】的二长老。
他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那就是他还是这老东西师尊的儿子。
这也是为什么,这老东西对于任千楚的所作所为,一味忍让的原因所在。”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罗秋林,见麻清风一脸悲催之色,突然看向寒玄衣,开口说道。
而就在罗秋林,说道此处之时,麻清风却是突然出言,将他的的话语打断:“罗兄,还是我来说吧。”
罗秋林见他如此,自是不会继续说下去,而是重新落座。
一个人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似乎场中的一切,已然与其再无干系。
而麻清风则是慢慢踱步来至窗前,望着屋外的漫天飞雪,眼中瞬间呈现出一抹追忆之色。
随后,迅速平复了一下心神之后,这才语气略显低沉的说道:
“当年我与任千楚,不仅师出同门,而且还是一同长大,由于他年龄痴长几岁。
所以,对当初对还少不更事的颇为照顾,小时候我又颇为顽劣。
以至于,经常挨罚,而每一次我挨罚之时,都是他前去找师尊为我求情。
他虽然是师尊的儿子,可是师尊对我们向来一视同仁,所以对他夜没有半分溺爱。
以至于,他每一次去替我求情之时,最终都免不了,落得个与我一同受罚的下场。
可是即使这样,每当受罚之际,他依然会顶着受罚的风险去替我求情。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与任千楚便结下了,极为深厚的情谊。
原本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待他顺利接任【御剑阁】的阁主之位后。
必定会与他一同,为了【御剑阁】的未来而奋斗,从而一同见证【御剑阁】的壮大。
因为在我看来,他既然身为师尊的儿子,本身又足够优秀,想来这阁主之位,必定会传给他无疑。
可是不曾想,当师尊仙逝前夕,却是突然将这【御剑阁】阁主之位传给了我。
虽然当初我闻听师尊所言,便升起浓浓的不解,随后便是极力婉拒。
但是师尊却是不为所动,我见师尊极力坚持己见,又是他老人家临终遗愿。
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他,并且在师尊的极力要求下,发下毒誓。
答允他绝对不再他老人家仙逝之后,将阁主之位重新让还给任千楚。
好在他在得知,这一切,都是师尊他老人家,临终前的安排之后。
虽然也是颇为不解,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还说我的确,比他更适合,执掌宗门大权。
再说他这个人,向来对阁主之位,没有多大兴趣,既然我接任了阁主之位,还算解救了他。”
“哦?既然他对阁主之位,没有多大兴趣,今晚又为何回对我下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之所以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完全是因为你赠予的【御剑令】。
.而他既然对【御剑令】都如此看重,显然对你这阁主之位,不可能不敢兴趣才对啊?”
寒玄衣闻听此言,便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同时也终于知道。
麻清风为何会对任千楚如此忍让,原来他这阁主之位,貌似是截了任千楚的胡。
而麻清风闻听,寒玄衣有此一问,却是摇头苦笑,随后紧接着说道:
“唉,人心嘛,终究是会变的,如果说当初我没有遭了那邪物算计。
或许他还不会因此,变得像如今这般行事极端且不择手段。
亦或者说如果寒老弟,你不替我治病,他仍旧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哦?此话怎讲?”
听到麻清风最后一句话,寒玄衣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不解。
他没有想到,任千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竟然还与自己,替麻清风治病有关。
“没错,正是因为寒老弟之前出手相救,而任千楚又看到了,我的身高有所变化。
从而猜测出了,我身上的隐疾,已然有所变化,这才使他暗自心急起来。
这些年,我因时刻受这隐疾所折磨,因而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痛苦。
以至于,多年来对于宗派之中的事情,处理起来早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所以,在我当初深知自己这一身隐疾,几乎无法治愈之下。
便即刻做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那就是请求任千楚,帮我代管【御剑阁】。
当初,他看我的确是被隐疾,折磨的心力交瘁,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允了下来。
只不过却是言明,他只是帮忙代管宗门,一旦日后宗门之内,有什么重大问题需要决策。
则必须由我亲自决策,而他只能帮我参谋,并且帮我去传达。
我见他极力支持,便是欣然答允,心道只要他答应我帮忙代管宗门,这些都不算什么问题。
其实当初之所以,极力要求让任千楚,帮我代管【御剑阁】,还是有一定私心的。
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于当初继任,【御剑阁】阁主一事而对他心存愧疚。
所以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将这阁主之位重新还给他,只是我又无法违背师尊的临终所托。
而让其帮,我代管【御剑阁】这一做法,既没有违背师尊的遗愿。
又变相的完成了,自己心中多年夙愿,这有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曾经那个对这【御剑阁】阁主之位。
丝毫不感兴趣的任千楚,在长期大权在握之后,已然习惯了这种代管【御剑阁】的感觉。
所以,在他发现我的隐疾,已然有所转机之后,便已然心生警惕。
我原本对此反应,还曾找他谈过话,言道即使我身上隐疾尽除。
只要他愿意,以后依旧由他帮我代管【御剑阁】,而我还会像之前一样。
只对宗门重大事件予以过问,至于其他,依旧犹如之前一样,全权由他代管。
原本我以为,我这样决定,他定然会欣然答允,毕竟虽然他不是阁主。
却是行驶着,等同于阁主的权力,至于我这个阁主,反倒是不如他有存在感了。
不曾想,已然享受惯了,高高在上的特殊感觉的任千楚,脸上却是不见半分欣喜。
而在我提及将与【揽月阁】形成结盟,共同围攻【鬼医宗】之后,更是极力反对。
甚至于勃然大怒,并且与我大吵了一架,因为这在他看来,我的这个决策。
必定会给【御剑阁】带来灭顶之灾,‘只因我们与【鬼医宗】一战,无异于鸡蛋砰石头。
还言道如果我一意孤行,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任由我将【御剑阁】送入万丈深渊。
也整因为如此,它才会对手持御剑令的你,带有那么大的敌意。
因为在他看来,你是我为自己,骂下的一招暗棋,为的就是一旦有一天。
我在宗门之内出现什么不测,寒老弟你可以,直接持有【御剑令】。
来【御剑阁】凭此令,直接接管【御剑阁】,如果真是这样。
那岂不是说明,他多年的辛苦,直接白白浪费了,所以说,他才如此想除掉你。”
麻清风将这些一气说完之后,便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勐灌了几口烈酒。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还是因为心中苦闷。
寒玄衣见此,却是一阵我语,心道自己这个锅,背的实在是有些太过冤枉。
心道,自己这究竟是找谁惹谁了,明明是助人为乐,可是却暗中得罪了,任千楚这么一个货色。
甚至说,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话难道是骗人的不成……
半个时辰后,寒玄衣与季红珊一同离开了房间,寒玄衣却是有些眉头紧锁。
而一旁的季红珊,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却是心中勐地一阵抽痛。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之中,仍旧还在不断飘舞的雪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展颜一笑。
随即看向寒玄衣,轻声说道:“寒玄衣,尼能不能为我唱首歌来听听。”
寒玄衣闻言不禁微微一愣,不过见季红珊一脸希冀之色,却是不好扫了她的兴。
随即沉吟片刻之后,便是轻声哼唱到:
清风不曾拂过的,
是当年谁的衣袖,
春雨不曾湿润的,
是谁梦里的眸。
昨日南梁谁曾叹,
谁常印在心头,
今朝谁又一杯酒,
敬那远方的守候。
夕阳总是迟来的,
月影又匆匆的走,
流年总是短暂的,
谁人等在街头。
曾经不羁的岁月,
常伴谁的左右,
今朝蓦然回首的,
不见那一双手。
谁人邂后了年少时那一抹温柔,
谁又明白那转身后止语的忧愁。
你说少年别再等候,
我说姑娘莫再停留,
彼此走过十步远,
把回忆留在身后。
青春总是懵懂的,
欢乐是杯中的酒。
无知总是天真的,
烦恼了几个春秋。
时光划过的星空里,
谁又在沉默不语。
原是今朝的过去,
陌生了曾经的你。
……
谁人邂后了年少时那一抹温柔,
谁又明白那转身后止语的忧愁。
你说少年别再等候,
我说姑娘莫再停留,
彼此走过十步远,
把回忆留在身后。
青春总是懵懂的,
欢乐是杯中的酒。
无知总是天真的,
烦恼了几个春秋。
时光划过的星空里,
谁又在沉默不语。
原是今朝的过去,
陌生了曾经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