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道:“您好……”
“请问,您刚才说的,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沉清秋道:“是这样的,据我所知,瓜尔佳同志的丈夫,和吕秀琴同志的丈夫,可能是同一个人。”
吕秀琴:“?”
王兰花:“?”
下一秒王兰花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向吉利:“你这个贱人!”
吉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因为刚才她出手阻止了王兰花害她受伤了,她现在有点不敢动手。
而且这对母女这么伤心,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所以她没有还手,她只是有点茫然地阻挡着。
花大娘赶紧上去拉扯她:“王兰花……王兰花!吕秀琴你快拉住她!”
这话没什么用,因为吕秀琴也冲过去揍吉利了。
花大娘一边拉架一边冲沉清秋喊:“小鱼娘你躲开!快躲开!”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这边闹的动静已经把办公室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他们正在冲过来,但看样子也比较茫然。
跟着吉利来的那个青年比较瘦弱,看起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几次冲过去帮吉利,都被肥胖的吕秀琴给挤开了。
直到他情急之下用土话跟吉利说了什么。
吉利不可置信地用土话问他。
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吉利的脸色瞬间变了。
刚才还在被动挨打的吉利立刻怒目圆睁,左右开弓就把那母女俩都扇了出去。
沉清秋惊呆了,这臂力,超过花大娘了……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喊了一声:“好!”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然后场面就失控了……
一群人都在那欢呼鼓掌,还有人吹口哨……
这回变成吉利像疯了一样殴打吕秀琴。
花大娘暴躁地喊着让人帮忙把吉利拉开。
事实证明她的臂力确实不如吉利。
而欢呼叫好声太大了,也没人去帮她。
等到好不容易把两边分开,花大娘带着吕秀琴母女去治伤。
沉清秋把瓜尔佳吉利和傅小强叫了过来。
她已经打电话给县里汇报过情况了,县里对这个情况也十分生气,云书记说要去查查看有没有什么补偿方案。
他特地交代沉清秋,这是非常影响民族团结的,让她一定要安抚好虎头岗的同志。
吉利刚才发疯似的打了人,这会儿似乎是冷静下来了。
她同那个傅小强说了几句话。
傅小强点点头,又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吉利想先汇报大尾岗的事情。”
沉清秋有点惊讶:“好。”
傅小强道:“我们大队的少壮在张所长的指挥下,对大尾岗进行了包围,有很多人受了伤。张所长说,我们可以申请物资。”
沉清秋连忙道:“应该的。但是你们大队比较远,想好了以什么样的形式进行补贴了吗?”
傅小强道:“我们有大夫,但是药品很少……”
“只管列出单子来,我们马上准备,马上给你们送过去。”
傅小强看了看吉利,忍不住道:“我们是主动出击的。”
沉清秋愣了一下。
“因为你们的人不能直接对大尾岗动武,吉利的阿玛才说,让我们和他们先打起来。”
如果是大队村民之间的斗殴,派出所这边完全可以以干预群体事件的名义进行镇压。
这时候就可以顺便把像土匪窝一样的大尾给包了,救出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虎头岗是做了先行兵,当然有很多人受伤了。
傅小强有些怨气,他们为“汉人衙门”做这些,可是“汉人衙门”里的人却这么对他们。
沉清秋很是愧疚,想了半天,只能道:“对不起。”
吉利看了过来。
她听不懂普通话,但是能看得懂沉清秋的表情。
于是她对傅小强说了几句什么。
傅小强听了有点不开心,但还是道:“吉利说,那个男人的事情请不用放在心上。这是她的家事。”
沉清秋忍不住道:“不放在心上是不行的。刚刚我们县里的领导已经说了要查清楚。”
查清楚王马这些年搞宣传工作,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给山区同胞造成了多少伤害,又给民族团结造成多少伤害。
傅小强又翻给吉利听。
吉利摇摇头,看样子是强忍着眼泪,说了几句什么。
傅小强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道:“吉利说,不想再提那个人。要查也不用告诉她。她要马上带着药回大队去。”
沉清秋那个内心啊,顿时就跟猫挠一样。
她是很想问一下吉利和王马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但眼下谈这个是不合适了。
她只能道:“嗯,我马上安排。”
……
吕秀琴这边是另一番情景。
王兰花被打得嘴都歪了,还在那叫骂:“那个狐狸精把我打成这样,我要报警!要抓她!”
杜青青给她上药上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干脆撂下了医用药棉。
“我不看了!”
王兰花瞪大眼睛:“你敢!”
杜青青直接冲她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王兰花:“……”
吕秀琴气得就想打她,但无奈折了腰爬不起来。
她就张嘴在那骂:“花芥兰!你过来管管这个泼皮!小小年纪不要脸,跟狐狸精一伙!长大了也是个狐狸精!”
花大娘骂她:“你特娘的积点嘴德吧!少说两句!”
杜青青掉头往外走。
花大娘连忙拉住她:“青青,伤还得看。”
杜青青脖子一梗:“我不看,让她们自己掏钱上卫生所。”
花大娘道:“可是……”
杜青青道:“可是啥?她这又不是工伤,打架斗殴弄的,关我屁事。”
说完,也不管里头说啥,拎着药箱就出去了。
花大娘若有所思:对啊,王马都那样了,还管她们干嘛。
吕秀琴气得直骂:“你把她叫回来!哎哟我的腰啊,可疼死我了,花芥兰,你们张家屯欺负寡妇……”
花大娘真的也想冲她脸上吐一口唾沫。
可恨她不是小孩子。
她只能冷冷道:“都消停点吧!待会儿我让人送你们回去,等着认尸。”
听到“认尸”两个字,她母女俩又哭得死去活来的。
花大娘别看人是五大三粗的,实际上是一个心肠很柔软的人。
但平生第一次,对寡妇哭丧的动静产生了厌烦的情绪。
简直听不下去好吗,恨不得把她们俩的嘴缝起来,也一点都不想去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