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公子这是何意?”
花满庭紧紧盯着寒玄衣,冷声说道,言语中已然有了些许不悦
若不是他知道,寒玄衣曾经屠戮了【恶虎帮】,此刻恐怕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呵呵,事发突然寒某才熊,不得不予以出手,不然的话,恐怕我这兄弟,就要命丧如此了。‘’
花满庭听他如此一说,却是并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而寒玄衣见她不出声,便知她似乎是接受了自己,所给出的理由。
随即,便是转头看了一眼,此刻,正在弯腰大口喘着粗气的桑擎空后,方才继续说道:
“花门主稍安勿躁,且听我与你细细道来,寒某之所以贸然出手。
这第一是因为,我知道二人之间产生了某种误会,首先正是他亲自结果了,孙天虎的性命。
换而言之,也可以说是,正是他在冥冥之中,帮助花门主你报了血海深仇。
而这第二嘛则是,他虽然是【风离宗】桑千榆之子,可是当年‘【柳叶门】一战,他并未参与。
而这第三,花门主不妨望一眼那,皆以染血的一千多级石阶。
我想不管他今夜至此,究竟适合来意,都足以证明他并无恶意吧?‘
综上所述,既然我这兄弟与花门主,并无实质性的仇恨,若是仍旧丧命于,花门主之手。
我想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起,归根结底都有一些说不过去吧?‘’
花满庭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后,便是仔细打量起面前的桑擎空来。
至此才发现寒玄衣,属实是没有骗她,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寒玄衣说的这些话,的确有些道理。
可是即使如此,她却仍旧有些想不通,桑擎空究竟是为了什么,突然出现在了此处。
而且,如果她没有才吃的话,寒玄衣似乎也根本不知道,桑擎空为什么会来到此处。
念及于此,花满庭便是眉头微蹙,随即,看着此刻,已经恢复正常的桑擎空说道:
“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恩怨,可以不强加于你,可是你为何在此时,来致我【柳叶门】?”
桑擎空看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刚刚心头的一丝怒火,已然是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愧疚,只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的死。
实际上与自己的父亲,有着直接原因,因为如果五年前,他父亲没有在暗中,出手帮助孙天虎。
或许,【柳叶门】根本就不会,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戮一空。
反而主动打上门去的孙天虎,很有可能被当时,修为已经濒临突破点的,花满庭留在【柳叶门】。
高手过招向来如此,哪怕花满庭的修为,只比孙天虎强是半筹,都有可能借此改变结局。
可是这唯一的一点希望,却是被自己的父亲彻底击碎,身为人子的他,又岂能不心存愧疚。
一番沉吟过后,桑擎空还是决定,将自己今夜来此的目的说个清楚。
即使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说出来,他们也不一定相信自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他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之时,花满庭与寒玄衣的表情,果然变得有些古怪。
只因桑擎空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对着花满庭只说了八个字。
这八个字便是:“替父还债,以慰心宽!”
如果说之前,寒玄衣要是突然听到,桑擎空嘴里说出这些话。
定然会以为,他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可是几日来,当他发现以往桀骜不驯的桑擎空。
真的开始改变了之后,他便不会认为,这些话只是说说而已。
要知道不管桑擎空深夜至此,究竟意欲何为,那一千多级石阶,此刻就摆在那里。
而那每一级石阶之上的鲜血印记,此刻尤然历历在目,至此也不难看出。
桑擎空是一步一叩首,由山脚下磕着头而走上来的,这一切,结合他刚刚所说的话。
其可信度便在无形之中,增强了许多,而花满庭再次望向,桑擎空的目光。
也在刹那间,少了些许杀气,最后瞟了一眼,他满是血污的一张脸,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恩怨,待到时机成熟,自然会有人,代我去向他讨回。
你以为凭你磕几个响头,留上几滴鲜血,便可将他所造的孽,全部抵消?
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的话,那我也只能说,你真的太过异想天开了。
你可知道,五年前我与孙天虎那一战,如果不是你父亲。
在关键时刻,突然出手将我击伤,或许,我早已将孙天虎毙于掌下。
而没有了孙天虎的【恶虎帮】,就好似被拔了牙的老虎,虚有其表不足为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柳叶门】上下,也就不会被人凌辱。
乃至最后落得个,被人销宗灭派的悲惨结局,所以我恨孙天虎,可是我更恨你父亲桑千榆。”
说道激动处,花满庭自是情难自控,而其音调则是越来越高。
以至于,瞬间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而桑擎空对此,却是无法反驳。
因为事实也的确如花满庭所言,所以,就算他有心反驳,也是无可奈何。
而一旁的寒玄衣见此,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桑擎空的用心自然是好的。
可是桑千榆身上的业果,又岂是说他想背,就能背的动的?
若真的像他,所设想的那么简单,那这所谓的因果报应岂不是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