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纷纷散去,施夷禾的眼睛很快锁定在了那些没有动脚步的人身上。
其中有一个人倒是面熟,施夷禾一边快步朝前面走着一边努力的回想着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
终于让她想起了那个令她终身难忘的恐怖之夜。
就是那个城门封锁的夜晚,就是刚刚那个人一刀了结了一条生命。
这人貌似还跟阿远有交集,难道......这些人是冲着阿远来的?
她实在是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拔腿就开始跑。
可一进入自家的小巷子,那些身着黑衣的人就围了上来。
施夷禾扫视了一眼把自己围住的黑衣人,各个脸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面具。
她环顾四周不禁大声呼喊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做什么?”
可惜这叫喊声似乎并没有什么用,这小巷子向来是没什么人的。
“阿远在哪里?”那个领头人看着施夷禾眼神中的惊恐,低声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可以放过你。”
施夷禾可是见过他们的心狠手辣,要想放过她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个时候要是硬来的话,想来应该死的更快些。
“这位大人,我确实不知道阿远去哪里了。”施夷禾只好服软的小声说道,示弱在这个时候才能拖住他们的。
那个领头的可是听说阿远亲自送她进城,还为此破了规矩。
“可是上次我在这里的时候,阿远与你可是不一般的交情呢。”
施夷禾讪讪的笑着,“大人,我们其实只是萍水相逢,大人想多了。”
那人冷笑连连,原本假模假样的笑脸,顿时笑意就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杀意。
“你如果再要这般油嘴滑舌,我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施夷禾背后都慢慢的出了些冷汗,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在开玩笑,如今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正在如此焦急的时候,施夷禾那眼睛的功能便又出现了。
她看见不远处的路口,有大量的金光涌现出来,而金光散发之处,守着的那些人都身负长剑,应该是镖局的人。
施夷禾心中暗自的生了一计,咧开嘴朝着那领头人笑道。
“大人,这阿远的住处我确实知道,但是......您这刀剑无眼,可否先收起来,小女子看着十分的骇人,怕是紧张的说不出来了。”
那领头的人看见她这个笑意,像是没有脑子的,想来也闹不出什么大麻烦,抬手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兄弟们都收起刀剑。
施夷禾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狡黠,下一秒她就猛地冲了出去。
而那些人正在收刀,这样突发情况他们也没有想到,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前面运送贵重物品的镖局,听到这边的动静不断的朝着他们那边蔓延。
顿时心生警戒,只见一个女子冲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不少的黑衣人。
那镖局的人脸色大变,大声喊叫着,“有人劫镖!”
施夷禾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两拨人打了起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趁着这两拨人现在打起来了,施夷禾偷偷摸摸的绕路,回到了刘家院子门口。
这么多人要来找阿远的麻烦,这一次就算是朋友,也不能任由自己的家人为这件事情买单。
施夷禾正准备跨进门槛跟阿远说清楚,但是一只脚踏进了门槛,那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顺势还将她拖进门口的角落了,施夷禾拼命的挣扎,却发现站在身后之人是阿远。
阿远见她慢慢的平静下来,慢慢的松开了手,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禁声。
施夷禾紧紧锁着眉头,看见他脸色凝重却是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阿远抬手指向了院子,刘家的院子进门处是有一块石屏风的,施夷禾悄悄的站在这后头,看向了院子里。
此时的院子里站着的都是黑衣人,他们的脸上带着的面具就如同,她第一次见到阿远时候一样。
施夷禾目光移动着看见了瑟瑟发抖抱在一团的家人们,心中不禁紧了一下。
她顿时眼神慌乱,这些人还真是丝毫不留情,转身看着阿远求助。
阿远心中有些许的愧疚,都是因为他所以这个家才会被他们控制住。
他低声在施夷禾的耳边道,“我会自己出去的,不会连累你们。”
“到时候你们就跑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了。”
施夷禾现在心里都是乱的,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了。
这原本就是阿远带来的麻烦,她不想要赔上全家,只是为了这个义气。
话音刚落,周围就想起了不少的脚步声,让阿远瞬间警惕起来,伸手把施夷禾护在身后。
施夷禾用那天赐的眼睛,环顾四周,发现那周围都是长刀长剑……
难道他们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吗?
可是下一秒,一个熟悉的面孔便被丢了进来。
施夷禾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可不就是刚才带人围着自己的那个领头侍卫吗?
阿远也发现了这张熟悉的脸,是曾经一起共事的同僚。
“里面到底是何人?报上名来。”具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施夷禾和阿远此时正站在门后,透过门缝能看见,那个男人手里轻飘飘的拿着一把剑,似乎没有重量似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挑衅的笑意。
她的身后站满了拿着刀剑的人,这些人都是统一穿着镖师的衣裳。
施夷禾细细的数了数,不禁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整个城中的镖师都聚集到了一起吧?
这里面的人也不甘示弱,看着被丢进来的那个人,心中怒气已经上头了,“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居然敢跟我们王府作对?”
阿远不禁嗤笑一声,低头看着身边的施夷禾,“外面站着那个领头的,是名叫宋青山,曾经教过陛下功夫,他们这样说实在是有些丢脸。”
宋青山听着门后俩人的对话,挑了挑眉头,并没有理会,他的目标是方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挑衅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