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就盯着张农雨：“我老姑是不是你打的？”
张农雨被她那种阴冷的语调惊了一下。
“小鱼娘……”
花大娘想说是她俩一起打的。
沉清秋摆摆手，让她先别说话。
她又问张怀平：“大姑，是我二姑打我老姑青青不？”
张怀平有点心虚地把脸别开了。
她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我们老姐妹打架而已。
沉清秋见她们都不吭声，就道：“大姑，她打了人，是犯罪！你再护着她，我们亲戚没得做了！”
她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
只有张怀平一人心里直打鼓。
想着家里的男人和儿子的岗位，她还是道：“小鱼娘，你别生气，是我没拉住她……”
张农雨这下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指着张怀平，气得直哆嗦：“老大，你要都赖给我？！”
张怀平正有些心虚地后退。
沉清秋又给她添了一把火：“二姑，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一直在忍你！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张农雨不可置信地看看她，又看看张怀平。
结果张怀平低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顿时张农雨的血压一下就上来了！
她颠着小脚直接就朝张怀平扑了过去：“你是拿我当替死鬼啊！”
张怀平吓得连忙后退：“老二，老二你别一错再错！”
她以为沉清秋是信她的，所以她就想往沉清秋身后躲。
结果没想到沉清秋直接让开了。
张农雨直接扑上来就把她按在了地上：“你别想摘干净！明明就是跟我一起动手打的老幺！”
沉清秋冷冷地看着她们撕扯成了一团。
张大山没赶回来是因为正好出了一次警，隔壁灵水大队出了一场恶性打人事件。
这是大队上第一次有派出所直接介入，而且出警的速度非常快。
等他把十几个打群架的人尽数带了回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
沉清秋已经把这事儿处理好了。
张怀平和张农雨像两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刚刚互相揭了短，此时都有些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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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娘正在道：“你们的家事我们是管不着，但动手打人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管你们打的是不是你们的亲人……”
正好张大山进来了。
花大娘就道：“都要送派出所！”
张怀平刚已经承认了张农雨打了人，张农雨又反咬说张怀平也打了。
她俩就没什么好说的。
但一听说要进派出所，她们俩都慌了，连忙抓住张大山的裤腿。
“大山！我不能进派出所啊！我进了派出所，你几个表哥都不用做人了！”张怀平急道。
张农雨则是走了威胁路线：“你要是把你亲姑姑送进派出所，张家的祖宗死了都不安宁！”
张大山有些烦躁地甩了甩裤腿。
偏这时候张含秀竟然也小声求情：“大山，把她们撵走就行了……”
张大山顿时火了，骂她：“你有没有脑子？！她们从最开始就憋着坑你知不知道？！”
他激烈的态度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包括花大娘她们……
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他真的会毫不留情地，亲手把自己两个亲姑姑送去改造！
张含秀被她骂得就哆哆嗦嗦的不敢吭声了。
曾大宝没办法，斥了他一句：“大山！”
张大山想说什么，被沉清秋拦住了。
沉清秋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现在我们就去县里派出所说清楚，也免得说我们大队派出所偏向。”
“还有一个选择是你们赔礼赔钱，道歉。”
张怀平不可置信地道：“你还要跟我们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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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低下头冷冷地看着她：“私了是这个程序。”
“我们是亲姐妹……”
“没用，摁在门里是这个说法，摁不住就是另一个说法”，沉清秋冷冷道，“而且赵青青可不是你们的姐妹！”
张农雨气愤地道：“那小丫头片子给我下药！还有，是含秀是先动手打了我一巴掌！”
沉清秋听了都笑了，指着哆哆嗦嗦的张含秀，问花大娘她们。
“说她先动手的，你们信吗？”
花大娘立刻道：“她会挨打还差不多！”
“还有赵青青，她是我们大队的大夫，看在我的面子上免费给你们调理身体，免费给你们药！你今天自己摔粪坑里，还赖上她了？！”
张农雨不甘心地道：“如果不是她给我下药，我怎么会拉个不停！”
她想说她在家的时候分明不会这样的。
沉清秋道：“行啊，那我们就去县派出所验一验。如果你撒谎，那你都多一条诽谤罪！”
张农雨不可置信地看向张大山。
张大山冷冷道：“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构成诽谤罪。”
张农雨道：“你别想蒙我！而且就是她给我下了药！你们偏向她！”
“行，我现在就带你去验。把青青给她开的药拿出来。”他扭头嘱咐沉清秋。
沉清秋心里想着那死丫头不知道有没有真的下手……
但她面上还是八风不动，只是道：“行啊，我这就去拿，免得连累青青的名誉。”
说着她就真要出门。
结果是张农雨先害怕了。
她道：“等等！”
沉清秋不等，她直接去把没煎的药拿了回来。
“这几天你们俩总说我是外姓人。我呢，确实是个外人。”沉清秋似笑非笑地道。
张大山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我本来也懒得跟你们掰扯，跟你们也没什么血缘感情。照我说，赶紧上派出所，能说清楚，省事！”
张农雨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大山：“大山，你媳妇这德行你知道吗？！”
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媳妇这么说？！
都进了自家门了，这不是生外心吗！
张大山也不爽，但他还是道：“不是你们先说的吗？！现在她真要当外人了，你们还这么意外，合着以前长了嘴都是为了放屁？！”
沉清秋：“……”
她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然而没用，张大山直接把脸扭开了。
最终还是脑子比较清楚的张怀平好声好气地先道了歉，表示自己愿意赔钱。
张农雨终于看清了自己大姐的真面目。
她也终于长了点脑子了，眼下也没有再自己冲出头了，艰难地把情绪忍了下去表示自己愿意赔钱。
等到这时候，作为当事人的张含秀才站了起来。
她想说不用赔钱……
但沉清秋瞪了她一眼她就不敢了。
她最终说了一句：“你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