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看她那德行。
瞪着眼,眼眶红的。
他问她:“你是不是真不想跟我过了?”
沉清秋一梗脖子:“是你要不要跟我过了!”
张大山低声骂了一句什么。
她立刻站了起来,追上去踮脚瞪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大山也不废话,把她一抱,直接往身后的床上倒了去。
沉清秋一看,这怎么行?!
“都不过了!你这是干什么!走开!呜呜呜……”
张大山脾气一直都挺不好的,但是跟她结婚这么久,就冲她发过两次火。
除了这次,就是上次她说她自己赌气说她是个“外人”。
就跟小鱼踩了她的尾巴一样。
沉清秋这也是踩了他的尾巴了。
因此他就变得格外凶狠。
沉清秋被他弄哭了都:“张大山,你弄疼我了……”
他低头亲亲她的脸,轻声道:“忍着。”
……
曾大宝一大早就被张含秀催着赶路。
他也不能用政府的车……关键是政府两台车也都被开走了呀!
因此他只能自己骑骡子进城。
一边走一边想,待会儿弄到两个孩子,咋带回来啊?
大山说让车在外头等他,他知道几点不?
还有,那小两口,到底哪儿去了啊?!
等他着急忙慌骑骡子进城。
正茫然呢,突然,就看到老谢揣着手蹲在路边发呆。
“老谢!老谢!”曾大宝连忙骑骡子赶了过去。
他道:“老谢,我家大山和清秋呢?”
老谢道:“不知道啊。我睡迷湖了,可能他们先去办啥事儿了吧。”
主要他也不能去敲领导的门问要不要用车啊?
等着领导来叫他才是他的本分。
那二位都是勤快人,也体贴周到。
搞得老谢有点怀疑是他自己睡太死了,叫不醒,那二位自己先走了。
所以他就很茫然地站在门口发呆。
曾大宝一听,也信了,他忙问:“车呢?”
“车在呢。”老谢尴尬地道。
曾大宝赶紧道:“那赶紧的,跟我上家属院去。”
老谢大吃一惊:“咱俩啊?”
“不然咋的?”曾大宝道,“到时候就在外头一藏,等我把俩孩子弄出来,往车上一塞,完事儿啊!”
老谢人傻了:“那他们俩怎么办?”
“都进城了你还怕他俩没车用,不用着这个急!赶紧走,出事儿我担着!”
老谢也是赶鸭子上架,一直反复强调:“那出了事儿,你真给我担着?”
“能出啥事儿?我家那俩孩子能因为这点事为难你还是咋的,快走吧,跟我去把孩子骗出来,比啥都强。”
曾大宝大包大揽。
主要昨晚那小两口出门,急得张含秀一宿没睡着,一直在絮絮叨叨。
他要是眯瞪过去了,一爪子给他挠醒。
再这么折腾几回,别说他受不了,张含秀那身子骨也遭不住啊。
当下,老谢也是稀里湖涂地跟着他跑了。
一路,开着车,跟着他的骡子,就到了军区家属院下头。
曾大宝跟他说:“你就把车藏在这儿。”
老谢看着持枪的警卫员,尽量不哆嗦腿肚子!
“好……”
这会儿,张小实还在人家苏政委家爬上爬下。
他第一次来这种上下楼的楼房,觉得很有意思。
一会儿跑到楼上,一会儿跑到楼下。
“哒哒哒”的,也不说话也不叫唤,光跑。
张小鱼坐在楼梯底下,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保姆切了水果,笑眯眯地道:“吃水果啦!”
张小实连忙冲了过去。
张小鱼就坐在原地,叹气:“哎。”
保姆觉得有趣,道:“小鱼不吃啊?”
张小鱼道:“吃不下啊……我妈要气死了。”
保姆道:“咋呢?不就是在爷爷家做客吗?”
张小鱼尴尬地道:“可我是偷跑的,还带了弟弟。”
最重要的是,她还多跑了一天。
她撅着嘴,又叹气:“如果昨天我跟妈妈回去了就好了。”
保姆完全不懂她的烦恼,就是看着她这小大人似的模样觉得好玩,又哄她去吃水果。
张小鱼突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我去跟爷爷说,我要回去了!”
说完就“哒哒哒”地跑向书房。
保姆想说,政委见客呢!
但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随她去了。
……
而这时候,从省城来的陈务实同志正有些拘谨地坐在苏政委面前。
杜团结坐在他后面,一声不敢吭的。
陈务实本来想跟他说说金平同志和苏安安同志的事情,也好套套近乎。
但苏政委本来就是做思想指导工作的,这方面拿得稳得很。
他不让陈务实掌握话题的主动权,而是转而笑眯眯地问起他在那县的考察工作。
而他既然问了,陈务实自然得说的。
“那县的经济建设确实,做得很不错,只不过,比南方城市,还是有很大差距……”
苏政委觉得很奇怪:“诶,咋这么说呢,南方和北方的情况,不一样嘛。”
陈务实连忙道:“是是是,南方发展得早,确实,也要鼓励大家,加紧追赶的脚步。”
苏政委笑道:“陈同志,要求还挺严格的。”
其实这方面的情况,苏政委也有了解的,毕竟他女婿金平同志就是搞经济建设的。
那县的情况,不敢说在省里是头一份,但绝对算得上是第一流了。
这位陈同志,怎么说呢?
就带着一股子,“我在南方见过大世面”的那种端着的架势。
陈务实竟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还道:“抓工作从严嘛,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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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政委也就笑了笑。
其实他听得出来,那县在省的最南方,而省会则在最北方,这些人不是太在乎那县。
不过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夸夸张家屯……
他就主动提了一下:“这次寒潮灾害的时候,我听前线的同志说,那个运输队啊,比得上军事化管理呢。”
陈务实一听就听出来了,老领导这是听了好话,对张家屯运输队产生“误解”了。
他也没跟老领导争执这个,心想着回去交给金副省长的报告,少不得得把关于运输队那些坏话改掉。
毕竟,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针对人家。
“是还不错。”
这时候不声不响的杜团结突然说了一句:“好是好,不过我听说他们的镇长和副镇长,都是参股了的。”
陈务实的脸黑了黑,给了他一个表情,示意他不要多嘴。
苏政委道:“这也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