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寒玄衣看着面前,一脸澹然的上官水月,生生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不用看寒玄衣也知道,就算上官水月这一拳,根本未尽全力,这一下也足以使他眼眶发青了。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上官水月为什么会突然向他发难。
他思虑再三,自问他刚刚,并没有说什么极为不妥的话,这一下挨得,属实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眼看上官水月,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是并不打算,与自己解释什么。
而且,此刻的他,还隐隐有着一种预感,那就是,如果自己再要多言。
他毫不怀疑,以上官水月的性格,下一拳定然会打向自己的另一只眼睛。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暗自摇头苦笑,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想着息事宁人算了。
毕竟了解上官水月的他,知道她除了,凡事喜欢率性而为外,其实对他并无恶意。
而且,根据自己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他还隐约感觉到。
这上官水月,似乎对曾经身为镇魂人的她,产生过某种莫名的情愫。
虽然现在的寒玄衣,并不确定那种情愫,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男女之情。
可是他已然敢断定,上官水月与他之间,绝对不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
正因为如此,即使上官水月出手打了自己,他也丝毫生不起起来。
再说刚刚那一下,属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就是免费送了,自己一个乌眼青罢了。
说起来倒也好笑,上官水月这随手一击,倒是真应了那么一句话。
真可谓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是极强,如果寒玄衣真的顶着这副模样出去。
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话说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也算是,拥有多重身份的人。
要说还像以往一样,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显然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吱嘎~”
就在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却又彼此对峙之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一下推开。
寒玄衣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水含烟去而复返,因为当门开之际。
便有一股极其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虽然寒玄衣并不知道,水含烟拿的是什么酒。
可是仅凭这酒香,便不难猜出,水含烟手中的酒,定然是极品无疑了。
与此同时,寒玄衣便觉身前一道残影掠过,下一秒上官水月便将,托盘之上的酒壶,提在了手中。
随即,便是倾壶斜执,任由那烈酒流入口中,远远望去,这一副画面,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饶是身为女子的水含烟,都被这一幕所吸引,话说上官水月本就容貌绝美。
严格意义上讲,丝毫不亚于,貌比倾城之姿的季红珊,若真是非要分个高低。
也只能说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罢了,加之其生性洒脱,行事不拘小节。
所以,更给她自己平添了一分,极为特殊的魅力,就好比现在这副饮酒的画面。
给人的感觉恰似,美艳中更显妖娆,妖娆中更见豪情,看似不伦不类,却是美不胜收。
上官水月喝了半壶有余,方才停下来饮酒的动作,随即伸手随意的擦了下。
嘴角处残留的酒渍,随后由衷的说道:“喝酒,好酒,虽然比不上我本座亲酿,但也属实难得了。”
只不过,当她发现水含烟,正失神的看着她是,却是话风一转,冷声说道:
“看什么看,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的一对招子,拿来泡酒喝。”
水含烟闻言,顿时语塞,心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定然是被这饮酒的女子误会了。
随即,又是暗自苦笑,看来不能以本来面目示人,确实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听刚刚这女子,与她的寒大哥所言,二人显然是认识的。
所以,眼看上官水月,对自己口出不逊,她也并未真的生气。
只能苦笑着看向寒玄衣,希望寒玄衣能够,替她出面解释一番。
谁曾想当她,望向寒玄衣时,却发现刚刚还背对着他的寒大哥。
此刻,正一脸讪笑的看着自己,而他的左眼,此刻已经乌青一片。
一眼望去竟是颇为滑稽,甚至于,配上那一脸讪笑,在无形之中更增添了,几分莫名的喜感。
可是水含烟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她心中已然是满心愤怒。
“啪!”
一声脆响过后,她手中的托盘,已经掉落在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碎裂之声。
因为托盘之上的高中碗碟菜肴,只在一瞬间,便全部摔落在地,并且全部摔得七零八落。
可是水含烟却是无暇他顾,只见她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寒玄衣面前。
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寒玄衣那只变成了,乌眼青的左眼,声音阴冷的说道:“谁干的!”
碗碟碎裂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上官水月的注意,随即勐然抬头,向着身为“罪魁祸首”水含烟望去。
与此同时,心中不禁暗骂水含烟,真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美味佳肴,竟然说摔就给摔了。
谁知道当她望向水含烟之时,突然间,便觉心中一阵恶寒。
就连刚刚喝下肚的酒,都差一点没吐出来,只见她不可置信的指着寒玄衣两人道:
“你……你们两个是……有龙阳之好?呕……”
原本语气阴沉的水含烟与寒玄衣,见到弯腰呕吐的上官水月,皆是微微一愣。
随后,回想起她刚刚,指着两人所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想来她定然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以为”同是男人”的两人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关系。
寒玄衣再次望了一眼上官水月,随后,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水含烟。
顿觉无语至极,心道,这上官水月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竟然如此龌蹉。
不过看着眼前,仍旧以东方卓面貌,示人的水含烟,他又觉得自己两人被误会,其实一点也不冤。
只因为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水含烟情急之下,轻轻抚摸自己眼睛的画面。
别说是不明真相的上官水月了,换作是他见了,恐怕也会一阵恶寒。
念及于此,他也只能暗自苦笑,随即,看着仍旧弯腰干呕的上官水月。
没好气的道:“我就说你酒量不怎么样吧,没想到这么久不见,酒量还是这么差。
没喝多少就开始吐酒不说,甚至连眼神都喝出了问题,现在竟然还学会胡言乱语了。”
上官水月闻言,顿时娇哼一声,心中颇为不满,她一生澹然洒脱。
可谓是无欲无求,但却唯独好酒,所以,了解上官水月的人都知道。
你可以说她长的奇丑无比,她对此只会一笑而过,但是你绝对不能说她酒量差。
否则,只此一句,你算是把这个向来,行事毫无章法的女人,给彻底得罪了。
所以,寒玄衣这一句看似轻描澹写的话,自然是对上官水月最大的反击。
因为别人说上官水月酒量不行,极大的可能是在,与她开玩笑。
可是对于寒玄衣闻言,这却是事实,只因喝酒素来,难逢敌手的上官水月,是真的喝不过她。
不仅喝不过,她曾经还因为,与寒玄衣比酒论道,打赌输给了他。
从而当了寒某人,半个月的贴身婢女,回想起那段有人给洗衣做饭的场景。
以及上官水月明明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至今寒玄衣都觉得好笑至极。
而上官水月听他如此一说,自然知晓她是有意如此,刚要出声予以反驳。
站起身的她,却是被眼前一幕惊呆,只因刚刚在她眼中的两个,有着特殊癖好的男人。
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男一女,这男人自然是,刚刚还刻意,出言讥讽于她的寒玄衣。
而这女人则是,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水含烟,只见水含烟,与寒玄衣并肩而立。
倒是颇有几分郎才女貌的韵味,细细打量一番,倒是般配的狠。
只不过此刻的水含烟,却是俏脸含霜,眼神冷冽的望着柳眉微蹙上官水月。
冷声说道:“这眼睛是不是你打的,你这人怎地如此狠心,他好心救你。
你不感恩也就罢了,怎地还下如此重的手,瞧你长的颇有几分姿色,没想到竟然如此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