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出现在彭家?”
阿远二人不约而同的问到对方,随即意识到两人之间的默契,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看你这般轻车熟路,又鬼鬼祟祟的样子,要说你是光明正大被邀请来的,我是不相信的。”施夷禾压低了声音,眸光不经意间在他怀里穿梭。
阿远只是摇摇头,避开了施夷禾的目光。
“这府上不宜久留,危机四伏总归是不安全的,你寻个时机还是快点离开。”阿远说着,眸光还在四下张望,生怕被人瞅见了端倪。
施夷禾的眼睛死死的勾住阿远,但是却没有搭他的腔,而是垂下眸子分析道。
“倘若做一个大胆猜测,我认为此事想必会与贩卖红花团伙有关,假如真的有关系的话,我不应该走。”
听着施夷禾的大胆猜测,阿远的眉头却是微微一蹙,薄唇微启。
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直言道:“彭家与赃款案脱不得干系,甚至可以说直接有关联,在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是有利的人证亲眼目睹。”
“只不过倘若猜测成立,那么之前的势力也一定会提前盯上,就等着灭口了。”
“如此一来,人证岂不陷入危险!”施夷禾的眉毛蹙成麻花,可她心下焦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话音刚刚落地,施夷禾又突然想到了彭夫人。
“不,我并不认为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施夷禾再次摇摇头,目光看上去凝重了许多。
“你有别的看法?”阿远微微挑眉,示意施夷禾接着说下去。
“彭夫人与我关系倒还算融洽,他们二人夫妻多年,更何况看彭夫人的神情,似乎一直都在为他们的生存状况担忧。”
阿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为生存担忧,这又从何而来?”
“彭家的财政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好,要维持上上下下整个家的运作,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持。”
“可现如今,彭家夫妇完全在靠着布料生意勉强生活,剩下的便是依赖着先前的积累,再无其他财政收入。这样的情况也能跟赃款案有关联吗?”
施夷禾摸着下巴仔细分析道,彭夫人倒是没必要对她说谎,在与彭夫人的交谈中,她确确实实是了解到了这样的情况。
“这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仅凭彭夫人的只言片语?”
阿远阴沉着眼眸盯着她,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虽并非我亲眼所见,但我认为并没有欺骗的必要。”
“既然如此,也算不得铁证。”
施夷禾沉默片刻,点头道:“我个人认为我的看法不错,暂且对你的猜测保留意见。”
二人相谈正欢,忽然阿远的神情变得严肃,施夷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已有打扫卫生的下人从书房中匆匆忙忙走出。
“坏了。”
阿远嘀咕一句,迅速闪入黑暗当中,施夷禾不敢多言,仍站在原地朝那边观望。
不多时,便见一道黑影从下人身侧飞过,只可惜阿远速度还是慢了一点,那下人慌张从屋中跑出时,已是大声叫嚷出来了。
施夷禾眼眸微眯,果然是从书房里拿了什么东西。
下人伴随着阿远的黑影迅速晕倒,不过看样子早已打草惊蛇,黑影随即消失在黑暗当中,再没有返回寻找施夷禾。
施夷禾看着书房前来来回回的侍卫,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感到脚底似乎踩了什么东西。
弯下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封薄薄的信。
看样子应该是阿远方才不小心遗落的。
施夷禾将那封信缓缓打开,上面只有只言片语的几个字。
“彭刚今夜毙。”
仅仅只有五个字,却让施夷禾看的不寒而栗。
这一趟想必是做足了准备,便是奔着取彭刚的命而来的。
想到这里,施夷禾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想要在今夜的宴会上无声无息的杀了彭刚,其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倘若是在饭菜中下毒的话,想要悄无声息的取一个人的性命,这也并不是很难。
倘若这封信属实,而阿远的猜测也与这信中的行为一致,今夜必会出现血案。
只不过她作为彭刚的主厨,倘若因为饭菜的问题而导致彭刚死亡,这将会是她最大的失误。
在证据尚未确凿的情况下,她并不认为如此行事是对的。
想到这里,施夷禾加快脚上步伐迅速赶向厨房。
厨房中也没有什么人,就等着宴会开始时往上端菜。
施夷禾拿出一根银针,准备挨个试菜。
正进行时,突然一抹温和出现在身后,施夷禾倏地转过身来,却与阿远撞了个满怀。
“你这是在做什么?”阿远狠狠蹙起眉头,看着施夷禾拿着银针的手。
“我要检查饭菜,绝对不可以在饭中出现问题。”施夷禾目光坚毅,话语铿锵有力。
“你听着你只是一个顶替的,你不需要有那么大的责任感,彭刚的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你不要认为他出了什么事情都与你有关。”
“不管是不是顶替的,最起码现在我是主厨,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我不可能让彭刚因为吃了我的饭菜而死亡。”
“这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此事你不要再管,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在宴会开始前速速离开,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的绝对安全,今夜是危机四伏的。”
“我不管他是不是危机四伏,我的职责我最起码要尽到,确保饭菜没有问题,这也是我作为主厨的责任之一,现在你无权干涉我作为主厨检查饭菜的这一行为,倘若饭菜没有问题,我自然会离开,但是如果有问题,我也会留下来解决问题。”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现在不是你尽职尽责的时候,现在是你该保命的时候,你为什么认不清局势?”
听到阿远如此对峙,施夷禾只感到脑袋一阵疼痛,于是便转过身去,不想再与他多谈。
阿远却是步步紧逼。一把抓住施夷禾捏着银针的手,她眉头紧卜,正要发作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声响,二人便将目光朝外面投去。
“夫人,你还在里面收拾饭菜吗?”范响的声音响起,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阿远只得迅速从窗户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