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枯萎了呢?”施夷禾有些许的不解,这花将她带到这里必然就是有用途的吧?
可是她什么都还没有看到,这花就这样凋零了?
施夷禾抬手在这角落里巴拉着,想要看看这地方究竟有什么东西。
可就是这样一扒拉,突然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她吓得立刻收回了手。
一双杏眼之中都是慌张,借着月亮的光能看见手上带着些许的血迹。
微风一吹,这血腥味便是扑鼻而来,施夷禾壮着胆子掀开一旁的灌木,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这角落里。
“阿远?”施夷禾整个人愣了愣,伸手将他从角落里搬了出来,“你怎么流了怎么多的血?”
那血色慢慢的蔓延开来,滴落在了方才已经枯萎了的昙花间。
神奇的一幕出现在了施夷禾的面前,方才已经枯萎了的昙花,沾染了血迹之后居然奇迹一般的又恢复了生机。
甚至还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香味,这香味甚至比刚才开放之时还要浓烈许多。
“夷禾……”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这一张只会出现在梦里的脸。
施夷禾第一次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由的心中漏了一拍,“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阿远面色惨白,强撑着力气开口道,“我这是中毒了,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
施夷禾听见他说中毒了,心中有些许慌张,“什么消息比命还重要啊?”
阿远看见她眼底的担忧,心中却是安心的,“放心吧我没事的,就是告诉宋青山让他下一趟的生意千万不要出镖!”
说完这句话之后,强撑着的身体终于是撑不住了,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施夷禾的身上。
施夷禾心跳的飞快,心中慌张的将他搭在肩膀上,慢慢的朝着自己的房间挪动着,在这期间还不能惊扰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好在还有小福星给自己的法力,这奇怪的力气将阿远搬到房间里也是绰绰有余的。
终于是安顿好了,施夷禾站在床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你这小身板看着挺瘦,结果还都是挺结实的!”
施夷禾从柜子里拿出一直准备好的伤药,先是帮着清理了伤口,最后撒上伤药。
“奇怪怎么一直都止不住血啊?”
这药之前他们有些小伤小毛病都是有用的,怎么现在都是没有什么用处了呢?
看着这身上的血迹还在不断的渗出来,施夷禾心中不禁有些许的慌乱,“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她的目光落到了阿远身上那残留的些昙花花瓣,伸手将它拿起来发现还在淡淡的发着微光。
洁白的花瓣居然没有沾上一点儿的血迹,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瑕疵。
“祖母。”
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施夷禾被吓了一跳,立刻转身看向身后。
小娃娃手里抱着一个枕头,光着脚丫站在门口,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我睡不着,想要跟你睡。”
施夷禾发现手里的花瓣掉落,立刻低头看去,发现这花瓣恰好掉落在了阿远的伤口上。
而那伤口上的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渗出来了。
小福星走上前来,看见床上躺着的阿远脸上多了些许笑意,“祖母羞羞,和祖父一起睡觉。”
施夷禾听着小娃娃的话,不由的脸上有些羞赫,红晕渐渐的蔓延开来,“你这胡说些什么呢?是他受伤了,我在帮着他处理伤口呢。”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真是我怎么对着小孩子说这些呢。”
想到身受重伤的阿远现在身上的伤口还暴露在空气之中,怕是要吓着小福星。
施夷禾转身给阿远先是盖上了被子,“你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吧,阿远受伤了我要在这里照顾他。”
可是当她转过头才发现眼前的小福星早就已经爬上了床,急忙开口叮嘱道,“你小心些,别碰着阿远的伤口。”
小福星乖巧地坐在一旁,低头看着阿远的脸,脸上带着些许担忧的神,小手轻轻抚摸在骨骼分明的下颚。
可是突然这正经的小脸开始撅着嘴,瞪着眼睛看向了施夷禾。
施夷禾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中一虚,“怎么啦?”
“好啊祖母!你们居然在这躺着吃东西!”小福星奶声奶气的怒斥着,伸手翻开被子想要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施夷禾看见她的小鼻子轻轻地动着,想来也是闻到了昙花的味道,急忙伸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是我这里的糖,来伸手接着。”
说罢,施夷禾就从小箱子里头拿出了几块糖递了过去,“你在这好好呆着,我去外面收拾收拾。”
小福星小手里抓着几块糖,也是安分了下来,坐在阿远的身边,微微点了点头。
施夷禾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刚才的角落里流了那么多血,万一明天天亮了之后,被他们发现,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着便起身提着手里的灯笼出门去了,来到了方才发现阿远的那个墙角,可是任由她怎么寻找都看不到刚才的血迹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突然就没有了呢?”施夷禾微微皱着眉头仔细的将那树叶都给翻开,结果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血迹的痕迹。
她蹲着身子,仔细的看着刚才那盛开的昙花,现在又恢复了原样,成为了一株青色的小苗。
这所有的一切凑在一块,总觉得那么刻意……
突然施夷禾感觉到了小腹一阵阵痛,心中也开始有了些许的心悸……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肚子疼了?
她撑着墙边,慢慢的站起身来,感受着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糟了!小福星!
之前就发现小福星身体上的一些感觉能够传感到自己的身上,这次看来又是小福星出问题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将手上的灯笼丢在一边,看着那张煞白的小脸,她嘴角还挂着些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