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突然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轻声道：“你干嘛呀？”
张小松困惑地看着他。
沉清秋伸手疯狂撸他的头：“我就要摸，我就要摸！哈哈！小刺毛！”
张小松暴躁地道：“臭女人！”
沉清秋撸完就跑，一边大喊：“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张小松撵着她到院子里，追追打打了一回。
期间张小鱼也撵了出来，一路“伊伊呀呀”的，追完这个追那个，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追谁。
张小松跑得满头大汗，突然就不生气了。
他道：“你天天不回家做饭，等我爹回来，我叫他骂死你！”
说得凶巴巴的，但他的嘴角却在笑。
沉清秋扯了他一下：“别垂头丧气的，我去收拾收拾，晚上咱把门锁死了踏实睡。”
说完沉清秋就去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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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厨房被那个死婆娘搞得一团乱。
搞得沉清秋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暗自咬牙切齿，等张大山回来，这个事情处理不好就搞死他！
……
当天晚上，沉清秋还在屋里点着煤油灯打算盘。
张小松带着小鱼儿在外头，杜青青来串门，他们就一起玩。
张小松领杜青青看他的鸟，得意地道：“好看吧？她给我抓的。”
杜青青斜睨了他一眼：“她是谁啊？”
“就……她啊。”张小松道。
杜青青“哼”了一声。
张小鱼大声替他回答：“她就是妈妈啊！”
杜青青冷哼道：“对你好有什么用？给你抓鸟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向着别人？张小松我告诉你……”
吓得张小松连忙把小鱼耳朵捂上了。
张小鱼笑眯眯地道：“哥，你说一声就行了，我自己捂，我捂得可好了！”
说着就蹲下去，自己捂住了耳朵。
杜青青被她逗笑了，可是一抬头看见张小松，又黑着脸。
张小松：“……”
他恼火地道：“我不知道咋办了！”
杜青青还是那副嘲讽的口气：“啥不知道咋办啊？你就等着人来对你好就行了……”
今天晚上太热了，她出门纳凉。
结果听见大队上那些闲逛纳凉的妇女都在议论。
竟然好些人说什么“小松娘也怪可怜的”，“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什么的。
其中那个胡媒婆跳得最欢，满嘴帮那女人说话！
把杜青青气的啊，马上就来骂张小松了。
张小松烦躁地挠挠头，低头确认了一下张小鱼把耳朵捂得好好的。
他才道：“我……我不敢说我怪烦她的，我怕人家说我。”
这是他对沉清秋没办法说的心事。
对任何人都不敢说。
杜青青吃惊地道：“她又是谁啊？”
张小松只好道：“我妈，马带男。”
杜青青：“……”
张小松又挠头，真的非常烦。
“我也不知道咋办，她给我吃我也不敢不吃，她给我喝我也不敢不喝，她要跟着我我也不敢说她……”
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
马带男跟唱大戏似的，干啥都是在一群人面前。
张小松也是真的不知道咋办了。
他本能就很排斥……
马带男进厨房的时候他就想吼的，他想说那是沉清秋的地方。
可这话咋说啊，亲妈要给他做饭，他吼着说那是我后妈的地方，不许你进去……
杜青青听完皱眉：“你忍个屁！有话你不会直说！什么德行！”
张小松傻了眼：“啊？直说我烦她啊？！”
“咋不能直说？你有毛病是不是？又不是你扔了她，当年是她扔了你啊！”
杜青青是个爆豆子脾气，在那骂了张小松半天。
“玩鸟玩鸟，你还有心思玩鸟！大傻子吧你！没用的东西……”
张小鱼蹲在那拼命地捂耳朵。
最后她受不了了，大声道：“青青姐姐，你骂得小声点！小鱼捂耳朵都没力气啦！！”
她都捂得那么用力了，还是听得见！
吓得杜青青连忙住了嘴，还把小鱼子抱起来，给她吹了吹耳朵。
“不疼啊，小鱼不疼啊。”
隔天一早，沉清秋捡到大凖的消息就在大队传了个遍。
沉清秋想得没错，张家屯这一带以前确实有驯养猎准、猎鹰的习俗。
厉害的猎人驯出来的大凖，那是能撵狼的。
只不过这门手艺也断了，再加上这些年大凖也不往人多的地方来了，所以就没听说了。
大伙儿一窝蜂地跑到她家去看。
听说是和张小鱼一起“捡”的，沉清秋说这个大凖可能是捕猎撞到了头，歪在路边，她顺手就捡回来了。
陈大娘立刻道：“我就说咱们小鱼是个福气包啊，上回她在那，兔子都撞过来。”
张小鱼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嘿嘿，嘿嘿……”
大娘们一看她这德行，都是爱个不行，轮流抱起来又夸又亲的。
马带男也在人群中，看得怒火中烧。
她心想，凭什么这女人生的孩子就这么值钱了，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
这么想着，她一把搂过张小松，安慰道：“儿啊，没事，妈疼你。”
张小松：“？？？”
杜青青那眼神立刻像刀子似的飞了过来。
张小松立刻就把马带男的手拨开了，烦躁地道：“不用，我蛮好！”
马带男急道：“没事啊，妈会疼你的……”
“你咋疼？”杜青青笑话她，“要不你也给小松捡个凖？”
马带男：“……”
这时候，杜红秀轻轻拍了拍沉清秋的肩膀，道：“小鱼娘，你跟我来一下。”
沉清秋点点头，在闹哄哄一片的人群中喊了一声：“树啊，看着妹妹啊。”
张小松答应了一声。
……
沉清秋跟着杜红秀到了院子里。
“嫂子，咋了？”
杜红秀神色有点紧张，道：“你让我叫人去查的，我查出来了。”
沉清秋来了精神：“怎么说？”
“她之前那个男人，是松花岗的宋大毛，离咱屯子里有些地，我让人去问了问，听说今年不知道犯什么事了，被抓了。”
沉清秋一个激灵：“被抓了？”
“嗯”，杜红秀又道，“我爹昨晚还去了一趟八里屯，就是马带男娘家，你猜咋说？”
“咋说啊？嫂子您就别卖关子了！”
沉清秋也是真急了。
她也是没想到这女的瓜竟然这么大！
犯罪分子的家属啊！
加上之前她做事的种种迹象，好像都是有过事先安排的。
沉清秋少不得怀疑她回来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