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唇间的微软香柔,一直担心水含烟安危的寒玄衣,顿时呆立当场。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水含烟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从新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之色。
只是在月光的映射之下,寒玄衣犹自能够,看到她脸上的一抹嫣红。
“丫头……你……”
寒玄衣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回去。
倒不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讲,只是因为水含烟,那柔软白皙的小手,已然盖在了他的唇间。
“寒大哥你什么都不必说,含烟自知今时今日,以我不洁之躯,已是配不上你。
只是方才悉听,寒大哥所言,含烟便是死了,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水含烟眸含深情,声音轻柔的说道,只是看着寒玄衣的眸光,似乎是多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而寒玄衣闻听此言,却是瞬间满脑门子黑线,随即,便是极力回想,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什么。
当他把自己所说的话,全部回想一遍之后,方才意识到,眼前的水含烟,似乎是会错了意。
说实话,虽然水含烟容貌绝美,身材绝佳,可是寒玄衣却是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至少之前一直与她,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根本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所说的劝慰之言,竟然会被水含烟误解。
可是眼前这种状况,自己又不便多做解释,以免再次刺激到她。
不过在他听到寒玄衣,对着自己所说的话语之时,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不为别的,只因为水含烟,刚刚的一番话语,骨子里透露着一股,极其明显的卑微之感。
"唉,丫头,你又何必如此自相轻贱,我都说过了,那日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
你仍旧是冰清玉洁的水含烟,你知道吗?什么不洁之躯,都是特么的扯澹。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都怪大哥没有保护好你,大哥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
你记住,你并不比谁低一等,答应我,就算为了你父母,也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好不好?"
"大哥……"
水含烟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因为寒玄衣的这一番话,顿时变的激动起来。
本想再次扑向寒玄衣怀中,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随后,便是默默的流起了眼泪来,香肩也在不自觉间,变得抖动不止。
没人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过的,就算处在昏迷之中,那个噩梦也会时常出现。
以至于,她现在夜里都不敢睡觉,若不是今日喝了太多的酒,恐怕也不会,睡的如此深沉。
只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就当自己再次,由噩梦之中惊醒之际,寒玄衣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身旁。
其实,之前当她意识到,这个噩梦,每天都会出现之时,无助之下,便想求助于寒玄衣。
可是,因为梦中的场景,属实过于不可描述,实在令她羞于启口。
无奈之下,她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现在将一切说开,却是再难控制。
尤其是在她听到,寒玄衣那句,以后绝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她,那句话时。
她突然发现,原本一心求死的她,此刻,竟让有些舍不得去死了。
虽然,寒玄衣的这番话,并不能改变,她认为自己,是不洁之躯的认知。
但是,却使她原本,万念俱灰的欲念,出现了一缕,勘破生死的顿悟之感。
就这样,随着她心中死意逐渐退却,她望向寒玄衣之时,眼中竟是重新,恢复了一缕清明。
本想有所动作的寒玄衣,顿时呆立当场,他发现此刻水含烟身上的气息。
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这股气息,并不是在逐渐增强。
而是变得颇为玄妙,但是具体玄妙在哪里,寒玄衣一时间却说不清楚。
而且令寒玄衣,更为诧异的是,刚刚还悲痛不已的水含烟,竟然毫无征兆的,进入了入定状态。
寒玄衣见她如此,心中惊讶之余,也是不敢大意,便是即刻为她护起法来。
"有情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呵呵,没想到这小丫头的悟性,竟然如此之高!"
就在这时,脑海之中,一道声音骤然响起,除了惊讶,还带有几分不可思议。
"有情道?你是说这丫头目前的状态是……"
寒玄衣听到,南宫弦月如此一说,不明所以之下,便是下意识的问道。
只不过南宫弦月,却是突然冷哼一声,直接将他的话语直接打断。
"哼,臭道士,没想到我刚离开不久,你就到处沾花惹草,竟然连自己的义妹,你都不放过!"
语气之中,虽然颇有责怪,更多的却是一抹,浓郁到了极致的无奈。
"咳……月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对这丫头,毫无非分之想,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的。"
南宫弦月话音刚落,寒玄衣便急忙,驱动意念迅速解释道。
不曾想,南宫弦月却是悠悠一叹,最后,略显无奈的轻声说道:
"唉,臭道士,我知道你所言非虚,但是这丫头,如今因你而步入有情道。
此乃天意,终是难违,纵使你如今对她无情,恐怕,此生也会纠缠不清。
况且,你此生命格,已经被诸多因果牵连,红鸾星动,桃花劫起。
就算你想要独善其身,也是难上加难,而且,刻意躲避,怕是会适得其反。
到时,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身边之人,难免都会有所影响。"
"红鸾星动,桃花劫起?你是说……我……命犯桃花?”寒玄衣一时语塞,随即,下意识的追问道。
“并非是命犯桃花,这么简单,至于具体的,其实我也看不太真切。
你如今的命格,似乎是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所遮掩,若不是因为你我因果牵连。
哪怕是我修为再高,怕是也难以,看出你此刻命格之下,所隐藏的诸多信息。”
寒玄衣顿时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南宫弦月所说的那么简单。
直觉告诉他,南宫弦月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是既然她没有说。
寒玄衣便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自从他,恢复了有关,南宫弦月的记忆。
他便对这个与自己,因果几世牵连的女子,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所以,寒玄衣确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南宫弦月断然不会伤害于他。
“月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沾花惹草,我向你保证,以后尽量远离美貌女子。”
此刻的寒玄衣,就好似出去偷腥儿,被自己妻子抓了现行一样。
刹那间,向着南宫弦月保证道,看那模样,就差跪地下对天发誓了。
倒不是他惧怕南宫弦月,而是每当他,想到记忆中,这个女人为他自己,所做的那些付出之时。
他便不忍心再去做,那些可能令南宫弦月,感到伤心的事情。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令他有些心虚的话,恐怕,就是如今已经,自堕无情道的连翘了。
话说关于他与连翘的事情,他并没有像南宫弦月坦白,只因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去讲。
“咯咯,呆子,你这样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有真的责怪于你。
我们这一世,能够再次相遇,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便交给天意吧。”
再说,我如今这种状态,如果想要与你朝夕相处,恐怕……,小丫头要醒了,先不说了!”
就在南宫弦月的声音,突然消失之后,床上原本入定的水含烟,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寒玄衣看向水含烟,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水含烟此刻,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确切的说,是他身上的气质,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显然寒玄衣,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这才方才出言询问于她。
“寒大哥,我困了!”
水含烟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面前一脸担忧的寒玄衣,却答非所问。
“好好,那你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不迟。”
话虽这样睡,脚下却是未曾移动分毫,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
正当他暗自纠结之时,水含烟突然巧然一笑,随即轻声说道:
“放心吧,寒大哥,含烟不会再做傻事,只是单纯的有些乏了。”
寒玄衣见她如此,也不便再做坚持,毕竟,此刻夜已深沉。
此时二人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无论如何,都属实有些不太方便。
“那就好,那就好,天寒露重,你今日又喝了不少酒,记得盖好被子,莫要染了风寒。”
说完这句话后,寒玄衣便是不做停留,随即,轻轻起身,缓缓退出房去。
待到寒玄衣,将房门关闭之后,水含烟的眼底深处,才闪过一抹浓情。
“寒大哥,含烟此生,已经不敢有所奢求,只要能够常伴你之左右,我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一声轻叹随之响起,伴着秋风飘向了,此刻尽显萧瑟的山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