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目瞪口呆：“你连阿昂都骑不了？”
“它把我掀下来了！还踹了我一脚！你意思这是怪我了？！”
张大山立刻战术性后退了一步：“不，都是它的错，我这就去把它宰了做火烧。”
说着真的要往外走。
老杜在外面没进来。
王晓莲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吓得连忙拦住张大山。
“张大哥，你别打杀了它，它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就先放过它好不好？”
张大山纳闷了：“你谁啊？怎么在我家？”
王晓莲顽强地道：“张大哥，我是王晓莲啊，之前在城郊的时候，你和廖所长还救过我来着。”
张大山：“……”
沉清秋一听，嘿，还有这一出？！
她立刻就不顾自己的腰伤，撅起来一点来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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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莲道：“多亏遇到你，骑骡子带我回了县城派出所报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大山终于想起来了。
看他那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王晓莲也有些欣喜。
“对，对对，就是我……”
“哦。”
张大山直接绕开了她。
王晓莲：“……”
沉清秋轻轻地“嗤”了一声。
“过来。”
张大山本来都打算出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算去杀驴泄愤。
沉清秋叫了一声，他就扭头走回去了。
“咋了？”
“我好像听到了杜叔的声音？”沉清秋问。
张大山道：“嗯，我们没找到。”
沉清秋皱了皱眉：“不可能啊……”
张大山能说什么。
他也想说不可能啊！
“小鱼在摆摊呢，你把她带上，一起再走一趟吧。”
“行，那你……”
沉清秋趴好了，道：“我没事儿，不就是撅着吗？我又不是没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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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挠了挠头。
他问了一句：“想吃火烧吗？”
王晓莲：“！！！”
沉清秋直接骂道：“我想吃你个头。”
也就是说，不想。
张大山有点失望。
但考虑到老杜今天挠心挠肺的，而且这会儿可能还想吃人。
他只好道：“那你撅着别动，我尽快回来。”
沉清秋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等张大山出去了，王晓莲才跑过来，小声打听。
“沉清秋姐姐，你们在说啥啊。”
她一句都没听懂。
沉清秋笑了笑：“工作上的事情。”
王晓莲连忙跑过来，蹲在她的炕边，看样子还想打听。
沉清秋直接道：“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王晓莲愣了一下：“可是我得留下来照顾你啊。”
“不用。”
王晓莲：“……”
于是气氛僵凝了。
王晓莲的两只不算大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
“沉清秋姐姐，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的事情……”
一般人出于社交礼仪，可能会否认吧。
沉清秋道：“目前来讲你没有做什么让我不喜欢的事情。”
王晓莲一喜。
沉清秋道：“我纯粹就是不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王晓莲：“……”
“你也不用太有心理负担，好好工作，我不找你你少往我跟前儿凑，也不要到我家来。只要你工作做得到位，在张家屯大队你是可以生活得不错的。”
这是大实话。
工分记录员的工作，不用风吹日晒不用下地不用干体力活，可以说是个大香饽饽。
因为内定给知青的，知青那边几乎都是抢破头。
但之前那两个知青好像都是关系户。
王晓莲来到这里，每天做室内工作，张家屯大队是富裕大队，吃住条件都不错，工分也值钱。
她只要好好干，日子可以过得非常滋润。
但王晓莲“汪”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姐姐，我，我有哪里做得不好，您说，我改……”
沉清秋一时无语。
她想了想，也能理解，上司不喜欢自己，可能确实会让人有点惶恐。
但这人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婊呢？
“姐姐，在科研院的时候很多女知青都讨厌我。可是，您真的没有这个必要啊。您这么漂亮，在大队的待遇这么好，婚姻幸福，还有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女儿……”
沉清秋的眼睛眯起了起来：“你打听我。”
王晓莲：“……”
面对沉清秋突然犀利的眼神，王晓莲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我没有故意打听，我是昨晚，听王队长说的……”
沉清秋冷笑了一声：“行了，赶紧回去工作吧。”
王晓莲不情愿：“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的工作是工分记录员，不是我家的老妈子。”
……
王晓莲最后是哭着走的。
张含秀刚刚跟她聊得不错，这会儿出来，就正好赶上了。
她手里还拿着刚煮的鸡蛋，见状就很惊讶，走进屋来。
“小鱼娘……”
沉清秋扭过头：“老姑？你咋下炕了？”
“你这腰都扭了，我给你煮了俩鸡蛋，补补。”
山里的长辈还是老观念，觉得吃鸡蛋能补一切。
沉清秋笑纳了她的好意，撅在炕上剥起了鸡蛋。
张含秀问：“晓莲同志是怎么了？”
沉清秋一边吃鸡蛋，一边嘱咐她：“老姑，你以后离她远点。”
张含秀吃惊地道：“咋了？我看她人挺好的啊。”
沉清秋道：“怎么说呢，她不是在惦记我男人，就是在惦记我的工作。”
毕竟当了两辈子的人了，小婊砸她还是见了不少的。
张含秀以后要跟他们一起生活，所以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的好。
“……不会吧，那姑娘看起来不像坏人啊。”
沉清秋有点噎着了，张含秀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反正您听我的没错，别让她真的给我惹出事情来了。”
“诶，好，我听你的。”张含秀立刻点头如捣蒜。
见状沉清秋笑了一下。
不得不说，张含秀是很宠人的。
只不过这种毫无原则的偏向和宠爱，在当曾宝珠的妈的时候造就了那样一个孽障。
现在在她家了，向着她了，确实也省了不少事。
“老姑，您上炕躺着吧。晚点等大山回来做饭。”
张含秀果然很听话地爬上了炕，跟她歪在一起歇了。
张小鱼早上给他爹详细说了路线的。
讲道理，她一个小孩子，趁着大人忙的时候跑出去玩，能跑多远？
她妈也不是没有教过她不许跑太远，更不许跑到深山里去。
所以说……
是张大山自己理解错误了。
他带着老杜在山上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结果张小鱼跑过来了，也就离他们家没几步远。
老杜真的发现了金矿。
这一代愚人金挺多的，就是一大块金灿灿的大石头，用火烧一下就会变成灰色。
但是老杜把裸露在外面的小矿石划过，金矿的质地柔软，留下了许多黄色的划痕。
又生了火来烧过，确定了不是愚人金，而是真金矿。
说来也奇怪，这些金矿这么浅，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
现在想来，应该是前阵子的频繁大雨冲刷造成的。
老杜沉默了。
张大山道：“你看，我没说错吧。”
老杜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天都快黑了。
他们俩午饭都没吃，在山里转来转去，结果金矿就在那么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