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回到相府后,去找丞相说了上午的事情,只说自己很是后怕所以下午出去给自己找了个护卫,丞相本就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又觉得王氏如今行事越发荒唐,也就允了她。
沈乔回到落霞苑让朵朵把云盛安排在院里。
朵朵一听云盛会功夫,很是佩服,高高兴兴将他带下去了。之后朵朵又告诉她下午碧桃好几次想要出去都被她给拦住了,看来这碧桃也沉不住气了,沈乔叫来云盛让他这几天一定要看住了碧桃,不能让她和王氏的人接触。
过了两日沈绣月的生母何姨娘来了落霞苑,进到落霞苑后对着沈乔就跪了下去道“大小姐!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三小姐吧!祠堂阴冷三小姐年纪小,这么跪着怕是要把身体跪坏了呀!”
沈乔莫名其妙“我何时让她去跪祠堂了?”大姨娘道“夫人说三小姐污蔑了您必须要给您一个交代,所以让她去祠堂跪着,您何时气消了,她便何时能出来。”沈乔要气笑了,这王氏还真是是不遗余力的在给她树敌啊。
沈乔看着何姨娘,她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似乎刚哭过。
看来她是已经去求过王氏了,沈绣月从懂事起就一直养在王氏跟前,跟何姨娘并不亲近。沈乔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扶起何姨娘道“这么多年了,沈乔以为姨娘应当很了解王夫人才是。三妹妹受罚哪里是给沈乔的交代呢?”
“可是......”何姨娘还想再说,沈乔打断她道“姨娘,沈乔帮不了你。”说着就要进去里间,何姨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大小姐,您难道就不想知道于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沈乔转过头审视的看着何姨娘,过了半晌道:“姨娘说笑了,母亲当年是病故的,沈乔自然知道。”
何姨娘又道“大小姐如此聪慧,就没有想过当年于夫人身体康健为何会在入府后短短两年内就疾病缠身最后香消玉殒了呢?”
沈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何姨娘,一时间将她弄得心里也没有了底气,原以为只要她将这个尘封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就一定能让沈乔帮她,如今看着沈乔这不疾不徐的样子她反而有些着急了。
沈乔又坐回了位置上,让朵朵给何姨娘上茶,然后她才道“那就请姨娘替沈乔解惑了。”
何姨娘看她这样总算是送了一口气,想着只要沈乔还是在意的那她就有和沈乔谈的本钱,她将茶杯放下对着沈乔道“只要大小姐将三小姐从祠堂里救出来,那奴婢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乔道“姨娘太看得起沈乔了,如今沈乔也是初回相府,连自身都难以保全哪有本事去救三妹妹?”
然后她又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何姨娘看了半天后嗤笑道“姨娘还真是天真啊,三妹妹在茶会上让王夫人和二妹妹丢尽了脸面,姨娘觉得以王夫人的手段三妹妹会只是被罚跪祠堂就算完了吗?”然后又道“姨娘还是先回去想清楚了三妹妹的处境再来和沈乔谈不迟。”说着就让朵朵送客了。
何姨娘哪里会看不清楚现在的形式,但要她就这么直接就把秘密说出来到底是不甘心。
出了落霞苑何姨娘又去了祠堂。她带了些水和吃的,她知道沈绣月从关进来到现在一直水米未进,但看门的婆子不让她进去,最后她把头上的金钗给了看门的婆子,那婆子才肯让她进去,但是却说什么都不准她把吃食带进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祠堂里也没有掌灯,借着月光她看到空荡的祠堂里沈绣月双眼无神的跪在那里身上没有一点生气,她知道从沈绣月平常虽然看起来跋扈,但是胆子其实并不大,这祠堂这样的阴冷她一定是吓坏了。
何姨娘赶紧走到沈绣月跟前将她抱住道“绣月莫怕,姨娘在这里!姨娘在这里!”大概是何姨娘太用力了,痛得沈绣月抽了一口气,等不那么痛了才对木然的对何姨娘道“姨娘,你回去吧。我不怕,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堆木牌子,哪里有人心可怕呢。”
何姨娘看她痛得脸色发白震惊道“她们打你了?她们怎么敢!?”
沈绣月笑得有些凄凉道“不是打,是治病。母亲说我得了失心疯,日日派了李大夫来给我施针治病。”
何姨娘一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李大夫是王氏请来的,说是给沈绣月施针治病,其实就是动用私刑拿针扎沈绣月。何姨娘喃喃的道“她好狠的心啊!”然后又拉起沈绣月的手坚定的对她道“绣月你放心!姨娘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沈绣月怕何姨娘做傻事想了想对她道“姨娘不必为我费心,我落到今天这幅田地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认贼作母,怨不得旁人。姨娘生了我,我却没有对姨娘尽过一日孝,反而让姨娘为了我受尽了苦楚,从今往后请姨娘忘了生过我这个女儿,我只望姨娘余生平安喜乐。”
说着对何姨娘磕了一个头,何姨娘见她如此更是心疼得不行,心里也更是恨极了王氏。
何姨娘出来后去了丞相的书房,她还没有来得及见到丞相,丞相就被王氏请去了她的淑梦院。她又再次来到了落霞苑,沈乔却没有见她,只让朵朵跟她说自己已经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
第二日一早何姨娘就来到落霞苑等沈乔,沈乔起床后见到何姨娘问朵朵为何不早点叫醒自己,何姨娘赶忙说是她不让朵朵吵醒沈乔的。
沈乔也不和她打太极,直接问道“姨娘可是想清楚了?”
何姨娘道“当初于夫人进府后曾有过一段和王氏分庭抗礼的日子,于夫人和王氏斗法没有多长时间于夫人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当时于夫人的状态很是奇怪,若不是后来奴婢无意间听到了王氏和梁嬷嬷的谈话,奴婢也不会想到于夫人是被王氏那个毒妇给害死的。”
沈乔问道“如何奇怪?”何姨娘好像陷入了回忆中道“于夫人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气色非常的好,根本不像是得了重病的人,整个人也变得十分美丽。
直到她察觉出身体不适,请遍了京城的大夫诊出的结果都是病入膏肓的脉象。”沈乔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她继续问道“那王夫人和梁嬷嬷的谈话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