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时节,虽说白日里日头挺足,但一早一晚却早已有了凉意。特别是入夜以后,更是凉意渐浓。
这天晚上,三花早早的把儿子缘儿哄睡,正依靠在被头上和廖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虽然儿子刚出生还没满月,不急着取大名。但日常照顾没个名字又不方便,便打算先起个小名叫着,等再大一些取个大名也来得及。
农村里,文化水平本就不高,名字取的都比较土气。再加上农村人以外孩子取个歪名好养活,所以诸如狗蛋、赖利头、牛屎之类的歪名层出不穷。
廖虎本打算也给儿子取个歪名,叫屎蛋。不过,被家人一致给否了。
三花觉得屎蛋太过难听,就算是取个歪名好养活,也不能给儿子取个屎啊、尿啊的,太难听了。
廖老汉和廖婶倒不这么想,他俩都认为农民种庄稼靠的就是粪水、尿水之类的来给予养分,并不觉得有多难听。
不过他老两口之所以也驳了廖虎的提议,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觉得,大孙子之所以能够健康生下来,平平安安的,全都是靠着土地爷的庇佑。
既然大孙子受土地爷看重,哪有又怎样好去这么个歪名。
最后一家人思来想去,直接给孩子取了个大名,叫做廖有缘,小名就叫做缘儿。
一来是说这孩子与他廖家有缘,让老两口抱上了大孙子。二来便是说这孩子与土地爷有缘,让他永远记住此恩,别忘本。
廖老汉和廖婶一共生养了八个子女,可这下一辈儿却一个男娃都没有。这好容易盼着小儿子生了个大孙子,老两口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农村人对于男娃极为看重,没有个男娃那就意外着断了自家的根苗。所以在老一辈中,有那么一句不成文的旧习,那就是不生男娃不罢休。
哪怕家里穷的叮当响,也要生个男娃,好传宗接代。
在旧社会,有许多年过五旬的高龄产妇。对于她们来说,生产时的危险并算不得什么,但没有儿子传后,那就是天大的罪孽。
并不是她们不怕死,也不是她们愿意生。而是在此时代的大背景下,她们不得不冒此风险去生男娃。
没有男娃,那就意味着断了祖宗传承。没有男娃,那就是夫家的罪人。
所以她们不得不低头,拼着老命去生男孩。
虽说在八十年代初期,国家为了提倡优生优育,每家只生一个好,生男生女都一样。
可在许多偏远的山村里,还是以生男娃放在第一位。甚至有一些偏激的老妇,会在媳妇生下女娃的时候,搞一些污糟的手段,去祸害女娃的性命。
宁愿自己承受残害生命的恶果,也不能断了自家的根苗。
也正是在这些无知老妇的干扰下,那一阶段里,冤死的婴灵数不胜数。
不过好在,田野所负责的这几个村子里,并没有出现过此类情况的发生。就算有,也是极其个别的案列,并没有给田野造成什么麻烦。
既然他们愿意承受恶果,田野自是不会多加干涉。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种命中注定的事情,不是田野想插手就可以去做的。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怨不得将来受苦受难。
当然,对于田野显现法身前去搭救十世善童一事,并不算在此列。
人为的田野可以袖手旁观,甚至不理不睬。但若是鬼邪所为,田野便不能任其作孽。
阳间有法律,阴间有公道。
人终有一死,生前作恶,就算是没有受到相应的处罚。等到他死了之后,阴间也会一一对照。
所以说,别以为做了恶事没被逮到,就会天下太平。
你所做之恶,都在生死簿上所有记载,一桩一件都不会少。阳间不会处置你,阴间自会严惩。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廖虎和三花说了一阵子话,便各自睡下。
由于缘儿现在还小,半夜总会饿醒啼哭,夫妻二人都有些缺觉。这头刚一沾到枕头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缘儿突然从梦中惊醒,哇哇大哭起来。惊的三花瞬间从睡梦中醒来,借着月光便把睡在身边的缘儿抱起,一边哄一边把他往胸前凑,打算喂他些奶水,以便再次哄他入睡。
可谁知道,以往十分好哄的缘儿,这次不管三花怎么哄,就是一口奶水都不喝,扯着嗓子越哭越厉害。气的三花,扬手便打。
这下子,本就哭的厉害的缘儿,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这打也打了,哄也哄了,就是不见好。气的三花,一脚把睡得正香的廖虎踹了起来,直接把哭的撕心裂肺的缘儿塞进了他的怀里。
睡得有些懵的廖虎,坐在炕上直迷糊。要不是怀里的缘儿哭的那叫一个惨,说不定廖虎还得迷糊到什么时候。
说来也怪,廖虎哄了一小会,缘儿逐渐逐渐停止了啼哭,甚至还举着小手一个劲的要往三花身边凑,似乎是要喝奶。
做母亲的有几个舍得孩子饿肚子,要不是刚才实在哄不好缘儿,三花也不会把廖虎踹醒,把缘儿扔进了他的怀里。
还没等廖虎把缘儿递给三花,三花就一把从他的怀里把缘儿给夺了过去,掀开衣服把***凑到了缘儿的嘴巴前面。
熟悉的奶香味,很快让缘儿不再挣扎,张开软嫩的小嘴,直接把***含了进去,用力的嘬起奶水。
看样子,刚才的一番大哭,着实把缘儿给饿坏了。
三花一边拍着缘儿,一边用手轻柔着略微有些发疼的***。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缘儿便含着***睡着了。
这时,三花轻轻把缘儿放下,十分的小心。
反观作为父亲的廖虎,早在缘儿喝奶的时候便已睡下。
望着微微打着呼声的廖虎,三花突然一时气恼,抬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踹过之后,三花赶忙躺下身子,装着早已睡熟的样子。
被踹醒的廖虎,迷迷瞪瞪的瞧了瞧,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又顺势躺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看着廖虎的这般模样,三花觉得好生可笑。没过一会的功夫,便也沉睡过去。
就在三花睡去后不久,一股怪风成盘旋状刮起,很快便消失在了屋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