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禾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来者是一个打扮不凡的少年郎。
他身上穿的这些锦缎可都是普通人买不起的,而头顶戴着的玉冠十分的精致,应该是匠人经过许多时日才能打造得出。
施夷禾一看他整个人眼睛都有些受不住这强烈的光了,这可不就是一整个暴发户吗?
这个少年郎正是小书生的兄长,此时正拉着小书生兴师问罪来了,“就是你偷了我弟弟的东西,还打了他?”
刘铁柱站在施夷禾手边,理直气壮的昂着头,“东西不是我偷的,但人确实是我打的。”
“你打人很有理啦?”小书生的兄长名叫牧进之,此时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急切,面对着屋子里的人都抱着不好的态度。
牧进之冷哼一声,目光落到了施夷禾的身上,“这就是你娘吧,果然一身布衣一股小家气!”
“也不知道这岳山书院什么时候看得上这种人了?这乡里乡气的人从小家里就没有读书的熏陶,能有好的吗?”
岳山书院的院长脸色十分的难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也是从我们这出去的,说话怎么这么不知道度?”
牧进之对于岳山书院的院长还是有些犯怵的,便是不在扯上书院的事儿,而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施夷禾。
“你瞧瞧你这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点儿家教都没有!怕不是有娘生没娘养吧?”
那小书生十分得意的站在自己兄长的身后,目光落在了刘铁柱的身上,微微勾起嘴角,嘲讽着笑道。
“你娘不是跟你爹和离了吗?说是跟别的男人跑,怎么现在被人抛弃了?又回来找你爹了?看来你爹头上这个帽子是怎么都摘不下来了?”
见到他们都不曾说话,牧进之便是变本加厉利的,眼底都是不屑,“你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墨宝到底有多珍贵,怕是将你们一家人都卖了也是赔不起的。”
“也就是这个臭小子,偷偷的带到了书院,还不小心给弄丢了。”
施夷禾双手抱在胸前,现在怒火已经顶到了胸口,眼神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跳梁小丑。
“害怕家里的惩罚,所以就随口一说是你们家刘铁柱偷的,可谁曾想你们家的人真是没有道德,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就是你们偷的。”
牧进之言之凿凿,整个人看着面前这一家人哑口无言,十分的得瑟。
施夷禾紧紧的攥住了拳头,“所以这东西是你们自己弄丢的!现在倒来污蔑我们家刘铁柱?”
她最讨厌被人冤枉了,目光扫视了眼面前的二人。
牧进之和小书生看见她眼里的威压,心中暗自震惊着,这一个农村妇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威压?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我看你连娘都分不清,怕是从小就没了娘吧?”
施夷禾听着他将自己说年轻了,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愉悦,可谁知他说话越来越难听,简直就是不堪入耳。
“又或者,你娘跟别的男人跑了呢?所以才留下你这个没家教的东西!怕是你爹又娶了新老婆吧!”
施夷禾那可不是好惹的,在王家村的时候,那可是响当当的泼妇,什么样的人就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着这样缺骂的就应该往死里骂。
那牧进之哪里被人这样骂过?从小都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身为家中长子况且家里又是有权有势,压根就没人敢说他一星半点。
“你你你……”牧进之压根儿就没有还口的余地。
施夷禾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什么你?原来你还是个结巴?”
小书生看见自己的兄长被骂的这么惨,也不敢上前插话,只能默默的躲在他的身后。
“还有你这个小东西,这么小小的年纪就知道冤枉别人,还偷家里的东西!”
施夷禾嘴里一张一合的不断的骂着,总算是感觉到了口渴,慢慢的停下来说话的速度。
院长见此,立刻站出来当了这个和事佬,“你们都别说了,这是书院,不是什么肮脏的地儿!你们这样做是有辱斯文!”
施夷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院长倒是好义气,看见自己骂不过来了,便上前解围。
“这件事情压根儿就跟我们家刘铁柱没有关系,是他们自己弄丢了墨宝。”施夷禾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之后说道。
刘铁柱站在她身边,此时微微侧头看着她的脸庞,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祖母这么的高大。
“这件事情的确是牧小公子的错,我做事向来公正,那刘夫人打算这件事情怎么处置呢?”
岳山书院院长虽然不敢得罪他们牧家,可是这件事情确实是那小书生的错,身为师长自然是有资格教训他的。
施夷禾轻声的咳了两句,脑子里早就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法,“第一,必须撤回告状,第二必须要给我孙子道歉。”
牧进之听见这两个要求,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个泼妇要提出什么天大的要求呢。
“做你的秋天大梦,我才不可能道歉呢?”那小书生看见它们落下阵来,心中有些许的不爽,恶狠狠的瞪着刘铁柱一点儿也不甘示弱。
牧进之抬手拍在了他的后背上,“这件事情的确是你的错,快道歉。”
牧小公子满脸都是不解的,看向了自己的兄长,平常兄长可是更向着自己的,这一次怎么都不帮他了?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