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燕这一次来,不但彻底惹恼了公社,还给了隔壁岗子岭大队借口,他们也要闹,说是不跟他们搅和。
回去之后,她就变成了千夫所指。
松花岗大队的人终于慌了。
苦等不到张茂,为了肚子,他们的膝盖也终于软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
岗子岭。
因为沉清秋让人好好地把朱勇护送回科研院,还做主让公社赔了他的眼镜。
张大山关上门冲她发火了。
沉清秋傻了眼:“我那是看诸葛所长的面子,而且他这么一个睁眼的瞎子,你让他自己回去,半路死了怎么办?!”
张大山也是不讲道理。
他就问她:“来,你跟我好好说说,他哪里像丝瓜,哪里像红烧肉了?”
沉清秋:“……”
李农红这大院子可不止住了沉清秋张大山夫妻俩。
带来的派出所、狩猎队,因为人多分了两个屋。
另外花大娘她们四个女同志挤了一个屋。
大晚上的,张大山和沉清秋吵架。
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是也听得出口气是带火的了。
花大娘有点担心,去敲敲门:“大山,清秋,你俩干啥呢?别吓着孩子!”
不多会儿,沉清秋来开了门,没好气地道:“没事儿,他发疯呢。”
花大娘有点疑心是因为了那个“写情书的”事儿。
说真的,那就不是个事儿。
沉清秋前头被魏翠喜都卖了多少次,婚都订了多少回。
十四五岁的时候写个情书有啥的?
她就冲张大山道:“大山,这都十年前的事儿了,你要不犯浑,就别闹秧子了。”
张大山烦躁地道:“不是因为十年前。婶,您别掺和了,我们自己说说就是了。”
花大娘道:“你今天也看见了,那个朱知青什么德行,你又是什么模样?谁小时候,没个瞎狗眼的时候呢?”
沉清秋:“……”
张大山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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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娘又道:“明儿一早咱就收拾着回家,你俩可不兴再吵了,别吓着孩子。”
沉清秋深吸了一口气,道:“叫婶担心了,我以前是瞎狗眼了,我待会儿好好跟他讲。婶子,这事儿,回去就别跟别人说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骂娘。
原主以前留下的那些个雷她都扛着了。
现在还得多扛一个“瞎狗眼”的雷名。
花大娘就道:“谁敢说,我撕烂他们的嘴。行了,你俩别怄火了啊,听婶的话,好好的啊。”
“嗯,知道了。”
……
等送了花大娘出去,沉清秋就没好气地看着张大山。
“花婶是一人来说项的,拦着其他人,给咱脸呢。”
识相的话,他就该别闹了。
张大山也不好说自己是怎么了。
反正就是很恼火。
这小胖媳妇,从来没说给他写个情书啥的,连句好听的话都舍不得说。
今天还护着那姓朱的呢。
他想了想,就道:“不闹了,你过来。”
沉清秋顿时警铃大作。
她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下一秒张大山把煤油灯给熄了。
屋子里就黑漆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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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知道他以前带狩猎队,在山上经常夜猎,能在黑暗中捕捉到极细微的动静和光线。
可她就完全是个睁眼的瞎子啊!
她有点进退两难,往前往后都不是。
结果就没有一点防备的,就被人一把抱起来了。
沉清秋吓得差点“嗷”地一嗓子。
她顿时气坏了,使劲打了他几下,感觉这力气都像是泥牛入海,半点没有到地方。
合着她几十斤肉,都白长的啊!
“张大山!”她气得压着嗓子骂。
他也不言语,直接把她按在了桌子上。
沉清秋挣扎着往后打:“小实还在呢!”
“那你动静小点。”
我可去你的吧!
但是她挣扎了一会儿,又不动了。
她是知道他在火头上的,寻思着不知道是不是跟憋坏了有关,还想着能不能安抚一下他。
况且黑暗确实给了她安全感。
本来她都老实了。
可是直到“嘶拉”一声,漂亮的裙子被他扯破了。
沉清秋:“!!!”
她使劲打他:“张大山!张大山你疯了!”
当然是……疯了。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狠狠地扣在了桌子上。
痛不痛不知道,胳膊肘却有点发麻。
因为顾着炕上的小实,和隔壁住的邻居,沉清秋也没敢吭声。
一边被他欺负得眼泪汪汪的,她一边含恨想……
肉白长了,真的是白长了。
……
张大山大概是三年没开张了,这一开张就要吃饱个三年的节奏。
白天只觉得一股火气都在胸口憋着,然后又直冲脑门。
舒服了一回,突然又觉得,那事儿好像没啥大不了的。
小胖媳妇哼哼唧唧地趴在桌子上,好像脱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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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去点了煤油灯。
“嗯?”
沉清秋本来都没力气了,吓得赶紧去把灯吹了。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黑暗。
张大山又去把灯点着了。
她赶紧又吹了。
张大山都被她逗乐了:“干啥,嗯?”
他还半撑在她背上呢。
沉清秋扭了扭身子,想把他弄下去:“不许点灯。”
他想了想,道:“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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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刚松了口气。
结果他把她往后拖了拖:“小实没醒。”
小实没醒你想干嘛?!
沉清秋一边骂骂咧咧:“张大山我会弄死你,我真的会弄死你!”
但是毛用没有。
他还真的就,很来劲。
……
花大娘她们本来还担心的。
本来私下也议论两句那个情书的事情。
但是张大山计较了,她们反而觉得不该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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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小的一件事啊。
一晚上她们就统一了阵线,如果他们还吵架,那就一起骂张大山不大气。
结果一早,他突然好了。
今天是要收拾着回公社了。
沉清秋起了一个大早,去了杨仓家。
张大山一人在屋里带孩子,不但收拾好了行李,还一直在跟小实说傻话,心情很好的样子。
……
沉清秋去杨仓那,其实是商量他们这个鱼。
这个鱼做得好吃,但是销路不大好。
毕竟,本地不缺鱼。
去年涝灾之后,修好了水库,鱼又肥了起来。
要不是懒得像松花岗那样,用大棒子都能打到鱼。
眼下田里的农活已经收了,是冬季屯粮的时候,各大队都会组织割草捕鱼。
沉清秋来看过之后,觉得这销路不在本地。
杨仓是个务实派的干部,又极给公社面子,配合度很高。
按理,应该帮他们一把。
沉清秋是早就有了成熟的打算的。
但是这会儿她在杨仓家,面对充满期待的杨仓两口子……
却眼圈发黑,有气无力。
“我们和隔壁县,已经打通了商路。你们这个鱼干,卖到那边去,应该是很好的……”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杨仓/向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