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兰和朱长虹会来,是因为沉清秋让严以兰下班以后过来一趟。
她想起初衷,艰难地展开了谈话……
“我觉得你的状态,好像有点问题,心里有事吧?”
严以兰立刻道:“没有了。”
沉清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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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兰道:“真的没有了!我以后会好好工作,将我的热情都奉献给张家屯的乡亲的!”
沉清秋:“……”
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主要是这女孩,说的也是真的。
朱长虹倒有点不放心:“真的吗?你以后都不会被那个谁给气着了?”
严以兰非常有信心:“不会了!”
沉清秋想了一下,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一趟。
她仔细询问了一下严以兰和王晓莲的过节。
严以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一代的风气和外面不一样,是一直致力于提高婚配率的,所以也不会管知青谈恋爱什么的。
严以兰是四年前就过来插队的。
本来她家里条件还算可以,父母帮她运作了一下,她是不用来这个苦地方的。
但当时她情窦初开,和同班同学,一个叫谢志行的男孩有了情愫。
于是为了那个男孩,她不惜伤了父母的心,千里迢迢来到了张家屯。
结果来这边插队一年以后,王晓莲从天而降,直接把他们青涩的恋情搅和得稀巴烂。
“他说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严以兰道。
沉清秋点点头:“确实是没药救了。”
严以兰本来还有点凝重的,这会儿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按你说的时间线,这最少得有两年了吧,还放不下吗?”沉清秋问。
严以兰有点失落:“其实他俩也没成。我主要,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儿。”
毕竟是初恋,而且她走的时候,她妈还痛哭了一场,她爸让她以后别回去了。
朱长虹连忙补充:“也不是她自己想不开,是王晓莲,经常来招惹她!”
因为严以兰积极性高,人也机灵,所以在科研院非常受欢迎。
她们的理解,王晓莲可能是出于嫉妒吧,所以处处找严以兰的麻烦。
有次在食堂,她故意拿话激严以兰,导致严以兰对她大打出手。
然后严以兰给江教授当助手的工作也被她抢走了。
被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一再打压,心理上难免反复受创。
“这会毁了你。”沉清秋道。
严以兰低下了头:“说出来了,我又更痛快了。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因为她耽误工作的。”
沉清秋笑道:“你不是说不敢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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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另外一桩心事了。
这些年,她一直不敢回家,都是和母亲悄悄书信来往。
据说她父亲还是余怒未消。
“在这里做出成绩来,你就能回去了。”沉清秋道。
严以兰勐地抬起头,那一瞬间眼神亮得惊人。
是啊,现在张家屯发展那么快,也是她的机会啊!
“嗯!”她立刻大声道,“我一定要做出成绩来,好叫我父亲知道,我当初的决定虽然任性,但我还是能自己扛起来!”
沉清秋一击掌:“这就对了嘛。”
严以兰很激动。
回去的时候还在跟朱长虹喋喋不休,说着自己要努力,要“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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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清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挽回了形象没有……
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张大山还在跟他女儿较劲。
她洗了澡回来,就听到他在数落小鱼。
“你妈被鸟叨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张小鱼小声道:“‘大大’又不会真的叨我妈……爹你是会真打它。”
“你还为它抱不平了是不?”
张小鱼缩了缩脖子。
“还有闹钟。”张大山又道。
张小鱼大惊失色:“闹钟,闹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抱着它熘得倒挺快!”
张小鱼含泪道:“妈,我错了!我会跟‘大大’再好好说的!我明天带您去摸它的崽!”
沉清秋:“……其实我也不是想摸它的崽。”
主要是震惊啊,在家呆那么久了,竟然还是那副“鸟样”。
不过,她看着张大山若有所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被他给连累的?
毕竟张大山和鸟有仇啊。
张大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扭过头,看着她。
沉清秋:“……好了,你别折腾孩子了,明天要挂牌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张小鱼察言观色,立刻熘走了,跑去曾大宝和张含秀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沉清秋挺累的。
偏偏张大山还在她耳边道:“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吧。”
沉清秋:“……啊?”
“小鱼没良心。”
沉清秋哭笑不得。
小孩子和宠物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之所以不护着妈,主要是因为在她看来“大大”才是弱者啊。
沉清秋是个成年人了,不可能认真计较。
张大山很认真:“生个男娃……”
“传宗接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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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从小就教他打鸟。”
沉清秋笑得打了他一下。
隔天一早,县里的领导就过来了。
还是熟悉的配置,有廖所长、云书记和葛副县长。
老杜昨天气得一宿没睡着,今天却还是不得不爬起来“粉饰太平”。
“兔苗公社派出所”牌子一挂上,炮仗一点,他还是那个喜气洋洋的老杜。
之所以挂“兔苗公社”,是因为张家屯现在还属于大队级别,就是村的意思。
虽然是特立的,而且一切工作在张家屯进行,也说好了由张家屯负责,但挂牌还是得挂公社。
主要是因为兔苗公社现在也还没有派出所。
下辖有十几个大队。
虽然暂时外面的大队也很难过来报警,但起码也是有了个近的奔头。
县里还来了人拍照。
廖所长亲自剪彩了以后,他们仨就和年轻一代的警员们一起“卡察”了一张。
围观的乡亲要把手都拍烂了,纷纷叫好。
趁着大人不注意,张小鱼就给小孩们发糖。
只要是大队上的小孩,她都给,一人一颗,都是从兜里摸出来的。
“以后我爹就是警察同志了昂。”
“有困难记得找我爹昂。”
“我爹要为人民服务。”
这一嘴的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反正对于小孩儿来说也是一知半解的,还不如她手里的大白兔奶糖有吸引力。
有人奇怪地道:“小鱼,你兜里怎么那么多糖?”
好像怎么掏都掏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