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瑶拒绝的话涌到嘴边，又被他眼中不加掩饰的疲惫震到，老实吞了回去，“你说。”
穆云涛避开她的眼神，平静出声，“我没什么朋友，跟以前的同学也不怎么联系了了，如果有天我死了，麻烦你把我的骨灰撒入大海。”
叶歆瑶：“……”
医生说上次检查发现的时候没这么大，手术切除成功的几率只有三成，并且有可能复发。
由于肿瘤病变的位置全是神经，就算手术成功并且没有复发，他的智商也有可能会全部丢失。
看他的意思，他是不打算手术的。
侥幸活下来却成了个傻子，对他来说这种打击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不用安慰我，我很早就知道病情了。”穆云涛低笑一声，掀开被子慢慢站起来。
叶歆瑶吐出口气，“好，我答应你。”
穆云涛闭了闭眼，脸上再次绽开笑容，“谢谢。”
叶歆瑶开车载他回到酒店，吕途正好结束比赛下楼，看到他手里的晋级卡，她笑了笑真心诚意的夸他。
穆云涛坐在车里，隔着挡风玻璃和酒店的落地窗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弯了弯，掏出手机翻出一组号码打过去。
电话接通，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出声，“安排一下专访。”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微微眯起眼，不悦的语气，“你只需要执行，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利。”
说罢利落结束电话。
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区，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抿了下嘴角用意大利语说，“已经完成切割，放心。”
摘掉耳机，他一脚踩下油门加速往郊区的方向开去。
过了中午气温升到最高，整个城市仿佛被扣在蒸笼里，又闷又热。
叶歆瑶带着吕途回到家，《唱响青春》节目组的制片人来电话，希望她来当第一期晋级赛嘉宾。
叶歆瑶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吕途，爽快答应下来。
晋级赛是抽签制，为了能赶在暑假前选出冠军，赛制非常变态。
第一轮就要从全国百强晋级到五十强，之后是三十、二十、最后一期决赛。从时间上算，正好赶在暑假的尾巴上。
晚上吃饭跟秦书说了下这件事，他没反对，但也不是特别支持。
不过出场费给的很高。
晚上7点多，财经频道又开始放叶歆歆，仿佛这两天的网络狂欢根本不存在。
叶歆瑶拿着遥控器，若有所思的往后靠，“她的酒会已经在筹备了，你看完数据了没有，不行给我。”
“你行，一开始你怎么不自己看。”秦书没好气。
凌骁把资料和人丢过来，她直接就撒手不管了天天游手好闲，不是参加和节目，就是宅在家里发呆。
“你是长辈，做生意这种事也比我拿手，我干嘛要自己看。”叶歆瑶怼回去，指尖碰到遥控，刚想换台，凌骁的名字忽然划过耳畔。
琸瑞海外投资的危机好像还没解除，主持人有点语焉不详，不过倒是提了下她最早看到的那篇报道。
叶歆瑶往秦书那边挪了下，好奇八卦，“你真不知道你女朋友是谁？”
从传出消息到现在，有半个多月了，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