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禾现在对这个儿子十分的失望,看着他这样的表现,自知方才吴林应该是没有说谎的,“是你点了吴氏医馆?”
听着施夷禾的话十分的冷漠,刘三金心中也在不断的打颤,“是。”
“你可知道那吴承对你多好,每次在我面前都是夸奖你,甚至你写断离书的钱他也是毫不犹豫就拿出来了!”
施夷禾现在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抬手拍着桌子质问道,“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刘三金的眼神之中也都是悔恨,“我知道吴掌柜对我很好,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娘。”
施夷禾紧紧的锁着眉头,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不会又操回老本行了吧?”
“赌钱还是梨英草?”
刘三金听着施夷禾的话,底下了头反驳道,“我没有,这些东西我已经在娘你的面前发过誓了,以后都不会碰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施夷禾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不是这个原因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将这医馆给点了?
“我虽然没有碰那些东西了,但是那些人都不愿意放过我!”刘三金声音低沉,心中充斥着不断的恨意。
施夷禾听见他说那些人,应该就是当时让他进赌坊的那些人了,“他们威胁你了?”
刘三金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掀开身上的衣裳,大大小小的疤痕展现在施夷禾的面前,“这些都是他们打的。”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娘。”
施夷禾看着这些伤痕心中自然是心疼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那你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呢?娘可以帮你解决啊!”
“我不敢。”刘三金只怕给家里添麻烦,“随意他们都压榨我,让我交保护费。”
“这保护费是越交越多,甚至有的时候他们没钱的时候就直接来找我要,我没有他们就要打我。”
刘三金说着不禁有些许的哽咽,也许这些话与亲近的人说起来,才是真正的委屈。
施夷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你没有想过去报官吗?”
“我也去了的娘,没有用!”刘三金所有的法子都已经试过了,但是压根没有任何的用处,“就如同隔靴挠痒般,没有用的娘!”
施夷禾听着这些话,方才的怒气现在也全部转化为了心疼。
“后来他们越来越过分,我真的不能再忍下去了!”刘三金拉着施夷禾的手,眼角的泪水不禁涌出。
这是他第一次在施夷禾的面前哭,哭的像是个孩子似的,扑进母亲的怀中。
施夷禾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心中五味杂陈,“但是吴掌柜一家是无辜的呀!”
她试图开解他的心结,这孩子在家里要受刘二水的欺负,在外面有外面的人威胁,这实在是过的艰难。
“我不堪重负,所以想将这件事情闹大,让官府查到他们的身上,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全部被一网打尽。”刘三金低着头,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戾气。
施夷禾听见他说的这些话都不禁心中一惊,这孩子好像已经走上了歪路......
“那无辜的人,就活该被你烧死吗?你可知道昨天我为了找你,差点儿就死在里面了!”
刘三金得知,心中已然是懊悔万分,跪在地上虔诚的忏悔,“娘,对不起。”
“吴掌柜那边,我会亲自去寻找的。”
施夷禾见他知错就改,心中柔软的部分被触动,“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了。”
刘三金急忙点头,跪在地上陷入了沉思,想着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寻找。
施夷禾也慢慢的退出了房间,这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想来也是小时候对于他关注太少了,也不知道现在及时纠正还来不来的及。
院子里的树叶慢慢的坠落,这秋意总算是快走到了结尾。
随之而来的还有施夷禾心中重要万分的拍卖会!
这一天的清晨,施夷禾早早的就起床打扮了一番。
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着的这身衣裳,不由的觉得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模样。
这衣裳还是青娘送给她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也算是个商贾之家的夫人。
这青色的衣裳上面还绣着竹叶的花纹,看起来端庄大气,配上她头上的玉兰簪子,那算的上是雅致。
施夷禾还没有穿过这么好的料子,伸手摸着还打滑哩。
她微微在唇间点了点胭脂,让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许多,弯弯柳叶眉勾勒着......
院子里的家人们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施夷禾都纷纷像是定住了一般。
何翠花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大山,你说着位夫人不会是咱娘吧?”
刘大山见过施夷禾年轻的样子,最是有发言权,“自然是我娘了,我娘可是王家庄最漂亮的!”
他记得小的时候就经常说这句话,现如今长大了,这句话倒真是没有骗人。
施夷禾提着裙摆,走在众人的面前,“怎么样?”
刘二水收起了合不拢的下巴,看着这美艳的女子,“这还真是咱娘啊!”
阿远从屋子里头走出来,瞧着这院中的美人,不仅脑子里闪过了一些片段。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施夷禾,这浑身上下散发着不一样的韵味。
“好啦,没时间跟你们说这么多了,我要先走啦!”
施夷禾听到了儿女们的夸奖,不由得心中像是乐开了花儿似的,但是面上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
路过小福星的时候,还不忘拿手捏了捏她的脸,“今日就全靠你了。”
何翠花听着这些话,不由得有些疑惑,不过后来也能想明白,毕竟施夷禾一直都喊刘霁月叫小福星的。
施夷禾这边刚出门,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去正是阿远,“今日这么早就出门吗?”
阿远微微勾起嘴角,背着手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后,目光直勾勾的停留在她的脸上,“或许还和夫人同路呢。”
施夷禾挑了挑眉头,被他这个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