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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还在问——
“笔仙笔仙,你叫什么名字?”
“笔仙笔仙,你是怎么死的?”
“笔仙笔仙……”
堪称精准踩雷, 一个不漏。
只可惜问了半天, 笔仙都没有动静。
见他这么作死, 其余几位学生反而不那么害怕了,他们想:这是不是证明其实笔仙没有来?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问道:“笔仙是不是……走了……?”
没有人回答他,那支笔也没有动静,学生们明显松了口气,就在此时, 另一人弱弱说道:“要用笔仙的仪式送走才行吧?就这么离开的话……”
后面的内容不言而喻。
“笔仙笔仙……请你离……”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将就此结束时, 那男孩突然手臂用力一甩, 那力道竟是远超几个男学生, 他直接抽出笔往桌子上一摔。
上一秒还握着花子的手的黄濑:“!”
伴随着笔在桌子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众人的心也同样沉底。
还未等他们内心冒出什么想法, 教室就像被一团漆黑的幕布所包裹, 影子从四面八方升了起来, 还连带着像炸开的喷泉头似的。并有森冷的怪笑在其中, 恐惧和恐慌开始泛滥。
他们像被扼住了喉咙, 但没人敢张嘴——
好像张嘴了,会被什么东西跑进去, 将自己取而代之——变成不是自己的另一种存在。
只有花子, 那苍白的脸在无边的夜幕中显得像什么亘古不变的东西, 大约是寒泉,是死井。
竟然诡异的能带来一丝安心感。
他对着这恐怖的场景咧嘴微笑。
“终于出来了啊……我也差不多没耐心了,正好。”
就在所有人心中都冒出“吾命休矣”的念头时。
那一道道充满恶意的黑影像被什么奇异的力量撕扯着, 开始割裂,然后又从裂缝中被人撕开,就像是什么人在扯开飞蛾的翅膀。
黑色的影子被切成碎裂的条条块块,那怪笑声也变成了苦闷的闷哼和尖利的叫喊——
最后,他们全都落在了男孩的脚底,慢慢变淡,紧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学生们看着男孩。
像在看着更诡秘的怪物。
接下来,是不是要被这么撕裂的就轮到我们了——
“喂。”
完了,接下来就是要处置我们了吧?
正当他们这么想着,胆小的人甚至闭起眼睛时,却听见桌子被人踢了一脚。
那男孩脸上变成了不耐烦的表情,还瞪了旁边的黄濑一眼。
“愣着干什么?”
莫名被瞪的黄濑发出了“……欸?”的疑问。
“收拾桌椅。”他用脚踢了踢课桌的桌腿,“你们把教室弄得乱七八糟的,是想给明天值日的人添麻烦吗?”
说完,他就到旁边的桌子上坐下,双手环在胸前。
“快点,弄完。”
——像个监工。
被恐惧支配的大脑略微缓过来一点神,他们麻木的重新整理好教室,检查过后,男孩露出“还可以”的表情。
他跳下桌子,说:“今天过后我想你们也该长记性了,以后不会再玩什么无聊的通灵游戏了。”
“……对不起。”
“我并不想批评你们对生死没有敬畏这件事。”他说,“只是,你们这样的不小心的家伙,很容易连踏上黄泉,进入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男孩最后看了他们一眼。
“——别让你们的父母为你们的愚蠢流泪。”
就当他拉开门打算离开时,其中一位胆子比较大的女生喊住了他——
“那个、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想要给你回礼的话,要怎么找你呢?”
花子停下脚步。
这么说,倒也是个宣传自己的好机会。
做好事不留名可不利于混声望。
“你确定?”男孩回头看着她,“想要见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女孩明显一愣,大约是在想“不是吧难道是要我死了才能够见到吗”之类的话。
“算了,不逗你们了。”他说,“想要见我的话,就敲响男厕所进门第三个隔间的门,记得要带上一个苹果。”
“叫三次花子君,如果我听到了,就会出现。”
……
……
离开了这个教室,确定了附近没有什么等待学生们自投罗网的危险生物后,花子就去了久苑的教室拿餐盒。
在这段路上,他检查了自己的面板。
久苑是真的没想到,只是去拿个东西,还能刷一波声望,顺便给花子加个餐。
在吞食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虚影后,花子竟然产生了像活人一样的饱腹感——俗称,吃撑了。
如果吞食这些东西,能够让花子更强大的话,久苑认为完全可以试试。比如让战斗力更强大的裂口男去猎杀一些更强大的鬼怪,然后切碎了喂给花子吃……嗯,这次隔壁小孩不会被馋哭了。
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
“太难吃了。”久苑坐在自己房间里吐舌头。
早在花子开始吸收那些残片的第一时刻,他就断开了感官连接,那些东西品尝起来就像被沙子泡过的面包干,一股黑暗料理的味道,干燥还涩口,甚至让人感觉会割伤舌头。
万幸的是还好不是让他自己来吃,否则他可受不了。
这边的花子也拿完餐盒,打算从厕所回去了。
但花子仿佛有什么事故体质,竟然在打道回府的路上又有了新发现——
二楼教室的消防器具箱旁,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若是不注意必定会错过,看模样像充满静电的毛线团,看不出眼睛嘴巴。
花子在旁边蹲下,试着用手戳了戳那团东西,竟然毫无反应。
触感就像……一只睡着了的兔子或者猫,并不像方才见到的“笔仙”一样让人觉得不舒服。
意外的很柔和。
“是死去的人吗?”花子缩回手,继续打量这团东西。
看起来像是死后被混沌、杂念所包裹,但竟然没有被这些东西污染,只是被困在了其中,自己的意志变得模糊了。
这些脏东西,用人类的话说大概是“业”。
也不知道这个人生前做了什么,才会被这么奇怪的业所纠缠。
这所学校里并没有什么滞留的鬼魂,也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怪物,基本只是些残念,想必这团东西也是感觉学校这里清净,才会跑过来的吧?
可是,如果放任他继续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搞不好会成长成庞大的怪物。
本来,在看到笔仙时,花子还以为是某个鬼魂在其中捉弄学生,他本打算吓唬吓唬他,就捉起来带回去当劳动力的,哪想到那只是一团虚影、残念,根本没有能沟通的意志。
所以,在看到这个乖巧的小东西时,花子多少有些惊喜。
只要能祛除掉覆盖在外面的“脏东西”,唤醒里面那个灵魂,就等于多了个劳动力使唤。
“正好我还缺个打杂的。”花子将这团安静的,不知道是否在沉睡的东西拎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
……
所以久苑从他手里拿到的,除了自己的便当盒外,还有一团乌漆嘛黑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的能量体。
……不,主要是他完全无法描述这是个什么东西,只能用能量体来称呼他了。
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手感摸起来就像充满静电的毛线团子,很奇怪。
“你又不是猫……怎么出门一趟还能给我顺个毛线团子回来。”
久苑将手指试图探进去,却被那团黑色的黑雾躲开了。
“真奇怪。”
明明被花子碰他的时候没什么反应。
“看来他不怎么喜欢你。”花子幸灾乐祸的捧起这团小黑,“有什么办法能洗掉外面的脏东西吗?”
“巫女啊、神官之类的可以做到吧?”久苑说,“阴阳师和咒术师什么的……应该也可以吧。很遗憾,我们并不认识这种人。”
不知为何,这团小东西在听到他的话后抖了一下。
“问问系统好了,有什么办法能把里面的灵魂释放出来?”
【很简单。只要灵魂本身的力量能够超过外部阻碍,他自己就能脱身。就像某些动物破卵、昆虫破茧一样,主人可以试试一边减少外部压力,一边给内部灵魂增加强度。】
“话是这么说,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只能看看道具箱和声望奖励里有没有合适的东西了,毕竟他现在的确很需要一个帮手,花子这小胳膊小腿的,只要他不在身边,会有很多不方便。
想着又要拿出一笔资源来,久苑莫名有些感伤。
他从花子手中拿过这团东西,往仓库走。
这边方才被他清理出来了,只是,作为花子未来的“店”,看起来还是过于寒酸了。
花子看见房间里还被他用打印纸贴了个“占卜屋”出来,趁着久苑转身找东西,他踩在椅子上把这张纸撕掉了。
因为太丢人了,他想。
久苑则是找了个玻璃杯,然后将那个黑色一团东西倒扣在杯子里。
花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做什么?”
“装饰品。”他说,“占卜师不是有水晶球什么的吗?我没钱买,就用这个凑活吧。”
花子看着被久苑关在玻璃杯里的那团黑雾球,总觉得他要是能开口就立刻要骂人了。
有相关证件在,他倒是能行方便之门带走自己的学生们——只要能证明他们没有嫌疑。然而现在位于受害人最近的就是他们,按照五条悟的推测,警察十有八九会用配合调查为由让他们再留下一段时间,其他的相对嫌疑不大的现场群众倒是可以离开。
裂口男索性在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下了,这个小小的角落能替他隔绝一部分视线。
他垂着头,双手则是环在胸前开始进入沉默状态,摆明了是在说“事情处理完了再叫我。”
“嗯,接下来怎么办呢……”
“发生了杀人事件!?”门外又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男音。
一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性高挺着胸膛,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门口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他踏出几步要进来,就被门口的警员拦住:
“喂,都说了无关人士不要进来扰乱现场……”
然而另外几道影子也同时从警员们身下穿过,那是几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应该都是小学生。落在最后的那个男孩还冲警察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警察叔叔……其实我们刚刚在这边吃饭,东西落在店里了。”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擅闯凶案现场——”、
手忙脚乱的警员正要去捉那几个孩子,八字胡的男人就随意的说道:“一群小鬼头罢了,不管他们也无所谓。”
对他的态度感到头大的警察反驳道:“不是,您不能这么说……”
“比起这个,杀人事件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我们怎么能告诉无关者啊!”
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位警员的窘境。
“哦?这不是毛利老弟吗?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来横滨?”
后面年级较大的那位警员在认出八字胡男性后友善的打招呼,“听说你现在可是名侦探哦,不过,再怎么说我们也没法把你放进来……还是稍微体谅一下吧。”
“不,其实那个……是我把毛利先生请来的。”店内,一位中年西装男人举起手来,“刚才我身体不适,毛利先生去替我买药了。”
“是这样吗?”警察看着他。
毛利小五郎掏出还未拆封的药盒:“小票也在,我还要等着他把钱给我呢。”
“好吧……既然是关系者。”
最终,警员还是把他放进来了。
原本今天是毛利小五郎和客户在店内相约见面谈事情,孩子们坐在另一桌,他们吃完后就打算先去附近的游戏中心玩,结果步美说她落下了一个很重要的挂件,是出国的亲戚送给她的纪念品,于是大家又折返了回来。
巧的是,这一桌正好就是虎杖他们背后的位置。
此时裂口男正安静的坐在这里,他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略微扬起视线,就看到旁边站着几个孩子——
“那个……”带着发卡的短发女孩见他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开始怯场了。
他对孩子没什么恶意,问道:“什么事……?”
只是这并不温柔的声音,似乎对小孩子来说过于恐怖了。
在后面比较伶俐的瘦脸男孩站出来,解释道:“我的朋友刚刚好像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抱歉,能让我们在这里找找吗?”他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请便。”他侧过头看窗户,不理会那些孩子们。
最晚到达的柯南,却在看见双手环胸依窗而坐的裂口男时,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压迫感。
面前的似乎不是一个年轻男性,而是一滩浑浊的恶,灾难的泥。即使他静静坐着什么也不做,这种古怪的感觉也令他汗毛立起——
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凶恶怪兽,若是张开巨口,獠牙俱现,所有被看到的猎物都会被撕扯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