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刘霁月哭了,施夷禾温柔看过去。
“月月乖,别吵着你娘吃饭。”
施夷禾从何翠花的手里接过正在哭闹的刘霁月,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走,奶带你看鱼去!”
在何翠花感激的眼神之下,一老一小走出了这厅堂。
在这个时节里井水冒着凉气,鱼儿越过水面溅起不少水花。
施夷禾不禁啧啧称奇,这鱼似乎都是冲着这小月月来的。
只她一笑这鱼儿便是恨不得都蹦进她嘴里,这和她之前见到的真是分毫不差。
“月月你瞧这些鱼儿……”
这话音还未落下,不速之客就已然走进了院子里。
“你这老货倒是过的心安理得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隔壁的张莲莲。
她就站在院子外面喊叫着,倒像是来骂山门的。
见施夷禾悠闲自得地哄着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面色狰狞,语气凶狠的直指施夷禾,“你有本事就出来,咱们理论理论!”
施夷禾听着这婆子的话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皱着眉头将月月抱得更紧了一些,“你这嘴巴放干净一点儿!别像一只疯狗似的乱咬人!”
张莲莲气急败坏的瞪着施夷禾,“你说谁是狗呢!倘若不是你,我家这屋子也不会变得如今这模样。”
施夷禾被她气得笑出声来,“这话倒是好笑了,你家的屋子可不是我弄坏的!”
张莲莲看见她的笑容,心中就像是被扎了几把刀子一样,“你现在倒是装作无辜了?都是你们家挖了这口井,这才动了我们家的地基!”
见她激动,施夷禾抱着月月退后了几步,“真没有想到你这脸皮还真是挺厚的,说不定你家的墙都是自愧不如才塌的。”
“你乱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这次的张莲莲可是硬气了许多,她身后还站着身材魁梧的儿子呢!还怕她施夷禾?
如此的心理建设完毕之后,张莲莲拔腿便是要冲上前去,下一秒一声尖叫便是响彻了周围。
好巧不巧的张莲莲居然自己给自己绊了一跤,直直的摔了个狗吃屎。
“咯咯——”
月月的笑声在这个时候格外的清脆。
张莲莲怒目圆瞪,恨恨看着她襁褓中的月月。
施夷禾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将月月往襁褓中拢了拢。
“在这里倒是吵我宝贝孙女的耳朵了,快些让你娘抱进去吧!”
方才听到动静的刘家人都纷纷站到了门外,不爱看热闹的何翠花也担心自己的孩子,便跟了出来。
她从施夷禾手里接过月月,明显的感觉到了月月皱着小脸在怀里拱来拱去。
“娘!”张刚强一脸被丢了人的无语,但还是冲了上来,着急忙慌的跑上前去想要将她扶起来。
可是那张莲莲却是朝着他使了使眼色,继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村长!你可要为我娘做主啊!”
村长闻讯而来,一来就看到张莲莲作死的一幕,不禁皱了皱眉,他才刚站定就被张刚强一把拉住。
“还不赶紧先把你娘先拉出来。”
村长一发话,有人帮着张刚强将人拖了出来,张莲莲一上来一屁股坐地上仍旧哭天嚎地的。
“够了!”
村长一声吼,张莲莲偷偷瞥了一眼村长,嚎叫的声音小了一些。
“你要是想继续嚎着,那你们就自己处理吧,我不管了。”
村长这么一说,张莲莲急忙闭了嘴。
听完两边的说辞后,村长走到两家分界一看,顿时明了。
此时,周围的村民也越来越多看热闹的,村长咳嗽了几句,清了清嗓子。
“我从前做过工,愿意听我说两句就听,不愿意你们就自己闹去。你们家的墙塌了那是因为你们自己家挖井的时候动了地基。”
村长严肃地看着张莲莲母子,“跟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邻里乡亲的,别一天到晚生些有的没的的是非。”
“村长你一定是看错了,这分明就是她们家挖了井,井水浸湿了我们家墙的地基。”
张莲莲胡乱攀咬,又要开始嚎。
“你这不能不讲道理呀!”
村长原是读过些书的,奈何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我看村长你就是受了她家的好处!”
张莲莲气鼓鼓地坐起身子,这一刻身上的疼痛也好了。
“你这胡说什么?”
村长被她气得不清,“你怕是不知道污蔑朝廷官员,该判何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莲莲也不敢大着胆子跟朝廷过不去,便是蔫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件事情便以张莲莲和她儿子灰溜溜的回家告一段落了。
回到屋里,施夷禾就看到刘霁月在哇哇哭着,小脸都哭红了。
【抱!】
何翠花念着乖乖轻声哄着小月月,见施夷禾进来,一脸羞愧。
“娘,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只是我喂也喂了,尿布也换了,可月月她还是哭......”
施夷禾视线撇过去,不禁心底一软。
这生娃要了半条命,奶娃倒是快把她剩下的那半条也要带走了。
唉,毕竟这孩子是饕餮转世,哪里是这普通农妇能供养得起的。
“你刚生产过,身体还没有恢复,少抱些孩子,别累着,来,我来抱抱月月。”
施夷禾伸手。
“娘,您身体也不好,别累着了,还是我来吧。”
何翠花虽然没搞懂施夷禾的突然变化,但是仍旧不敢过分,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我没事,自从月月出生,我这身上仿佛也沾了许多福气轻快多了。”
见何翠花有疑虑,她继续说道:“月月让我抱呢,你看!”
何翠花闻言,低头一看,果然,小月月正冲施夷禾伸着小手,顿时感觉神奇,下意识将孩子递给施夷禾。
孩子一沾施夷禾怀抱,顿时不哭了。
“娘,这孩子......”
刘大山夫妇一脸震惊,施夷禾却笑脸盈盈,“月月也喜欢奶是不是?真乖!”
喜欢就好,别跟前世一样恨她折磨她,那她就踏实了。
月月乖巧地在施夷禾的怀抱里,玩弄着她发间的挂坠。
何翠花一脸震惊,“娘,您太厉害了。”
施夷禾知道她的意思,自是以为她说的这些都是因为带娃经验使然,她浅浅一笑,垂眸逗乐了一下刘霁月,“什么厉害不厉害的,那是我们祖孙俩心有灵犀,对吧,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