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小沈到底对周穗做了什么,总之小沈将手按在嘴巴上的那一瞬间,周穗的声音便被他彻底封锁在喉里。
周穗除了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小沈之外,便什么都做不到了。
此时的我已经基本处在半昏迷状态,全身上下都冰冷无比。
我呆呆的看着前方,看着小沈轻轻地脱掉周穗的衣服。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听吱嘎一声,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
最近几个脑袋从外面探出来,在这几颗脑袋里面,有一个只有半张脸,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看到我之后,就直勾勾的朝我爬过来,她手脚并用,用这种诡异的姿势来到我面前。
见着半张脸的女人来到我跟前,小沈也暂时放开了手头上的周穗。
这两个鬼再次站在一起,我突然发现,相对于其他鬼来说,小沈的表现更加像是一个人,而其余人的行为更像是一种野兽。
通过这段时间与鬼魂打交道,小沈是我碰到的比较特殊的,绝大部分怨鬼,他们都无法做到像小沈这般拟人化的动作。
站在我面前的小沈除了腿上有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还有他的样子之外,我真的看不出来他是一个鬼魂。
“陈杨……救我……救我!”周穗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的声音很小,小到我几乎听不到,当然,就算是听到了也没什么用处,我已经自身难保了。
血液从我的胸口不断流逝,我感觉现在的我就好像是掉入了冰窟之中一般,身体冷的就好像是一块冰。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从我的身体上冒出了一道道的符文,这些符文愈发明亮,而我胸口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嗷!”符文所散发出的光芒照在半截脸的女鬼身上,那家伙身上竟然冒起了一阵烟,她也显得很是痛苦,朝后连退两步。
小沈也注意到了我身上的光,他伸手想要来抓我的身体,可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我的身体就自燃了起来。
小沈惊恐的朝后退了一步,呆呆的看着我:“这是什么东西?”
伤口愈合,那阵阵眩晕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白色的符文好像正在给我的体内灌注着力量。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一段段不知名的咒语在我脑海中不断显现。
我的指针悬停在半空中,紧接着我的手指在半空中高速移动起来。
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一道隐形的符咒被我顷刻间完成。
“五行神兵,驱逐邪灵,万天圣灵,护我金身,神符命汝,长川听扶,急急如律令!”
话音未落,房内一阵金光闪过,只有一个身穿金甲,手持长刀的天兵出现在我面前。
将这个天兵召唤出来,我的双腿顿时一软,直接栽倒在地上。
这金甲天兵刚一出现,手中长刀轮圆,一刀便将小沈的头颅给削了下来。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金甲天兵,它的身体呈半透明状,看上去也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不过是尽他所能清理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所有邪灵。
我身上的符咒缓缓淡了下去,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刚才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万千咒语也被我在这一瞬间尽数忘却,只有之前的那一个符咒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这是禁灵卷轴的力量?我心中暗自赞叹,怪不得宫长生因为胡菲将技能卷轴刻在我身上就愿意收我为徒,没想到这阵灵卷轴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只不过是里面随便一个符咒,便拥有着不灭整条阴阳街的力量。
而周穗也在小沈死后恢复了行动力,她从床上下来,连滚带爬的来到我面前。
此时的周穗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妆已经完全被她的泪水冲毁,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她躲在我身边,一直不停的抽泣着,直到我面前的金甲天兵将出现在我们视野当中的所有鬼魂全部干掉。
就这样结束了?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只要是出现在我眼前的鬼魂,全部都被这个金甲天兵一刀带走。
两边的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上的,没有任何一只鬼可以扛得住金甲天兵的一刀。
我去,如果我以后可以一直用这招的话岂不是无敌了?带着一个那么强的外挂,那道术考核什么的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也许是没有了面前的危险,周穗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我肩膀上放声痛哭。
我没有推开她,准确的说是没有力气推开她了。我只感觉到一阵阵乏意袭来,不行,不能现在就睡,要想办法先找到出去的路,这金甲天兵什么时候消失还不知道,如果金甲天兵消失的时候我还没有出去,那我们的情况将得不到丝毫改变。我的心中暗道。
也不知是不是这金甲天兵得知了我的想法,只见他大手一挥,长刀在天空中劈出一道裂口,这裂口瞬间撑大成为一道光门。金甲天兵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光芒散发着耀眼的光,我完全看不到这光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我也来不及多想,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勉强维持意识,拉着周穗一脚踏了出去,通过光门面前的世界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那沾满了鲜血的墙壁洁白如新,外面的月亮也变成了正常的颜色。偌大的病房里面只有一张病床,病床上挂着我的名字,病床旁边还放着一些看上去好像是刚买来不久的食物。
我们回来了?这里是我的病房?
我感觉这一会儿的经历就好像是做梦一样,虽然不知道这道光门为什么会直接通到我的病房,但事到如今,谁会在意这些事情呢?
终于回来了。周穗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他先是捏了捏自己的脸,在确定这不是梦境之后,她欢呼一声扑到我身上,这巨大的惯性差点把我压死。我现在全身无力,想推也推不开。
周穗一直在口齿不清的说着话,我脑袋晕晕的,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听到这个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好像是发了神经质一般。
我衣服都来不及换,整个人像死狗一样扑倒在床上,脑袋里面什么都没想便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