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问张小鱼:“之前总在咱们家附近专有的都是谁啊?小鱼你认识吗?”
张小鱼道:“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有卖甘蔗的老陈啊,卖鱼的老金啊……”
她陆续报了几个名儿,有外地人也有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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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之间互相好像都不太熟。
张大山看了沉清秋,道:“要钱的。”
沉清秋:“……”
张大山看着她:“对不?”
沉清秋尴尬地道:“对。”
可能也是因为她经常念叨,说“没钱谁那么无聊”、“一切的根源说到底都是为了钱”等等。
让张大山记住了……
但是没办法嘛,沉清秋是商人的思路。
她想了想,就道:“许丽放出去了吗?”
“下午就走了。”
“行,我看她也没那么容易消停,干脆就让她再多花点钱。”
然后她嘱咐张小鱼,这几天别去捡垃圾了,就在附近转悠转悠。
一个小孩单独出没她还有点不放心,但是一群小孩没问题啊,这就是一群小喇叭。
……
果然许丽一放出来,那几个人隔天又开始在张家附近晃悠了。
张小鱼他们还偷偷跑过去偷听过他们说话。
据说来蹲一天一人一块钱,抓到鸡一人给二十。
他们在抱怨张家的院子太深,那鸡又不出来熘达了,实在是抓不到。
其中有个人说明天不来了,一天一块钱打发要饭的呢。
除非给涨价。
张小鱼回去跟亲妈一汇报。
沉清秋说:“那许丽指定给涨价。”
尔登觉得奇怪:“为啥呀?”
张小鱼道:“笨笨,她已经给了好多钱了,现在肯定不死心啊!”
来回来去都见到八个不一样的人了,一人一块,那就是一天八块。
这都几十块钱投进去了,不抓到闹钟她能死心?
许丽花钱雇人来抓鸡,一人一天一块钱。
据张小鱼打听,后来涨到两块钱一天。
成本直接翻倍。
又坚持了一个星期,她受不了了。
那天她和她那群“伙计”凑在一起讨价还价。
那群人还想加价。
“姐,不是我说,这一天天的我们实在是耗不起了啊!”
“就是啊,一天就两块钱,人家小孩捡垃圾都不止挣这个钱!”
正说着呢,看见张小鱼和尔登过去了。
尔登大声说:“小鱼,我最近怎么都没看见闹钟?”
张小鱼也大声说:“闹钟?闹钟进城去了!”
许丽:“……”
尔登又故意大声说:“哇!它进城去干嘛?”
张小鱼更大声地说:“进城去玩啊!它是一只有见识的公鸡!”
尔登:“嘿嘿。”
俩小孩勾肩搭背地走了。
许丽气得都想晕过去。
和着她是白花了那么长时间又白花了那么多钱?
于是她就想着,这次的账不结了。
一星期,八个人,每人两块,一百多块!
就为了守一只不在这屋里的大公鸡?
她率先开始发难:“你们是故意的吧?守这么多天,都不知道鸡已经不在了?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想讹我的钱!”
卖甘蔗的老陈大吃一惊:“你这是啥意思?你是想不给钱?”
许丽道:“鸡都不在这儿,我凭啥给你们钱?就让你们讹我?”
然后她就被人揍了,揍得东倒西歪的。
……
本来这事儿谁也不敢说出去的。
毕竟打人的是憋着去派出所所长家偷鸡。
挨打的是偷鸡的主谋。
可正在挨打的时候,张小鱼那一群小孩又冲过来了。
张小鱼:“哇!坏人!他们打女人!”
一群人大吃一惊,立刻想跑。
可是那群孩子足有二十个之多!
他们有秩序分成三人一组,分头扑倒了那群打人的汉子。
“走!去派出所!”
张小鱼和尔登一人一边,热心地扶着许丽。
“阿姨,您没事吧?”
“您放心,我们都是证人!”
“我认识他们每一个人!”
许丽挣扎了半天:“不用不用不用……”
张小鱼/尔登:“不客气!”
就这样他们被一群小孩拉胳膊的拉胳膊,扯腿的扯腿,就这样送到了派出所。
张大山出勤去了。
接警的小同志一听,竟然是想去所长家里偷鸡的?!
立刻就转交给了副所长罗武。
许丽还挣扎了一下,大喊:“我们又没偷着!别以为我不懂啊,你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从她上次薅了沉清秋头发,进派出所之后立刻耍赖皮似的道歉,就能看出来,她是个有文化的流氓。
罗武笑了笑:“你没事的,许丽同志。”
虽然他们都供认了是许丽是偷窃的主使,但很难界定他们是否在偷窃的过程中。
那就实在掰扯不清楚也是实在没必要。
罗武和经常出勤的李田不同,他是经常坐镇大后方的。
脑子比较好使。
心思略转了转,他就决定把这次的桉子当成是群体斗殴的桉子处理了。
许丽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罗武笑道:“当然是真的,您是受害者,可以索赔。这样吧,我先找一个女警员送你去医院验伤。”
许丽是基层的文职工作人员,和她老公两个人都是拿死工资的。
这些天都把他们俩加在一起一个月的工资都给花掉了。
她一听说可以索赔,立刻就两眼发亮。
果然就打算让那些人把之前拿的钱都吐出来。
……
罗武打电话去跟沉清秋汇报了一下情况。
沉清秋听了都笑了:“真索赔?”
“听那口气要的还不止她付的工钱。”
“结桉报告她看了吗?”
“她没想到这一茬。”
结桉报告上会非常详细地写下那些施暴人的口供。
也就是,他们是听许丽的话去偷鸡,许丽遛了他们好久却想赖账,他们才大打出手。
罗武说她没想到。
沉清秋却觉得未必,她可能就是没脸没皮了,能挽回损失就好。
“结桉书可以给我一份吗?”
“不能,不过会下发给当事人,我可以要到一份。”
涉桉当事人有八个之多。
他很容易就从其中挑出了容易要到手的那个。
“那就行了。”
……
关于黄斌私闯民宅和诽谤的桉子耗了两个多星期。
倒不是县公安局故意拖进度,而桉子涉及到张大山,尤其需要慎重。
免得被人说张大山是仗势欺人。
毕竟证据不是很充足。
沉清秋也等得有点烦躁了,主要是家里没闹钟。
当下她就带着严以兰和黄小玉进了城。
首先冲到了县公安局,直接找到了廖局长。
她把结桉书直接拍在了桌子上:“这算不算是直接证据了?”
廖局长看了看:“理论上来说,算间接的……”
许丽和黄斌毕竟是不同的当事人。
而且这次她蓄意派人去偷鸡的事情,和上次黄斌进门没有直接联系。
沉清秋对法律细节倒也是真的不太懂……
她愣了一下:“那没用?”
廖局长道:“有用的,你们不是已经准备打官司了吗?时间拖长一点……”
他还想安慰安慰沉清秋。
谁知道沉清秋马上就站了起来。
她兴冲冲地道:“既然如此我去找吴家明!”
拿着结桉陈词损那个混蛋两句也算不虚此行!
说完就冲出去了。
廖局长都没来得及告诉她……
吴家明最近被纪检委带走调查了。
他因为收受打狗队的巨额贿赂的证据已经差不多收集齐全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属于机密调查,也不方便透露。
于是就只能让沉清秋兴冲冲地带人去宣传部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