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听了就啼笑皆非。
算了，没受伤就好了。
他直接走过去，拎着那只鸟的翅膀把人家拎了起来。
沉清秋：“！！！”
张小鱼也吓了一跳：“爹！你干嘛啊！？”
那只隼在这个家，最讨厌的就是张大山！
它立刻飞快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开始反抗和挣扎。
翅膀扇起来的飓风首先把闹钟给带倒了，然后是逃跑的张小鱼，直接一屁股墩儿坐在了地上。
沉清秋：“！！！”
张大山毫不留情地把那只鸟揍了一顿，然后提着它的脖子，指着柴房的门。
“这是我家，借给你媳妇生孩子。”
然后又一指沉清秋：“这是我媳妇，你要是敢对我媳妇不客气，我就对你全家不客气。”
沉清秋：“……”
那只鸟的力气是真的大，但这会儿竟然被他踩住了一个翅膀，又捏住了脖子，梗了起来，眼神还挺倔。
张大山抓着它用力摇了一下，然后就把它扔了。
鸟一瘸一拐地赶紧后退两步，翅膀半天才收拢，仇恨地看着张大山。
“进去拿柴火。”张大山喊沉清秋。
沉清秋也不好说他打鸟和跟鸟谈判的样子有点蠢……
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那只鸟竟然就不瞪她了，愤怒地把鸟头扭开了。
沉清秋吃惊地想：好聪明！
它成精了吗？！
不对啊，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啊……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沉清秋小心翼翼地进了柴房。
那只雌鸟依然在孵蛋，它好像比较温顺，也没有凶沉清秋。
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初被逮的是雄鸟，雌鸟跟他们没仇吧。
等沉清秋顺利拿到柴火，那心情就好多了。
她昂首挺胸地从柴房里走了出来。
张小鱼还搂着那只雄鸟在哄：“我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凶我妈吧，你看你，不听劝……”
闹钟狼狈地跑了回来，窝着翅膀蹲在张大山脚下瑟瑟发抖。
过会儿，沉清秋把分好的肉拿来给那两只隼吃。
雌鸟痛快地吃了，雄的犹豫了一下，也吃了。
张大山对沉清秋道：“我刚揍了它它就吃你给的东西，已经不要脸了。”
沉清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了。
她想起之前张大山说过这种猎隼自尊心极强，所谓的“不要脸”应该就是放下自尊接纳她的意思了。
于是她的心情更好了一点。
说真的她也蛮喜欢这两只鸟的，如果它们肯跟她好好相处当然也是最好的了。
……
张大山已经很久没有上山了，家里也好久没见过这么新鲜的肉了。
雄鸟可能把这当成是“房租”了，倒也很大方。
沉清秋打算今晚做个羊肉串，然后做个椒盐干锅土豆羊肉，再做个手把肉。
她正忙活呢，张大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们说待会儿过来。”
半只羊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了，沉清秋心想干脆大方一点请客就算了，便让张大山去叫了人。
他叫了和他关系好的五个人，加上老杜一家三口。
另外把沉清秋关系好的王莲、杜青青、陈大娘、马大娘都叫上了。
虽然人有点多，但是用半只羊也不少，而且用羊肉和土豆做干锅，土豆的量大。
沉清秋还打算多煎些土豆饼，做一份炸薯条，再炸一份芋泥地瓜。
用到的食材都是家里大量囤的，土豆、马铃薯和芋头。
“就是现在有点晚了”，沉清秋一边忙活一边道，“你准备点酒，大家一起吃宵夜吧。”
张大山倚在灶台边看她忙活：“放心，他们吃得下。”
太香了，他都有点把持不住。
沉清秋道：“家里来了那么多客人，那两只鸟没事吧？”
“放心吧，它们会识相的。”
不识相他再揍一顿。
“也是好奇怪，为啥突然跑到咱家来下蛋……”
张大山给她科普：“这种鸟大多在人迹罕见的悬崖峭壁上的缝隙中下蛋，雄鸟还会专门负责守卫和捕猎，但也充满了危险。”
“要小心有蛇类攀上去偷吃了蛋和雏鸟，或者是雄鸟外出捕猎的时候被其他动物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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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一些的隼，每年能下三到四个蛋，这种大的一般都是只能下一颗或者两颗。雏鸟在野外的夭折率也很高。”
“选择在咱家下蛋，是很聪明的。”
起码雄鸟不用担心在自己出去捕猎的时候，妻儿被袭击。
而且室内的环境也可以有效地降低雏鸟的夭折率。
张大山“啧”了一声：“就是脸皮太厚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上门了。”
沉清秋忍不住笑了：“咋打招呼？给你发个电报？”
说着，她把薯条先端了出来：“你端出去分大爷小鱼吃，垫垫肚子。”
人家可能是早就吃过晚饭，等着来吃宵夜的，可她家因为沉清秋不敢去拿柴火，都没吃上饭呢。
张大山在旁边转悠了半天，就是因为拉不下脸来要吃的……
本以为小鱼或者于大爷会按捺不住饿跑来的，那他也好跟着蹭一点。
结果没想到小鱼一心在外面玩鸟，而老于因为知道等下有好吃的所以就特别等得住。
终于等到她自己发现他在饿肚子了……
他心想就这一盆东西，还要分着吃，也是够小气的。
算上骗他说她来好事的，让他饿肚子的仇也得记上。
……
是夜，沉清秋直接在院子里摆了两桌。
说来也是奇怪，张家屯从那时候雨停了以后就真的没有再下过雨了。
今晚也是漫天繁星，天气贼爽朗。
沉清秋让张大山事先在院子里点过艾草熏过虫子，又把家里的煤油灯都提了出来，还挂了两个灯笼。
非常有气氛。
花大娘她们几个一来，看见就笑了。
“还得是小鱼娘，会收拾。”
她们是先来的。
在院子里踌躇了一下，盯着那只正在“警戒”的大鸟。
张大山走了过来，有点嫌弃地踢了它一脚。
它愤怒地进柴房去了。
沉清秋：“……”
张大山还在那骂鸟：“傻子，都到人家里来下蛋了，大晚上还站个屁的岗。”
难道过来不就是图人类家里安全吗？
沉清秋非常无语：“人家只是只鸟……”
他也把鸟想得太聪明了。
今天请客，沉清秋准备的菜色不多，但分量都很大。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客人道：“只能折腾出这些东西了。”
老杜一边说着：“不错了不错了。”
然后口水就流了下来……
引得哄堂大笑。
花大娘忍不住骂他：“埋不埋汰！还不赶紧擦擦！”
沉清秋赶紧道：“坐，都坐。大山，酒呢？”
张大山道：“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