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老葛那里,老葛人都懵了。
他跟秘书陈耳道:“看不出来,她还挺能来事啊。”
这种酒桌功夫里头学问深得很。
原以为沉清秋就是年轻点子多,做事还是有些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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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都是躲在老杜身后的。
没想到这种老江湖的事儿她也能干。
陈耳笑道:“拉了张所长帮她喝酒,又知道投其所好送了一块玉。”
老葛瞬间酸了。
“带了她这么久,也没见她给我点什么好处。”
陈耳无奈地道:“给了您您敢要吗?”
老葛想了想,道:“也是。”
他嘱咐陈耳,道:“你去给苏政委报个信,就说这事儿已经平了,让他老人家不用费心了。”
这刚过完年没多久,苏政委突然给分管经济的葛副县长跟他汇报一下沉清秋那个事儿。
他找人打听过,就是突然对晚辈的事情有了些兴趣,说是这些年张氏夫妻从来求过他什么,看看他能不能这次能不能捉个机会。
竟然用了“捉”这个字眼……
看样子是瞧着有趣,老葛也是闻琴音而知雅意,没有干涉,就是让人盯着。
这个年他应酬多,一扭头人家已经把这事儿办好了。
陈耳答应了一声,道:“听说沉清秋同志转二道手买了成衣厂,好多人都看她笑话,听说付的还是全款。”
老葛哈哈大笑:“花大价钱,还是二道手接了个烂摊子,肯定笑话她。可我知道她……”
他话没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劲。
“你骂谁呢?!这么好的硬件怎么就是烂摊子了!”
陈耳憋着笑:“不是,我可啥都没说呢。”
把这个单子签完,沉清秋回到家就瘫了两天。
张大山已经马不停蹄地出勤去了。
张小实给她捏了半天腰。
终于把小小大力士都给捏累了。
他就把小苗搞过来,扶着小苗给她踩一踩。
“妈,还行不?还行不?”一边踩他还一边问。
沉清秋哼唧,心想那我原谅你给我吃冻鸡屎了。
虽然并没有吃进去。
张含秀走到门口,那嘴鼓鼓的,憋着满脸的笑。
“清秋,李夫人说要一件旗袍,我给绣吗?”
沉清秋抬起头:“给钱吗?”
张含秀那个笑容快憋不住了:“小一千。”
难怪这么开心……
可是,沉清秋还是问了一下:“要绣新的?”
“嗯,新的,给了图纸。”
“要绣多久?”
“她那个复杂,我得绣个把月。”
沉清秋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别人呢?得绣多久?”
张含秀虽然是绣得断断续续的,但也是几十年的功夫。
她母亲是正经的民国大小姐出身,一手好绣工,虽说没能一直指点,但现在上哪儿找这样的师傅去?
加上她心静如水,确实有天赋。
绣得,还是快。
张含秀骄傲地道:“别人最少三个月。”
复杂刺绣的纯手工绣品,还要王莲负责剪裁,就出一千块。
听着也算多,工薪阶层一年的工资了。
不过王莲本人那一流的工本加上,还是……
沉清秋觉得有点不划算。
但是张含秀满脸就写着“让我做让我做让我做让我做”。
沉清秋只好道:“给定金了吗?”
张含秀傻萌地看着她:“还要给定金吗?是朋友啊。”
沉清秋心想谁跟你朋友,李夫人帮别人来托的。
她道:“行了我去说,您可以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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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含秀开心坏了,她才不用管沉清秋去说什么呢,反正清秋都会摆平,让她绣就行了。
开心哦,第一次有人个她针线费。
张含秀颠着小脚跑了两步,突然没憋住,“啊哈哈”笑了两声。
沉清秋:“……”
正好张小鱼放学回来了,沉清秋就让张小鱼打了个电话给李夫人。
也不用沉清秋教,就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她就知道了。
她拿起电话,捏着鼻子,道:“猜猜我是谁呀。”
李夫人都快笑死了:“呀,你是张小鱼吗?”
“我是张含秀同志的经理人,张小鱼啊。”
小孩子来说这个话,李夫人只觉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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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人愿意让张含秀同志接这个活吗?”
张小鱼条理清晰地道:“当然啦,我老姑高兴死了,她恨不得马上动手呢。可是我作为经理人,有些话要讲一讲。”
李夫人笑道:“你讲。”
张小鱼就说了必须先付三成定金,并且绣完了一部分之后要依次结账。
“这个都是手工啊,万一做了一个月人家又不要了怎么办嘛,我听说,是这个规矩的。”
李夫人立刻道:“张同志的手艺我还不知道?我们提供针线,马上付全款。”
张小鱼都囔道:“不行不行,我才是经理人,规矩我说了算。”
李夫人试探地道:“谁教你的啊?”
“我自己琢磨的,我管很多事情的。”
李夫人大笑:“行,就按你的规矩办!”
她和她那位友人本来就是打算第一时间付全款的,更不会计较了。
张小鱼挂了电话,笑嘻嘻地问沉清秋:“妈,您看成吗?”
“成啊,还能经受住付全款的诱惑,我家小鱼可以的。”
张小鱼笑道:“我要全款干什么,这第一单生意,重要的是要立规矩。”
行,如果没有意外以后有小鱼继承她的衣钵了。
沉清秋挣扎了一下,从炕上爬了起来。
“吃饭!”她吼了一声,“老姑,我要吃两碗!”
张含秀犹豫地道:“今天是蒸碗饭,你老姑父弄得,要不我给你再添一碗?”
沉清秋默默地道:“不用了,您太辛苦了,我吃俩包子就行。”
……
晚上吉利和李田王莲两口子过来吃饭。
本来想叫杜红秀一起的,就报运输队的账,但是杜红秀还在县城忙着。
杜红秀还打了电话让老杜来听。
结果被老杜严词拒绝了。
他道:“你是做生意的我是当镇长的,你那块八毛的跟我没关系。”
其实就是留着心眼子财产分割清楚,怕他儿子杜大民出狱以后闹腾。
他和花大娘的原则就是不听不管也不问,免得给将来埋下祸根。
把杜红秀气得直都囔:“才不是块八毛呢!”
她只好跟沉清秋说,让沉清秋今晚先报药厂的账,吉利今年入资了杜青青的小药厂。
所以沉清秋又把王莲两口子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