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满嘴都是花饼,模糊不清的往外吐字,“娘,这鲜花饼真好吃。”
李寡妇手指戳着这栓子的脑门,神色复杂的瞧着这个孩子,“你个不争气的,就你嘴馋别人家的东西,你娘这才舔着脸去找人要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孩子,这饼实在是太香了,李寡妇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你可要好好念书,才能对得起你娘。”
栓子最近都在苦读诗书,正在为这件事情烦恼呢,听到母亲又在念叨,只好敷衍着说道,“知道了。”
回到家拿起纸笔的栓子,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过一会儿就将整本诗经都给背了下来。
栓子疑惑的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李寡妇检查的时候,迟疑半晌,这真的是自己那脑子不大灵光的孩子吗?
“众人都说那刘家的小孙女是小福星,我瞧着呀这福星可能是施夷禾吧,你吃完她的鲜花饼,诗经都能背出来了!”
下午傍晚时分,夜色逐渐的笼罩着村庄,刘凤凤费力的提着一篮子蔬菜瓜果回来。
“娘,这是李婶儿让我送回来的,说感谢你的饼呢。”
刘凤凤将蔬菜瓜果提到了厨房,仔细的讲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来路。
施夷禾有些哭笑不得,翻看着这些瓜果蔬菜十分新鲜,先一看就知道都是地里刚摘的,上面还沾着露水呢。
“这个李寡妇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不就是吃两个饼吗?”
刘凤凤悄悄凑近施夷禾耳朵边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娘,我听李婶说,咱家的那个花饼吃了可以增长记忆力呢,这是真的吗?”
施夷禾微微蹙起眉头,一双杏眼中尽是疑惑,“她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哪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我当时听着李婶说的,可像模像样的。”刘凤凤拿出个黄瓜放到嘴里啃了一口,那胖乎乎的脸好像又圆了几分。
“说是那栓子吃了咱家的饼,立刻就将那诗经给背出来了呢。”
施夷禾脑子转的飞快,这饼原是那会讲话的花做的,难道……真的有这些神奇的功效?
“施大娘!在吗?”
门口传来了男子喊叫声,伴随着急切的拍门声响。
施夷禾放下手上的蔬菜,快步走到了门口,推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不少的人。
有了之前的经验她退后两步,警惕的瞧着他们,“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一个书生装扮的男子凑上前来,支支吾吾地讲述着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你们家今天做的这个鲜花饼,听说味道一绝,我想买一些来吃,您看可以吗?”
“我们也要!”
施夷禾被这些异口同声的人给吓了一大跳,只能讪讪的笑着,“你们这都听谁说的?”
“是李婶儿!她说您家的鲜花饼特别好吃,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就在一刻钟前,那李寡妇就在村口的槐花树下,讲述了关于今天他家栓子,吃了施夷禾做的鲜花饼就能将诗经背下来这件事儿。
施夷禾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李寡妇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宣传他们家的鲜花饼。
她思来想去这的确是一个好的商机,立刻就决定下来,“大家别急,鲜花饼还有,但是限量。”
经过这样一遭,他们家里的小金库又多了一笔存款。
今日中午做的那些鲜花饼,到下午就一个不剩,全都卖了出去。
施夷禾坐在厅堂里,数着自己手里的钱,咧开嘴露出一排贝齿笑的合不拢嘴,“咱今日这还真是意外所得。”
陈玲儿看着那些钱,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暗戳戳的欣喜站在一边,就等着分钱啦!
施夷禾三两下用帕子将这些银钱给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何翠花的手里。
“这些钱都交到你手上了,自己保管好咯。”
瞧见这一幕,陈玲儿可就不服气了,噘着嘴质问道,“娘,你怎么把所有的钱都给大嫂了?”
施夷禾一双杏眼微微抬眸瞧着她,早想到了会有这一关,陈玲儿必然会心中有所不平衡。
只能耐心的跟她解释着,“这饼是你大嫂做的呀?银钱归她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陈玲儿一整张脸白净小脸都垮了下来,手紧紧的攥住衣角,怒气翻涌觉得委屈极了,“可这花是我种的呀!”
“先不说这花是老大种下去的,可是这些花是你照顾的,你也没照顾好啊。”
今日施夷禾听见那些花儿对话,说是已经是好久都没有喝过水了。
毕竟干说没有证据,陈玲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施夷禾起身从桌子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朵枯萎的花朵,“今天我在地里找到的,那些花都是蔫吧的。”
陈玲儿听着她揭穿了自己偷懒的真相,有些害臊。
在气急的情况下,她还没通过脑子,嘴里的话便说了出来。
“我看看娘就是偏心老大家的,从田里的心里只有你的宝贝乖孙儿,如今眼里就只有月月了。”
施夷禾柳叶眉微微蹙起,想来自己的这一碗水,应该已经端平了,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陈玲儿既然她不说话,只当是自己说中了,有些得意的抬头看着施夷禾。
“您怕是早就拿了月月的生存八字查了,所以才对她好吧?”
施夷禾听到这里心中气急,这陈玲儿疯了吗?“你在这口出什么狂言!”
何翠花镇的一旁也只能相劝,“二弟妹,你还是少说几句吧!”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是谁呀?”陈玲儿现在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施夷禾伸手拍桌子,砰的一声在整个厅堂中响起,“放肆!”
看着面露冷意的施夷禾,俩人都有些发怵,也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这个时候门口放学回来的刘铁柱,看见母亲正在被欺负。
想到之前的种种,施夷禾已经不再是宠着他的那个祖母了,现在只会对月月好。
刘铁柱眼神中透露着失望,眼眶微微泛红,刚才门口大声喊道,“奶奶,你就是偏心!”
说完这句话,他就朝着刘大山的房间跑去了。
“不好!月月还在房间里!”施夷禾急忙撵着何翠花跑过去,等到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刘铁柱脸色狰狞,举起还在襁褓之中的月月,猛地朝着地上摔去。
正在这个危急时刻,比她们更早一步到门口的刘大山,一个飞奔狠狠摔倒在地上,接住了正要着地的刘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