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虚凰体需待女子成年方可大成,十八岁之前与那天生媚体之人一般无二,就算强行采补,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可九转虚凰体与天阴绝脉一体共生,这就等于斩断了大乘之机,于是便有人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帮这女婴续命!"
"难道这就是炼制五行鬼尸的真正原因吗?"
寒玄衣声音陡然转冷,因为他听季红姗说过,这五行鬼尸想要集齐极为困难,而且其炼制过程极为残忍,说其惨绝人寰也不为过。
"没错,只有集齐五行鬼尸,再以诸多秘法予以操控,方有可能帮这女婴成功续命,为此宗内的一些人,开始寻找起了符合炼制要求的鬼尸,可是这鬼尸,本就是逆天之物,发现一具都实属不易,更何谈聚齐五行之数!"
听到此处,寒玄衣不禁想起了,今天刚刚被他正是收做宠物的臭皮蛋。
心道:"没想到这小家伙儿还是个抢手货。"
只见这时一直无喜无悲的连翘,突然间好似想起了什么令她极为恐惧的事情。
双手紧紧抓住寒玄衣的手臂,双眼充满惊惧的说道:"他们……他们见五行鬼尸太过罕见,想要集齐实在太过困难,就……就暗中抓来了好多孕妇,将她们腹中尚未出世的孩童,以各种各样的残忍手段折磨致死,想要人为制造出来五行鬼尸!"
"畜牲!"
寒玄衣怒骂一声!
没想到世间真的有人,能够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择手段的行此恶行,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错觉。
觉得人一旦抛去了仅存的人性,甚至比那厉鬼还恐怖。
回想起他醒来之后,自己于破庙之中所见的那诡异老太,不就是因为自己年幼的孙儿,被几个丢弃了人性之人,用火活活烧死,抢着分食了之后,她才化身厉鬼,前去索命的吗?
换而言之,她不过是为了替枉死的孙儿报仇,她又何错之有,凭什么就不能入轮回转世,还要被镇压在,那什么狗屁的"九幽幻阴涯"之下!
突然一阵疼痛袭来,使寒玄衣刹那间回过神来,他却没有察觉到,伴随着自己心境的不断变换,他的眼底深处一抹猩红一闪而逝!
抬头看着因为太过激动,已经隔着衣服,用指甲将自己手臂刺破的鬼医圣女,寒玄衣不知该说什么好。
眼看她越来越用力,只能伸手将她的双手用力抓住,以防止她的指甲越刺越深。
"别激动,别激动,慢慢说!"
看着她越发惊恐的眼神,寒玄衣急忙出声安抚。
感受着双手之上传来的一抹炽热,连翘的情绪,稍有缓和,只是仍旧死死的抓住寒某人的手臂不放,无奈之下,寒玄衣只能任凭她如此。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看着女子脸上惊恐且无助的表情,寒玄衣不由得一声低叹。
"后来……后来多年后的某一天,已经8岁的女婴,因为一时贪玩,无意中,闯进了一处密室之中,看到了,那令她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恐怖惨烈的场面,惊吓过度的她,瞬间就被吓的昏死了过去。"
"直到她醒来后,发现床头坐着平日里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爹爹,她才不受控制的扑入了他的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只是这一切并没有换来想象之中的怜惜与安抚,而是爹爹严厉的斥责。"
说道此处,连翘好似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一般,缓缓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从那一天可是,她发现除了她的娘亲,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他们的脸上不再有微笑,也不再有关心,有的只是时刻的提防,小女孩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便去苦苦哀求她的娘亲。"
"娘亲见拗她不过,又实在不忍心见她如此哀嚎,便将实情告诉了她,小女孩这才知道,那些人之所以受那非人折磨,全都是为了那什么五行鬼尸,替她续命,她虽年幼但却本性纯良。"
寒玄衣想到她白日对他与季红姗出手之时的那份狠辣,不禁心中腹诽:"这哪里能看出半点本性纯良的样子来?"
当然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眼看身前的女人眼泪越流越急,他一阵阵头大,只想她快些讲完,自己也好清静一二。
"小女孩不忍心这些人因她受此磨难,便去找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爷爷,苦苦哀求,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哪曾想爷爷为了防止她寻死觅活,便告诉她,如果自己再胡闹,就别想再见她的母亲!"
"所以从那天开始,小女孩每年只能在自己生辰之日,与母亲短暂小聚,其余时日,母亲都被人秘密的囚禁了起来,而且她们还狠心的,割掉了她的舌头,并且挑断了手筋,母亲因为承受不住巨大打击,也渐渐变得呆傻起来。"
寒玄衣脸上流露一丝不解,按理说无论如何,炼制这五行鬼尸,都是为了给这鬼医圣女续命,那么就算担心她不忍心那些人因她丧命,以她母亲作为筹码,相加要挟,也不应该对她母亲用刑啊!难道是怕她说出什么不成?"
"直到她十七岁生辰之时,才在母亲的极力暗示下,知道了一个隐藏多年的惊天隐密。"
"惊天隐密?"
寒玄衣一脸不解的说道。
连翘定定的看了寒玄衣一眼,脸上哀伤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与不甘。
随即惨凄凄的笑道:
"对惊天隐秘!那女孩儿娘亲,趁看守之人去茅房的间隙,一改往日呆傻模样,迅速用足尖蘸着茶水,在地面写出了五个令她心惊胆寒的字!"
说道这里连翘几乎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中越发惊恐起来,但却被一抹更加浓烈的恨意快速掩盖。
随后看着寒玄衣,近乎疯狂的吼道:
"老祖,双修,跑!!"
饶是寒玄衣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几个字,也不禁如遭雷击!
"哈哈哈哈都是畜牲……畜牲!"
连翘突然挣脱了,被寒玄衣紧紧抓住的手,歇斯底里的狂笑道。
寒玄衣见她如此模样,怕她失足从房上跌落下去,便紧忙上前搀扶。
不曾想手掌刚刚碰到她的肩膀,便被有些失去理智的连翘,勐地抓住手掌,张口便是用力咬了下去。
一阵刺痛勐烈间袭遍四肢百骸,钻心剧痛使他脚下瞬间失去重心,慌忙间,带着对她狠下其口的女人一同栽下房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寒玄衣恍忽间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被连翘所咬的手掌处,钻进了自己手臂之中,刹那间消失于无形。
"刷!"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芒陡然出现,稳稳的拖住了掉落下来的寒玄衣二人。
一袭红衣的季红姗,瞬间飘落在了寒玄衣身前,无意间扫过他被咬的,手腕处的一个特殊印记。
眼底深处,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