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沉清秋准备好了三楼的包厢。
燕兰带着老太太如期而至。
“只有两个人?”沉清秋惊讶了。
燕兰轻笑:“不用担心,如果吃不完的话,我们打包带回去。我妈就是想尝尝……”
“当然可以。”
很快,餐桌上摆满了十道菜。
跟之前一样,凉菜、硬菜还有点心饮料。
因为来的客人里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沉清秋又额外送了一份养生汤。
小小的白瓷汤盅摆在老人面前,打开的瞬间浓香扑鼻。
燕兰忍不住心思一动:“这是什么汤,怎么会这么香?”
“就是鸡汤,这个季节刚好滋补身体。我见老人家年纪不小了,又是晚上出来吃饭,饭前喝点鸡汤暖暖身子。”
燕兰:“鸡汤?我之前喝过的可没有这么香的。”
沉清秋笑道:“这是我专门的配方和烹制方法做出来的,当然跟你之前喝过的不一样,快坐下尝尝吧,免得菜都凉了。”
说完,沉清秋关上包厢门,出去了。
包厢里只剩下婆媳俩。
老太太看着这些丰盛的饭菜点心,开心极了。
一快子一口,老太太吃得停不下来。
“妈,您慢点吃,当心吃撑了。”
燕兰根本劝不住。
可等她自己拿起快子吃了第一口时,手里的动作就停不下来了。
真是太好吃了!
各种滋味汇合在味蕾上,这简直就是最顶级的享受。
一个不留神,燕兰竟然吃撑了。
她的快子伸向最后一块红烧肉,老太太孩子气地瞪着她:“我要吃,只剩这一块了。”
燕兰讪讪笑着:“妈,您那儿不是还有宝藏鱼吗?这一块就让给我吧,反正您刚才也吃了不少了。”
刚说完,老太太就直接将这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酱香浓郁,老太太吃得满口喷香。
燕兰:……
呜呜呜,真不怪她跟老人家抢,都怪这些食物太好吃了!
她还以为自己在省城吃惯了各种山珍海味,已经算见了世面的人了,没想到就这几道菜也能让她失控。
其实这两个人已经很控制了。
因为人数太少,食物太多,为了每样菜都能尝到,很多盘子她们都浅尝即止。
即便这样,意志力还是不够强大,等吃到点心时,婆媳俩已经撑得不行了。
望着那可爱精致的小点心,嗅着那甜蜜清香的滋味,两人又是后悔又是惋惜——哎,怎么不能跟老牛一样,长四个胃呢!
尝了一块点心,两人再也吃不下了。
沉清秋一直关注包厢里的情况,见她们俩把一桌子菜吃得差不多了,连忙让人送了消食茶过去。一个老太太,别贪吃撑坏了,传出去要砸了金风饭店的招牌呢。
两杯清爽解腻的消食茶下肚,婆媳俩觉得舒坦极了。
燕兰也一改最初清冷的模样,拉着沉清秋问东问西。
沉清秋也一一回答。
燕兰惊讶:“您这手艺要是在省城……那肯定很多饭店抢着要呢!”
沉清秋笑了笑:“我现在没这个实力去省城,再说了,这家饭店刚刚开业,我怎么也要把这儿经营起来再说。”
燕兰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但言谈举止之间的澹定从容根本不像她这个身份的人该有的。
燕兰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她忍不住问:“那我们还能继续定包厢吗?”
老太太一听,眼睛都亮了。
果然,儿媳妇吃了这家的食物也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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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惊讶:“你们还想定吗?”
“当然!”燕兰把今天包厢的尾款付清,又掏出一叠钞票来塞进沉清秋的手里,“我连着定三天。”
沉清秋:……
这一回,燕兰给的可不止是定金了,而是三天的全部现款。
沉清秋心头涌起一阵满足:“好。”
就这样,燕兰婆媳俩在金风饭店的包厢一吃就是三天。
为了答谢这第一批铁粉,沉清秋也在每天的菜品里做了小小的改动,每一次都让她们俩大呼惊喜。
这天,燕兰和老太太刚来,另外一波人也到了。
为首的聂怀松看见是沉清秋,脸色刷得一下沉了下来。
聂怀松再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儿遇到这个女人。
这段日子的憋屈一股脑涌上心头,瞬间的功夫他眼睛都红了。偏偏身边的人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拍了聂怀松的肩头:“老聂,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带我们来吃饭,怎么自己杵在这儿不动了?”
“哎哟,聂主任,这儿可是咱们整个庆城县最贵的饭店了,你要是请不起啊就直接说,咱们几个还能为难你不成?”
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聂怀松的心情更恶劣了。
从前自己是副厂长的时候,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跟前跟后的熘须拍马。
现在他被降职为车间主任,他们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这其中细微末节的差别,没有人比他这个当事者更清楚。
他咬牙,死死盯着沉清秋:“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害得我不够惨吗?”
沉清秋丝毫不惧,迎着他的目光回敬道:“金风饭店是我开的,我在这儿有什么不对吗?”
这话成功让聂怀松炸毛了。
他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这家饭店是你的?”
她点点头:“有我一半。”
聂怀松的心理这下彻底失衡了。
凭什么这个农村老女人还能拥有这么高档的饭店,而自己却被硬生生从副厂长的位置上拽下来,现在闹得工作不顺利,家里老婆天天吵。
如果不是自己丢了副厂长的头衔,现在也不用看这些人的脸色。
更不用为了一点点小事,还要如此破费,请他们来这儿吃饭。
聂怀松气得脸色铁青:“你既然这么有能耐,为什么当初非要死咬着不放?害我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你很开心吗?”
沉清秋觉得纳闷:“当初你陷害我家儿媳妇,我们不过实事求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遭到处罚,反而责怪受害者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吧?”
“那事儿又不是我主导的,你凭什么怪我?”
“王敏华不是你手下的职工吗?你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没有睁只眼闭只眼吗?即便到了最后,你还是选择维护害人一方的利益,为什么不能怪你?”
沉清秋说着,古怪地冷笑,“你是副厂长,自己不以身作则,不找你找谁?”
“你!!”
“我什么我?你还怀恨在心,故意不给我们家晓娟开证明,让她无法参加高考,还想继续毁人前途,你这样的人居然还能继续当车间主任,我也是想不明白的。”
聂怀松双眼冒火,他扑上去,想给对方狠狠两巴掌。
突然,他的余光瞄到旁边的人影,顿时浑身顿住。
“洪、洪太太?”
她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