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刘家厨房烟火飘升,不一会儿几碗热腾腾的面就做好了。
“你们快吃吧,吃完该睡觉了!”施夷禾打着哈欠看着门外,眼睛里都是泪花泛滥。
第二天早上整个院子里都是十分的安静,刘大山夫妇知晓月月已经没事了,心里才安心下来。
“嫂子,我们走吧!”刘凤凤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篮子,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
何翠花关上房间的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跟在她的身后,“娘,我跟凤凤去卖帕子咯!”
施夷禾在厨房里处理食材,瞧着二人的背影答道,“好!中午早些回来,我可准备了你们爱吃的!”
这厨房外面小福星和阿远玩的正欢呢,欢声笑语在这个院落里从来都没有停歇。
一个身影从门外跑了进来,散乱的发丝随着奔跑的步伐在空中飘扬着。
施夷禾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方雪儿,心中有些惊喜,“雪儿姑娘怎么来了?”
方雪儿不能开口说话,只能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小福星和阿远也走进来,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捕捉到了些小细节,“祖母,她好像受伤了。”
施夷禾看着小福星指着的袖子,那里确实是有着一抹血色,“你不着急慢慢来!”
现在就算是着急也是没用的,雪儿抬手比作一个三。
“老三?”施夷禾渐渐的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老三出事了?”
方雪儿见着施夷禾总算是反应过来,急忙点头,抬手指向门外,‘走!’
施夷禾跟着方雪儿一路来到了吴氏医馆,“昨日吴林还说老三去了上山采药,不会……”
将小福星交给远山,阿远也跟在她们后面,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
走进医馆,推开刘三金的房门。
施夷禾心中忐忑的走上前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浑身浴血的刘三金。
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浑身都是血迹。
施夷禾站在原地有些发愣,突然鼻尖好像有些辛香味散去,却是因为太过激动没有发觉。
“他这是怎么了?”
她说话的声音几乎都在颤抖着,瞧着之前还活生生的刘三金现在奄奄一息,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眼前一黑身上无力的朝着身后倒去。
好在阿远站在她的身后,急忙伸手接住就要倒下去的施夷禾,“你先冷静下来,说不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糟糕呢?”
施夷禾大口的喘着粗气,靠在阿远的怀中才感受到些安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屋子里格格不入的就是站在一旁的范响了,他缓缓开口回答了施夷禾的话。
“三金他采药的时候被猛兽攻击,要不是我遇着了,怕是现在已经葬身野兽之口了。”
施夷禾想到自己之前在城郊见到的那些野兽,心中也是不禁有些后怕。
这些东西一张嘴,那可是血盆大口,被逮住了那已经不敢想象。
吴承神色严肃,拿着碾好的药草放在他的伤口上,“现在这药能止住血,但是情况已经不好说了。”
施夷禾听着吴承都只能说这样的话,像是天塌了似的。
经过治疗的刘三金,依旧是昏迷不醒情况不稳定。
施夷禾见着听到消息赶来的家人们,缓缓开口已经变得很是平静,“我留在这里照顾他就行,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都忙活去吧!”
众人脸上都是担忧之意,但是再怎么都是拗不过施夷禾,只好回去了。
只有阿远和小福星留在医馆里面,陪着施夷禾照顾刘三金。
施夷禾端着一盆水放在椅子上,拿着手里的帕子给刘三金擦拭着身上的污渍,嘴里还喃喃着。
“想上一次帮你擦拭身体还是在你小的时候呢,那时候你的父亲也在……”
她的站起身来看向了窗外并排坐着的一大一小,淡淡开口道,“现在也在。”
刘三金的皮肤十分的白皙,就像是施夷禾的一样。
但越是白皙就衬的上面的血色越是骇人,施夷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就不争气的滑落下来,“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
她擦到刘三金的手腕上,发现他紧紧攥住的拳头。
施夷禾努力的掰开他的拳头,瞧着这掌心的布料,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儿熟悉呢?
这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仔细的回忆着,终于在脑子的角落里找到了。
“是牧进之!”
想到之前牧进之在酒楼离开的时候就说道,要他们等着一定会给他们好看的,难道是他派人来报复了?
她坐在一旁,紧紧的攥住手里的布料,心中开始算计着。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毕竟这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布料,并不能作为证据来说。
院子里的阿远陪着小福星坐着,余光撇见了医馆后门一个身影出现,鬼鬼祟祟的。
“月月,你在这里呆着啊,我去去就回来。”阿远轻轻摸着小福星的脑袋,感受得到那个目光还一直没有消失。
转身走到墙角,一个翻身就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后。
“你想要干什么?”
那个偷看的人一身乞丐的扮相,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就要摔倒了。
阿远趁机拎着他的后脖领子,“说!”
这个乞丐眼看着也是逃不脱了,但是也没有那么傻,“我就是好奇。”
见这个乞丐不说实话,阿远从身上拿出了一些银钱,这些人最是见钱眼开了,“你说不说,说了这些就是你的了。”
这乞丐见着这些银钱,眼前都开始冒光,这可比那个人给的多多了,“是牧家的人让我来打听刘三金死没死!”
施夷禾被小福星拉着走过来,正巧就听见了这一句话,整个人的怒气直接飙升。
“今日我就要去找他们牧家算账!”
“你!跟我走!报官的人证也有了,我就不信这牧进之有这么大的本事!”
阿远急忙拉住了急匆匆的她, “行不通的,如今这小乞丐只是见到牧家的下人,又不是见到了牧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