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统计有十一家愿意种番薯,对于这个数阮铃星也没有过多的意外。
一时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是做不到的,何况是那么多人。
同村差不多一百多户人家,最后十一家愿意种已经不错了。
有一些人是被劝退的。在他们心中这玩意始终没有种稻谷好,何况还没人种过,要失败了他们将会一无所有。
在愿意种的人中,大多数都是走投无路了。
阮铃星想,既然他们愿意种,那她一定倾尽全力帮他们种出来,不会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五月中旬,种番薯时间已经算很晚了,但好在他们所处南方,农作物一年三熟,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个问题。
阮铃星将番薯分给十一家后,又当场教他们培育方法。
这玩意易成活,到也不用担心长不出来会死掉。
他们都一一记了下来,阮铃星又嘱咐他们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以免到时候插苗完后成活不了。
都交代后,阮铃星一家也要开始忙活了。
想到之前四姑奶奶一家还有亲戚们都帮过自己,阮铃星觉着怎么样都要帮帮他们。
这场旱灾持续近四年,他们是不知道,但自己可是清清楚楚。
李承器和她亲自将番薯送去亲戚家。
第一家是四姑奶奶家,敲门后是四姑奶奶的大儿子开门的,他年纪比阮铃星大,她该唤一声表叔。
进门后两人说了来意,甘老汉起先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准备先问了老母亲再说。
四姑奶奶杵着拐杖,句偻着身子挪着小碎步走了出来。
“谁来了啊?”她问。
阮铃星错开甘老汉走到她身边,“四姑奶奶,是我!”
“谁啊?”她抬头问。
“铃星!”
四姑奶奶眼神不太好,抓着她的手坐到凳子上。
“你叫啥来着?”老太太听力还不好,阮铃星蹲下,再次回道:“是我,铃星!”
“哦……你来干啥了?”她突然想起来了。
才一月不见,四姑奶奶老了许多,说话也神神叨叨的。
阮铃星看了看甘老汉,对方也无可奈何。
“半月前娘熘出去玩,不小心摔了一跤,救回来后行动就有些不利索了。”
原来如此,阮铃星从怀里拿出一块糕点递给她,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
“谢谢你啊。”说完她剥开放进嘴里,完全就是个小孩子了。
阮铃星走到甘老汉身边,“表叔,你就种吧,我在镇上听人说这旱灾还有许久,不种的话今年就没有收成了。你难道要看着四姑奶奶饿死吗?”
甘老汉也不忍,看着老母亲,内心心酸,他娘最是要强,平日吃不饱也不会多说一句,她都清瘦了不少。
他现在也为难,就等着第一场秋收,如果颗粒无收,他们一家迟早饿死。
“表叔……”
“好,我种,无非就是多两三亩地的事。”他叹了口气,生活不易啊。
“承器,把番薯扛过来。”阮铃星吩咐。
“表叔,你看你家需要多少?”
“你看着办吧,对这东西我也不清楚。”甘老汉一脸愁容。
最后阮铃星还是给了不少,四姑奶奶家负担太重,多种些准没错的。
又走了几家,好歹算是说服了亲戚们种,但最后他们听不听她的话就不知道了。
阮铃星是管不了别人的,自己一家人口多,吃的也多,哪儿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
翌日一早就赶着去收种下的土豆了,总得来说还不错,第一次种就能收三百多斤一亩,阮铃星还是很满意的。
村里没人种,她这土豆可是独一家了。
朱子匀来了一天,第二日就被拉着干活,他刚来还算对什么都新鲜,连带着干农活也有了几分兴趣。
除去早上被李承器拖起来的不爽。他这一天过的还算高兴。
花了一早上,个个累的满头大汗,总算是全部收进了屋。
吃饭时,一个个跟饿死鬼似的,直往嘴里刨。
吃完了睡个午觉,下午又要忙着清理地里的其他蔬菜之类。
几个女娃也跟着在地里上蹿下跳。
忙活两天,番薯育苗已经完成,又要种西红柿、茄子。
太阳毒辣,干了几天活,所有人都黑成了碳,最重要的是还被晒破了皮。
朱子匀是最明显的那个,晚上洗脸时,他疼的嗷嗷叫。
“别动!”阮铃星拍拍他准备碰自己脸的手。
“啊啊啊!轻点!”
“大少爷,这点疼忍忍就过去了。”阮铃星给他擦自己调制的药,她那点医术还算有点作用。
“我娇嫩的肌肤……嘤嘤嘤……”朱子匀埋怨,他为啥想不开要来。
呜呜呜。
啪的一声,他又被打了。
“说了让你别动,大男人要什么娇嫩肌肤,做一个黝黑的汉子不好吗?”阮铃星吐槽。
“哦。”他白了一眼,也不敢反驳,怕得罪她没饭吃。
该说不说,他来了这几天睡的香吃得香,身子骨也轻快了些,还是不错的。
“娘,你也给我擦擦吧。”李承器端着盆不好意思的走了过来。
阮铃星没有抬头,认真的给朱子匀擦着胳膊。
“行,你坐哪儿吧。”她随口道。
“幼呵!大才子也会被晒黑啊,哈哈哈……”他无情的嘲笑。
随后笑容凝固,因为李承器杀人的眼神正盯着他。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别过眼,不与他对视。
给几人都擦完后,阮铃星算是累的够呛,好不容易坐会儿,李沅又来喊她。
“奶奶,厨房冒烟了……”她说完,惴惴不安的回头看了看厨房。
阮铃星一个头两个大,md完犊子了!
她急急跑去,看到方姝对着冒火的锅无可奈何,不断的咳嗽,手里还拿着水瓢,马上就要倒进锅里了。
“快让开!”阮铃星跑过去夺过她手里的水瓢,来不及埋怨几句,赶紧拿起盖子盖上。
两人被呛的跑出厨房。
“咳咳咳,娘……咳咳。”方姝靠着门框一阵咳嗽。
李承器也看到了,跑过去扶着阮铃星,“娘,这是怎么了?”
厨房里的余烟弥漫,李承器皱眉。
“没事没事。”阮铃星一边咳,一边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