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花被人骂了,哭得更大声了。
张含秀又冲着张大山吼:“赶紧把她给我弄走!照顾她不是清秋的责任!”
张大山道:“让清秋联系城里医院……”
他想说这个他媳妇比较熟悉……
“什么都叫她做,要你还有什么用?!”
张大山:“……”
“你干脆搬上山去当绺子好了!讨个土匪婆过日子吧!反正家里啥事儿都指望不上你!”
她的骂声粗犷,还混合着王兰花“昂昂昂”的哭声。
张大山只好举起双手:“好好好,我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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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张大山马上从家里逃跑了,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
张大山现在满心“荡漾”,本来想马上去找媳妇的。
结果走到半道上又被老赵叫住了。
老赵黑着脸道:“你家那个驴叫的女人,怎么还不弄走?”
张大山道:“我媳妇估计是忙着,没来得及……”
“那你赶紧去弄!烦死了!跟你家里养了野驴似的!”
张大山心想怎么都冲着他来了呢?
他嘴里道:“好,我等会儿就……”
“现在就去!马上接走!要送的话我马上派人!总之赶紧让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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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婶骂你了?”
老赵的脸色一僵,然后冲他吼:“快去办事!”
这压根也不是他该办的事……
但他就是理直气壮地盯着张大山进了派出所去打电话。
原因无他,大队上的妇女都非常厌恶王兰花。
本来还有人去看她的热闹,后来连看热闹都烦了。
王兰花总是满嘴“保护我是你们的责任”,“有本事你们把我撵走啊”。
这就导致她们恨不得马上把她撵走。
包括花大娘。
张大山在“妇女同胞团结力量”的压迫下,只好跑去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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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电话到县里妇代会,提出要她们找到王兰花的亲妈吕秀琴来接人。
结果妇代会那边说,吕秀琴跑回娘家去了,找不到人。
张大山傻了眼:“那以后谁照顾她?”
妇代会的人说:“她是成年人了,又继承了她父亲和她丈夫的房产,她有能力自己生活啊……”
张大山道:“行,那谁来接她回去自己生活?”
妇代会的人愣了愣:“这种情况我们没有安排。她好像也没什么愿意搭理她的亲戚朋友。您不能叫她自己回家吗?”
张大山心想他倒是想呢,可是王兰花还躺在他家炕上驴叫还尿炕!
“不好意思张所长,自从安主任走了以后,我们这边人手有点不足,各项工作也没办法顺利展开……”
对方叽里咕噜说了半天。
张大山茫然地看着盯着他打电话的老赵。
老赵生气地道:“你咋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张大山觉得自己完全是被迁怒了。
最终他和老赵一起找到沉清秋,问她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没人肯来接她,我看县城那边也是想推卸责任。”张大山这么说。
沉清秋虽然看着他还有点生气,不过看着气呼呼的老赵,她也意识到了。
老赵被花婶骂了呗……
“人家说的也没错,她一个成年人也确实不是任何无血缘关系的人的责任了。”
“那现在咋办?”老赵着急地道。
“我们送她回去啊。叫两个人,直接扛上就走。”沉清秋心想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要是她不肯……”老赵还想问。
张大山赶紧道:“我去安排。”
他已经被张含秀和老赵两个人骂了“不作为”了,这点事都办不好是不行了。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
他马上让人拉了车出来,又从找了两个强壮的妇女跟着一起护送,就把王兰花拉出来了。
王兰花一路都在惨叫:“昂——我不走!你们不能赶我走!沉清秋!你这是在推卸责任!我要去告你!”
张家屯的妇女全都跑出来看,一边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瘟神总算走了……”
有人还追上去喊:“千万别送回来啊!她尿裤子上也别带她回来!”
多年来绺子躲在深山暗自壮大,苦了边远大队的百姓。
根据张大山的汇报,盘踞的绺子已经发展到一百多人,甚至已经在山中繁衍了第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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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连夜出动,共耗时两天两夜,终于把这一波绺子窝端了。
同时饱经摧残的边缘大队也引起了县里领导的注意。
帮助他们重建生活,清扫绺子的残余影响,宣传文化建设等等繁重后续工作也迫在眉睫。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廖所长的处分下来了。
因为工作失职被严重警告一次,一年半内不得提升职务。
这事儿要是落在一般人身上,可能也没什么。
偏从去年开始那县派出所因为要独立成局开始营建了,他是要升为局长的了,这事儿也被拖下来了。
他心中苦闷,倒不是因为被警告处分。
来到张家屯跟张大山交代后续工作的时候,他就强迫老赵、张大山和曾大宝跟他一起喝酒。
老赵以茶代酒,老廖也没管。
他只是惆怅地喝着酒:“我眼瞎,我活该,这处分轻了。”
老赵道:“这也不能都怪你,你是按章办事。”
“如果我把眼睛擦亮一点,熊杰前头那几个媳妇,还有安主任,就不会出事了。”
曾大宝道:“不是说妇代会也有责任吗?”
这次县里妇代会内部也处分了几个,有一个因为跟绺子勾结有拐卖妇女的嫌疑,估计是要枪决了。
即使这么说,老廖内心受到的打击也难以言说。
他在这儿沮丧,张大山在旁边不停地抖腿,一边伸头往外张望。
“大山?”老廖看了过去。
张大山茫然地回过头:“啊?”
廖所长道:“我刚才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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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道:“你不是在说你晚节不保的事儿?”
廖所长:“……”
老赵吓得赶紧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哈!”
张大山皱眉道:“您这乱学成语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了?”
老赵差点抡起他不爱喝的茶碗砸他!
曾大宝连忙拦住他:“别冲动,别冲动!”
廖所长本来还暗搓搓地指望他给张大山两下子。
因此他嘴上嚷嚷着:“没必要,老赵,真的没必要……”
身体却很诚实地没动。
只有曾大宝一个人拉的起劲。
结果这时候,在院子里和尔登一起捡石头玩的小鱼突然开始教尔登念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