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其实也没必要告诉熊杰，告诉熊杰的亲戚就可以了。”
曾医生尴尬一笑：“哦，也是……”
沉清秋眼看她受良心的折磨，就主动道：“曾医生，我给您出这主意，会不会太坏了？”
曾医生连忙道：“不会，不会！在生命安全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她心里踏实了。
说真的，熊杰的亲戚肯定会想她把孩子生下来，给熊杰留个种的。
即使到了她能打的时候，恐怕也难打了。
但曾医生她们已经被她烦死了，压根也不去想以后的麻烦了，只想先把眼下的麻烦解决了再说。
她俩还想聊两句，结果张大山在外面抠门。
曾医生：“……”
沉清秋无奈地挪了小床：“曾医生，回头见。等我生的时候……”
曾医生了然：“放心吧，我肯定能把时间排出来给你接生的。”
这个时代对助产医生的技术也非常依赖。
沉清秋很是庆幸她已经提前和县里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做朋友了。
……
沉清秋一打开门，张大山果然巴在门上听动静。
她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张大山紧张地道：“怎么说？”
“都挺好”，沉清秋摸了摸肚子，温柔地笑道，“胎心，胎位，都好，曾医生还说孩子很欢实。”
张大山又问：“戳的疼吗？”
“有一点，不过现在产检就是这样的……”
他俩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老谢还没这么早回去，张大山正好也要到老廖那边去一趟。
但这会儿正好是中午了，张大山想说领着沉清秋去国营饭店吃口饭再说。
结果走动国营饭店，就看到老廖正和穿着制服的厨子坐在那吃饭。
看到张大山夫妻，老廖连忙道：“哟，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快过来！”
张大山和沉清秋都莫名其妙。
他俩走过去一看，就见廖所长叫了一盘红烧肉，一盘酸辣土豆丝，还有一壶小酒。
“叔，咋啦，大白天就喝酒？”沉清秋问。
“这个高粱酒不醉人的”，老廖道，“我正在跟老布说，你家的酒好呢。”
老布就是国营饭店的主厨。
他连忙道：“廖所长确实一直夸你家的米酒。啥时候能带来给我尝尝？”
本地用米酿酒的还是少，曾大宝那手艺是沉清秋口授的。
“行啊，本来就给廖叔带了两坛。”沉清秋道。
不过放在老谢车上忘记拎下来了。
去做产检的时候张大山太紧张了。
老廖大喜：“行行行，那两坛都归我。还没吃饭吧，来一起吃一口。”
沉清秋眼瞅着主厨是感兴趣了，就叫张大山先去把酒找回来。
太好了，她也有生意做了，以后不用被人说是靠女儿养活的了。
正好最近小鱼的生意澹了。她如是想着。
本来老廖当面说人家的酒不好，国营饭店的主厨老布本来挺不开心的。
但是架不住沉清秋会说啊，又瞅准了他们俩有矛盾，故意把本来给廖所长的酒送了老布一坛。
看着老赵那个憋屈的样子，老布当场定下了让她以后再让人送酒过来。
按照她这个坛子，一坛三斤酒，定价一元。
沉清秋看了一眼他墙上张贴的大字菜单，酒是按杯卖的。
老赵用的是三两杯，一杯卖三毛。
而且还是便宜的高粱酒。
利润空间也是不小。
不过他们自己也供不了多少，因为场地限制，酿出来的成品有限。
加上现在也不适合大规模的做。
除了赶大集，国营饭店的订单才不算投机倒把。
沉清秋来的时候那一头热已经降下去了……
感觉挣不到多少钱的样子。
……
张大山跟着廖所长回了派出所，安排了一下出勤的问题之后，就领着沉清秋先回去了。
为了等老谢，这会儿都已经下午三点了。
他俩到家的时候，正好碰到张小鱼坐在板车上让曾大宝推着回来。
小孩儿的脸还臭臭的。
沉清秋奇怪地道：“咋啊，这么早就回来了？”
张小鱼生气地道：“都卖完了。”
曾大宝笑得很开心：“瞧这小不点，卖完了还不开心呢。”
其实沉清秋知道张小鱼在生什么气。
她的东西不能存在空间里带过去，从空间里掏出来卖，导致提前囤不了多少货，卖完了没货补……
不过她惊呆了：“这才三点，离散大集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就卖完了？”
最近生意不是不好吗？
曾大宝推着张小鱼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
“小鱼聪明啊！她把最不值钱的菜团子当礼品送，喝一碗茶汤送一个，我们茶汤都卖光了呢！”
小鱼旁边还放着一个脸盆，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硬币和毛票。
沉清秋：“……”
她看了一下小鱼，觉得不止是买一送一的魅力吧？
小鱼吓得立刻道：“妈，我只加了一点点昂，真的就一点点！”
她指的是空间泉水。
沉清秋愣了愣，没说话，扭头先进了院子。
张小鱼看她没有骂，赶紧招呼上老姑父，让老姑父推着板车跟她一起进去了。
沉清秋现在身子重了，今天折腾进城一趟也怪劳累的，而且还有点晕车。
回家之后，先跟张含秀交代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回屋去先把鞋脱了。
张大山蹲下来给她捏脚。
她的这个脚啊，肿起鞋码都大了两码。
张大山一捏，她的脚就又酸又舒服。
院子里传来张小鱼跟张含秀献宝的声音。
沉清秋顿时就哼哼唧唧的：“哎，太受打击了。”
张大山抬起头：“怎么啦？”
“怎么挣都挣不过小鱼。”她道。
感觉一身武艺无处施展，天天坐办公室，听妇女通报唠叨……
张大山笑道：“提前享女儿福，不好啊？”
沉清秋道：“好是好，就是有点空虚……算了，等她再大一点，去上学了，我就还有机会！”
张大山觉得她要跟自己四岁的闺女较劲，怪孩子气的。
他安慰她道：“小鱼挣的钱不是都归你吗？”
沉清秋瞪他一眼。
张大山赶紧又道：“小鱼那些东西不都是你给她安排的？她挣的钱也有你的功劳啊。”
沉清秋这才算是找到存在感，舒服了，开始专心享受起捏脚来。
“哎哎哎，轻点轻点，酸，嘶……”
孕妇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她本来也不是真郁闷，这会儿也就好了。
张大山自认为是自己捏脚捏的好。
等沉清秋换了一双鞋出了门，张小鱼正狗狗祟祟地躲在鸡窝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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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下：“宝儿，过来。”
张小鱼缩着脖子走过去。
沉清秋摸着她的头教育她：“虽说咱们现在还没有专门的食品质检，但做吃的东西要格外小心知道不？把人吃坏了，挣的钱都不够赔的。”
张小鱼滴熘着大眼睛看了她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