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没见识，现在去学也来不及了……”
曾大宝一边洗碗一边道：“瞎说啥啊，清秋不是说了，你也闯不出什么大祸来的。”
“那我也不想闯祸啊……”
“以后小心点就是了。现在年轻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说啥听啥，有事多商量，以后就不会了。”
“那我这次……”
“没事的啊，你不是都挨过骂了？清秋都怪不好意思的，你别这样了，她心里更不好受。”
张含秀道：“我咋就忘了呢？我应该提醒她洗了脸再走啊……”
“没事……”
正说着呢。
张含秀突然道：“我不会得了老年痴呆吧？”
曾大宝的手一抖，差点打碎一个碗：“呀，胡说八道什么呢！”
张含秀就开始反复纠结：“我最近常常忘事儿……”
曾大宝连忙道：“别瞎说，我回头带你去检查一下。”
“可是你店里的生意离不了你啊。”
曾大宝都快被她吓死了。
生意哪有媳妇重要？
他只道：“没事儿，有厨子呢。咱去县城检查。”
“诶，也行……先不告诉清秋，免得她担心。”
……
下午的时候宣传部又开了会。
廖珊交上来的宣传报告已经通过了。
沉清秋看了一下：“分发乡、村，任务，越快越好。”
廖珊连忙道：“好嘞。”
黄斌一个正经部长，竟然没活派到他头上。
他难免坐立不安。
沉清秋叫了一声：“黄部长。”
黄斌连忙道：“沉副镇长？”
“你就这次宣传写一份总结报告送到县城吧。”
黄斌心想那是秘书干的杂活，怎么给他呢？
沉清秋瞥了他一眼：“反正你和县里关系好。”
黄斌：“……”
他本来就心虚，这一下就有点不敢说话了。
打小报告是一码事，正经的总结报告是要给沉清秋过目的。
他自然不敢乱写。
只是他领下了这个干杂活的差事，反而是副部长廖珊在宣传挑大梁，底下的人多少都有点戴有色眼镜看他了。
黄斌很是憋屈。
回去又告了个状。
……
下午的时候沉清秋在忙。
县城的艾秘书打电话来问了一下情况。
“您是不是对黄部长有什么意见？”
沉清秋听了都笑了：“哟，这黄部长，能力不怎么样，和县里的关系倒是很亲密啊。”
艾秘书很尴尬：“我是听人议论起来的，怕您惹上什么麻烦？”
沉清秋装作很无奈地深深叹气。
“那咋办啊，这人在我手底下，用又不能用，教又不让教，一教就打小报告。艾秘书，我消受不起啊。”
艾秘书讪讪的：“话不是这么说……”
就沉清秋这个脾气，县里默认她不惹事就好了，谁还会为了一个宣传部去惹她？
艾秘书倒不是来找茬的，就是他和老杜关系好，来提醒沉清秋两句。
结果看沉清秋还是这个混不吝的态度，他知道应该是没事了。
因此也就无奈笑笑，没说什么了。
打发走了艾秘书，沉清秋就正常上班了。
她觉得张小松说得对，人在自己手底下，还怕他什么？
真要是哪里送来的太子爷，她还掂量几分。
一个黄斌她还磋不了了？
那不能够。
……
当天下午，曾大宝就带着张含秀偷偷熘到县城去做检查了。
其实镇上就有体检。
严院长每年都会敲锣打鼓强迫大家去体检。
但就这样，免费的体检，还有人嫌费事不愿意去做。
严院长一直致力于科普，包括发病隐匿的老年痴呆症等等。
听她那口气不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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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张含秀和曾大宝才想着说到县城看看。
可是这年头县城又哪里有这种设备呢？
医生只能凭经验给她检查了一下，包括遗传病史、认知障碍评估、记忆力、计算能力等等。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也不像阿尔兹海默症早期啊。”
张含秀道：“不是的，大夫，我得的是老年痴呆。”
医生愣了一下：“你没得……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
“哦哦，那我咋弄错了这么多题呢？”张含秀愣愣地看着医生。
医生的嘴角抽了抽：“那可能是笨点，不算有病。”
张含秀：“……”
曾大宝有点尴尬，道：“没病就好，没病就好。”
医生又道：“你俩等等吧，做一个血糖检查。”
曾大宝奇怪地道：“为啥啊？”
医生看他们俩红光满面的，一看就伙食很好的样子……
他只能道：“听我的没错，做一个吧。”
行，那就做吧。
其实他们去年年底才做过，两人都是相对正常的。
结果现在一做了不得，两个人都是7个点，马上就突破临界点了！
医生道：“从现在开始控制血糖吧，哎。”
现在的人，尤其是张家屯来的，十个里头就有三个血糖是有问题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以前日子过得太苦，这两年日子又过得太好。
有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一块糖，结果最近大勺大勺吃糖，身体怎么受得了？
老年人里这种问题尤其严重。
……
曾大宝和张含秀跟家里说去县城玩了。
张大山今天出勤去了，沉清秋和王芳在家。
王芳在院子里和小鱼一起看双胞胎。
尔登和小实在里面洗澡。
沉清秋拿了干净的衣服，推开澡堂的门就走进去了。
结果里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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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啊！”
两个屁大的孩子，一只手捂住小雀雀，一直手捂住屁股蛋，背对着她。
尔登还鸡贼地躲在了小实身后。
“妈你干嘛嘛！你是女孩子！不可以进来！”
沉清秋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稀罕看呢。”
说完把衣服搭在旁边的木桶上。
“快出去呀快出去呀！”尔登躲在小实后面喊。
沉清秋扭头走了。
刚走两步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她伸出手张牙舞爪：“嗷呜！”
“啊！”
两个孩子吓得抱成一团，然后一起坐了个屁股墩儿。
“哈哈哈哈！”
沉清秋大笑着跑掉了。
要这样也就算了，偏偏王芳听到动静又跑进来看了看。
吓得两个小男孩又唧唧叫。
“咋回事啊这是？”
王芳又想过去看，沉清秋连忙把她拉走了。
“算了算了，知道害臊了，不给咱女孩子看。”
一边说沉清秋又一边乐不可支。
王芳且惊且笑：“怎么嘛？这么点儿大。”
沉清秋笑道：“谁知道。”
她俩说说笑笑的刚才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