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余小渔是被拉开的。
再打下去,中年妇女哪怕是穿着防具,怕是也得嗝屁,至少拿掉防具的时候,中年妇女已经完全没有什么人样了。
牙齿掉了五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血流不止,整个人跟开了染坊一样,红的白的绿的都有,恶心的不行。
不过。
令人意外的是,哪怕是伤的如此严重,中年妇女脸上却依旧带着亢奋和惊喜。
特别是当看到江浔转账的五百万到账的时候,更是喜笑颜开了起来: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老板格局就是大!”
“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好事,你叫我,我随叫随到哈!”
江浔皱了皱眉:“钱你已经收了,接下来和余小渔就没有任何瓜葛了,我不希望你再见到她,更不希望你再缠上她。”
“这个……”中年妇女眼珠一转:“哈哈,江总你这话说的,她是我外甥女,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嘛,你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完全不见面的嘛。”
她还不满足!
毕竟现在五百万已经到手了,之后是不是能够做到,那就得看之后江浔愿意给自己多少钱了。
难得摊上这么一个出手阔绰的。
要是就这么赚一笔就结束。
太亏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江浔笑了笑,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女人一眼:
“哦?是吗?”
“怎……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中年妇女被他这么看的有些慌。
“对,当然对。”江浔点点头,但紧接着说出的话,却让中年妇女如坠冰窟: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觉得,我能随手拿出五百万出来的人,能不能也拿出五百万出来,让你出点什么意外呢?”
“而且。”
“要真要这么做,其实也用不了五百万。”
“毕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而已,买菜的路上被人贩子拐走,或者被泥头车失控撞成肉饼,甚至在家睡觉被隔壁楼着火烧死,这都没什么奇怪的。”
“你觉得呢?”
“你……你……”中年妇女吓了一跳,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看着江浔那笑呵呵的表情,更是如同看见恶魔一般。
强烈的恐惧,让她甚至忍都有些便意了。
“你不说话,是同意我这么做了?”江浔问道。
“没有!”中年妇女顿时一个激灵:
“绝对没有!”
“老板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做什么纠缠不休的事情的!”
“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找她的!”
“就算是她来找我,我也躲着不见!”
中年妇女急急忙忙的保证起来。
她听出了江浔威胁,虽然不知道江浔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不敢赌啊!
万一……
江浔真的这么做了呢?
那可是拿自己的命来赌!
江浔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这话可是你说的,我没有威胁过你的哦,是吧?”
“对对对,没有威胁,没有威胁!”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也算是两清了,那你看……你是不是该滚了呢?”
“我滚,我滚!”
中年妇女不敢再多呆,她发现这一刻的江浔,就像是游荡在人间的恶魔一般,令人恐惧,令人战栗。
而看着中年妇女离去的背影,江浔目光有些若有所思。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这五万块,就当做慈善吧……”
是的,活不了多久了。
拥有着S级医术能力的江浔,看人还是很准的,倒不是看透人心,而是看透一个人的身体状况是否健康。
从他看到这个女人第一眼他其实就看出来了。
这个中年妇女。
已经病入膏肓。
肝癌!
晚期!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说,这就是绝症,必死无疑的绝症。
哪怕是苟延残喘个几年。
也将会痛苦不堪,花光所有积蓄之后,凄惨的死去。
何况。
虽说给了这个女人五百万,但拥有打折钱包,哪怕是这笔钱,一样给江浔打折了,算下来也就五万块钱。
虽然不少。
但对江浔而言确实不算多。
返回拳馆内部,立刻有拳手凑了上来,焦急的说道:“江大师,师娘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们要送医院吗?”
“师娘?”江浔错愕,明白拳馆众人误会了,但还是摆摆手:
“不用,她的心虚起伏太大,现在只是睡着了,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拳手点点头,说道:“师娘可太惨了,我刚才听着那个老娘们说的话,都想要冲上去把她活活打死,要不咱们找点人……”
“想什么呢?法治社会,你还想怎么样?”江浔连忙摇头。
肝癌耶!
那可是世界上最痛苦的癌症,甚至死了才是解脱的那种!
人家已经够惨了,还去找麻烦干什么?
拳手揉揉脑袋,憨憨一笑。
说起来。
自从上次在泰山拳馆一战成名之后,江浔就成了全魔都拳馆眼中的大宗师,走到哪里都有粉丝,脸皮薄点的叫江先生、江老师,脸皮厚的直接叫师父。
江浔倒是想要纠正,但也纠正不过来,反正他们也不会拿自己的名号招摇撞骗,江浔也懒得管他们。
甚至偶尔来拳馆,还会指点一两句。
虽说咱当初借的能力已经结束了,但后来频繁提高熟练度,倒也算是能够指点一些实力不怎么样的。
如今余小渔昏迷了,江浔也没忙着走,干脆让他们找了一个休息室。
安置好后,自己又开始梆梆梆的打打拳。
差不多过了两个多小时,有个拳馆小妹妹跑来:“叶老师,那个师娘醒了。”
“什么乱七八糟?别乱说话。”江浔脑门一黑,纠正起来。
小丫头片子却嘿嘿一笑,眼神暧昧。
江浔给了她一个白眼,走进休息室,就见余小渔正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眼神空洞的好像丢了魂一样。
江浔看了一眼,发现她在看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发呆。
那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
皱纹很深,满头白发,身上穿的虽然不算破烂,但也看得出廉价。
不过她笑的很灿烂。
“你奶奶吗?”江浔在一旁坐下。
余小渔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谢谢你,江总。”
“不用谢我,你应该谢你自己。”
“谢我……自己?”
“是的。”江浔点头:“如果你没有反击的勇气,那哪怕是我再怎么给你帮助,也没用。”
余小鱼点点头,再次沉默了起来。
“说说你奶奶吧?”江浔问。
“我奶奶?”
“对。”江浔点头:
“我想听听,你和你奶奶的故事。”
“那一定很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