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风去食堂吃了饭,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抛到脑后。
下午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忙活,晚上还有学习班。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的活也忙完了,他看了眼时间赶紧去食堂报道,等会儿还要上课。吃完饭,他回到办公室拿东西,意外发现自己桌子上多了一张留言条。
上面写着:顾逸风同志,我是材料科主任,你有一份学习上的资料没领,速来领取,过期不候。
顾逸风急了,立马匆匆赶去材料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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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科里安安静静,只亮着一盏灯,顾逸风想都没想推门进去。
刚进去,灯暗了,门咣当一声锁上。
顾逸风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很快整个人倒了下去。
天色已经很晚了,顾逸风还没回家。
沉清秋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比他平日回家的时间晚了快一个小时。
情况有点不对。
狗系统也没有半点提示,说明便宜儿子没有遇到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情。
她越想越不安,安顿好家里的一切,匆匆赶往总厂。
刚到厂门口,里面出来一行人个个神色匆匆。
为首的竟然是陈工。
沉清秋一把拉住他:“出什么事了?逸风呢?”
陈工见到是她,脸色更凝重了。
他让那些人先离开,示意沉清秋跟他来。
“怎么回事?”
陈工也不吭声,步伐匆匆走在前头:“你赶紧把逸风领回家,谁来找你都不要吭声。”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三言两句说不清,你赶紧来就对了,这两天别让逸风来厂里。”陈工面露难色。
刚说完,顾逸风就被人带来了。
他满脸迷茫,衣衫不整,看见沉清秋时才从嘴里呢喃了两句:“妈……”
沉清秋还没来得及领着顾逸风离开,一声凄厉的哭声由远至近,一下子堵在陈南天的办公室门口。
蔡洁身上衣服的扣子都没了,只能勉强用手捂着,脸上都是泪痕,哭得撕心裂肺:“顾逸风,你怎么能走?!你对我做了这种事,你还想走吗?我、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她边哭边瘫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
旁边有看不下去的女职工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好歹遮挡一下。
谁知蔡洁直接将人手拍开:“我不要!我就要顾逸风给我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她看见旁边的沉清秋,眼神退缩了一下,但很快又透着强硬,“就算你是顾逸风的母亲,也不能这样护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沉清秋冷眼看着。
蔡洁哭得已经喘不过气来,旁边有人七嘴八舌开始说了。
“哎哟,你不知道,你这个儿子真是不要脸!拉着人家小姑娘在办公室想要非礼,要不是人家喊救命,被我们发现了,估计现在早就被他得逞了。”
“是的呀,居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我们早该报警的。”
蔡洁是个还没结婚的女同志,又是厂里少有的大学生,年轻漂亮。再加上之前身体不好,请了很长时间的病假,这好不容易来上班了,还没复工几天就遇到这种事情,厂里上下都有点群情激愤,尤其是中年妇女,更见不得这种事。
她们围着沉清秋,吵吵嚷嚷地要报警,一定要将这个流氓绳之以法。
这时,蔡洁却哭哭啼啼地说:“报警的话不是人人都知道了嘛?那我还有脸活下去吗?要是报警了,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干净……呜呜呜。”
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落下。
“你们都别说了,让我去死吧!”
她大声嚷嚷着,作势就要往墙上撞,还好被旁边眼明手快的同事一把拉住,在场的人见了都出了一身冷汗。
只有沉清秋冷眼看着这一切。
其实从刚才开始,她就明白了。
是这个蔡洁不甘心,又演了这么一出幺蛾子。
哎,是她不好,心慈手软,上次就该直接了断的。
她也没想到蔡洁这个女人会这么死缠烂打,上回的警告那么严厉,对方竟然丝毫不知道害怕,还走了这么一条绝路。
沉清秋开口了:“够了,别闹了,你又不想报警,又闹得人尽皆知,你到底想做什么?”
蔡洁喉咙里咕冬一声,垂下眼睑。
她还是不敢跟沉清秋对视。
“我……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但顾逸风这么对我,我以后怎么办?没人要我了怎么办?我、我还这么年轻……你们这样不是逼我去死吗?”蔡洁泪水涟涟,“我相信逸风只是一时冲动,我又不想毁了他以后的前程,但我……总要个说法吧?”
蔡洁这样委曲求全,引得在场不少男同志的同情。
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大学生,出去了到哪儿找不着对象?
顾逸风耍流氓,这已经是违法行为,人家蔡洁还在考虑他的感受,不肯报警。这么好的女人别说整个省城了,就是放眼全国也找不到几个吧?
这么一来,蔡洁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众人看向顾逸风和沉清秋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厌恶。
沉清秋不在乎:“你确实不该报警,因为我们家逸风没有对你做什么。”
“你!”
蔡洁气坏了,勐地抬眼。
她动作不小,捂着领口的手都松了两分,露出雪白的皮肤,看得有些男人的眼睛都直了。她慌忙又把衣服穿好,涨红了脸:“沉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会用自己的清白去污蔑他吗?”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他们都站在蔡洁身边。
沉清秋冷笑:“这可说不好,原先在庆城县的时候你就经常往我们家逸风身边绕,跟你说了很多次,我们家逸风有家室有孩子,你偏不听。现在还玩这么一出,我儿子看上你,非要非礼你?我可不信。”
蔡洁急了:“大家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是不是我真的报警,你才知道厉害?”
“哦,你说大家都看见了?谁看见了?”
“我看见了。”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女工人走出来,“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那你说说你看见什么了?”沉清秋锐利的眼神看过去,看得对方差点腿软。
这女工人定了定心神:“我经过那排办公室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在呼救,可是门从里面锁了,我就急着找人来开,没等人到呢她就自己开门出来,一出来就哭得跟泪人似的,衣服都没穿好,可怜得不行,抱着我就哭。”
“哦,那我儿子呢?”
“顾逸风就倒在里面,半醒不醒的样子,还哼哼着。”
“那就是你也没亲眼看见我儿子非礼蔡洁喽?”
“这……”女工人被问住了。
那种情况下就算没看见影响也不大吧?
这就是事实呀。
“你说我儿子非礼她,那为什么她还能自己出来开门?我儿子反而像现在这样神志不清。”
“那是因为我顽强抵抗,还用旁边的东西砸了他一下,他松手了我才有机会逃走的。”蔡洁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振振有词,“难道你现在要跟我计较这个,要我给顾逸风付医药费吗?”
这太过分了,非礼了人家,还要别人出钱赔偿吗?
众人不由得对沉清秋母子怒目而视。
“你说得对,我来之前已经让你们厂里的领导去请了120,这下应该快到了。”沉清秋冷冷一笑。
她的笑容还没完全消失,陈南天已经领着几个白大褂过来了。
“救护车来了。”
沉清秋招呼他们将还不能自己走路的顾逸风扶上车。
“陈工,麻烦帮我报警,我怀疑有人故意陷害我儿子,想用某种药物让他失去神志,然后嫁祸给他,今天现场的这些人都是证人。至于这个女人——我怀疑就是嫌疑犯,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沉清秋的话听得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蔡洁更是慌得浑身颤抖,手脚发麻。
事情为什么跟自己想得不一样?
这个老女人得知自己儿子遭遇这种事,难道不该惊慌失措吗?她都已经宽宏大量地表示不要报警了,为什么她竟然还坚持!?
蔡洁尖叫起来:“你这个老贱人,我难道会豁出去自己的好日子不过嘛?你太过分了……这样明摆着就是要我去死,好,那我死给你看!”
沉清秋走过去,一把将蔡洁拎了起来。
这力气惊到了众人。
她将人直接提到陈南天跟前丢下:“她死了可就说不清了,千万看管好了。虽然我觉得她应该只是演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是个疯女人,要拉我们母子俩下水怎么办?”
蔡洁眼睁睁看着顾逸风就要被送走,她不甘心尖叫:“你才是疯子,你想要用这种方式帮助顾逸风逃走,大家快帮我拦住她!”
“好啊,那就报警,让民警同志看着我们家顾逸风,我还觉得安全点。”
沉清秋冲着她阴森森地一笑,“你说对吧,蔡洁同志?”
蔡洁顿时跟被剪了舌头的鹦鹉似的,哑口无言。
警察很快来了,得知事情经过后,二话不说分成两个小组,一个跟着顾逸风,一个看着蔡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