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帝国治下,像北域莽原这样的边远地区,中央帝国懒得管理,允许那些附属国自治,但这并不是是白给,每一年都要上交给第一帝国大笔税赋,交不齐的,很有可能在一夜之间,这个附属国就被灭了。
北域莽原大大小小,总共有三十六个附属国,但这里的真正统治者,却是一个叫天启城的地方,它不属于任何附属国,只是一座城,中央帝国派遣的官员就驻扎在那里,替中央帝国管理着大大小小的三十六个附属国。
别看这次曦雪国和西蒙国打得火热,出动的军队动辄上万,但这在天启城眼中,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它要真想灭了谁,伸出根手指就能办到,它发出的指令,没人敢不从!
这也是为什么秦百川索要通婚国书,就能满意离去,而林文轩等人虽然背地里大权独揽多年,却不敢动苏君宝的原因。
他们不在乎苏君宝的死活,可苏君宝一旦死了,中央帝国就会派新的国君来,这可是他们不敢违抗的。
与其去侍候新的主子,倒不如控制个傀儡小国君来得划算。
在平时,那些附属国的国君们除非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非得需要天启城出面,否则基本上都太愿意跟他们有什么来往。
天启城的人也不屑子江身份,去跟下面的附属国打交道,在他们看来,这群人虽然人模人样,但不过就是一群未开化之地的野蛮人罢了,他们来这,只是奉了中央帝国的派遣,和这里的人没有半点关系。
像曦雪国这种小国一年之中,恐怕也只有上交税赋的时候,才会跟他们打交道,而这也是各大附属国们每一年必须完成任务的重中之重。
“税赋准备得怎么样了?”苏君宝问,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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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臣苦着脸摇了摇头,他说道:“今年我们的收成都不太好,加上近年来国事动荡,仅有南境一些富庶的地区收到全额税赋,其他区域都不太理想,百姓生活贫苦,再催也无济于事,本想借秋猎大典,能有一些收获,补充一下,但事情又搅黄了,现在我们与西蒙国边境紧张,黑芒山山是不能再去,臣算下来,准备的税赋,尚不足所需之数的三分之一!”
“那总共要交多少的税赋呢?”苏君宝又问!
“今年派下的税赋,我们共计要缴纳三十万枚灵晶的税收!”大臣答。
“那我们曦雪国一年的出产,能有多少万灵晶?”苏君宝再问。
“这些年来,收成都不好,举国上下,不足百万灵晶之数!”大臣又答。
苏君宝顿时眉头皱得更紧!
“这算下来,竟要交去一个附属国三分之一的收成,这还只是单纯上交给中央帝国的部分,若再加上其他税收,能留在百姓手中的,本王想恐怕都不足三分之一了吧。”他说。
“陛下英明,正是如此,所以这些年来,我们曦雪国才愈发窘迫!现在竟已经不知道去哪里弄钱了。”大臣答。
“这……?”
苏君宝这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毕竟八岁,才刚刚亲政,平日里又哪里接触过这些事情?对于治国,根本就是个菜鸟。
他一拳能把人打成肉沫,却不可能一拳打出一堆钱来。
“那依你看,该如何是好?”苏君宝只能问。
“实在不行,只能动用国库的储备,熬过这一年再做打算!”大臣答。
“不可!”
孟天德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国库的储备是用来发军饷的,拿去交税了,来年的军饷怎么办?军心不稳,则国必大乱啊,陛下!”
“眼下交税才是当务之急吧,孟将军,你知道完不成税赋,得罪天启城会是什么后果吗?你我怕是都性命难保!”那大臣毫不退让。
几个重臣争吵也没有个结果!
“陛下!”
就在他们两边争吵,苏君宝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柔媚的声音冒了出来,竟是李雅走向前,跪了下来。
“陛下,罪女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李雅问道。
“说!”苏君宝盯着她。
“税赋乃国之大事,半点耽搁不得,但眼下百姓疾苦,收缴不上来,也是无奈之举,但此番林童两家谋逆造反,他们本就是多年的富贵之家,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抄其家产,必定收获颇丰,正好拿来做补充税赋之用。”李雅柔声说道。
“搜刮民脂民膏的恐怕不只他们两家吧?”傍边一位大臣冷哼着。
“韦大人!”
李雅回过头来,目视对方:“我们李家做的都是正当生意,每文钱都见得了光,如果你不信,尽管去查,当然,此次我们李家有罪在先,蒙陛下恩典不计较,小女子也愿意为国事分忧,有不足之数,李家愿意想方设法补上,将功折罪,只是不知道韦大人可有这比更好的良策?不如说来听听!”
李雅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那大臣只一冷哼,三十万灵晶不是个小数字,他又能有什么好法子,而且就算他去查,以李家的手段,他又能查出个什么来?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如果这件事办成了,将来本王有可能让你顶替你李家原先在朝中的位置,成为我曦雪国的财部大臣!”
苏君宝说道,这女人不仅诡计多端,而且非常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苏君宝却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她管用,真的非常管用!
作为一国之君,苏君宝需要的是能为自己解决问题的人,否则他这国君就当得焦头烂额了,至于人品,苏君宝暂时不作考虑,就看自己能不能掌控得了她了。
下了朝后,苏君宝回到房中,坐在椅子上像个小大人般的长吁短叹!
“什么了,现在你都是一国之君了,这里你说了算,再没人给你捣乱,想收拾谁,就收拾谁,还叹什么气?”蓝尹过来问。
“你不懂,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国君真不好当啊!没想到我们曦雪国现在这么穷!”
苏君宝把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说完又一叹气,惹得怀里的小家伙咯咯笑着来挤他的愁眉苦脸。
“现在就这情况!”
他一摊手说着,想起他那根项链中是有一笔财富,或许可以解燃眉之急,可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找到可以供曦雪国持续发展的路。
“治国先得治人,你忘记青老夫子什么教的了!”
蓝尹嘴里念念有词道:“身为国君,你不用什么都懂,也不必事事亲为,你可以找些懂得人帮你去做,你只需要管好他们就可以,事事亲为,不烦死你,也得累死你!”
找懂的人,说的容易,做的难啊!这些道理苏君宝当然也懂,一时之间又哪里去找!
“慢慢来吧!“
蓝尹最后只说道,毕竟曦雪国才刚回到他们手中!
就在当天,孟天德带着大军,攻破林童两府的大门,把所有人都抓捕上囚车,在此之前,大军从昨夜起,就将两府团团围住,几乎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孟天德,你这条养不熟的狗,当初是我爹提拔你,才有了你今天的位置,谁知道到后来你忘恩负义,倒过来反咬我秦家一口,早晚不得好死!“
童明海的次子童羽被押上车之前,看着童家哭哭啼啼的一众女卷,挣扎嘶吼道,显得极为愤慨!孟天德却只冷冷一笑。
”本将效忠的是我曦雪国,不是你童家,没有你父亲,本将依然可以为国效力,说到背叛,你童家祖上不过是王室的家奴,蒙受王恩,才有了今天,又何曾有半点感恩之心过?不但欺凌国君年幼,甚至还图谋弑君篡位,罪当诛九族,陛下他仁慈,不杀你们,那是天大的恩泽,你就好好去漠北呆着吧,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入我曦雪国半步,带走!“
一辆辆押着昔日豪门大族的囚车驶向天牢,在那里,他们将等待命运的最终裁决。
同样的一幕也在林府上演,而李府则大门紧闭,许多还活着的李府家族成员在门内瑟瑟发抖,从一开始,很多李家的子弟都对李雅不救家族长辈的行为表示极大愤慨,现在却不得不佩服她的远见,如果不是她,今天李家就落得个跟林童白家一样的下场。
现在,他们至少不用担心被发配去那号称活人禁区的漠北荒原,那是一片比北域莽原还要往北的苦寒之地。在那里,生存条件更加恶劣,资源更加贵乏,也毫无秩序可言。
光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历来都是各大附属国发配重犯的地方。
被发配去那里的人,没几个是能活着回来,有能回来的,都不愿再提起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除了林童两家之外,还有许多曾经依附在他们旗下的官员都受到牵连,不是被逮捕入狱,就是被罢官免职,而很多在三大权臣当政时期被打压的官员也都官复原职,那些空出来的位置,苏君宝正要提拔大批能干的年轻官员。
转眼间就一个月过去了,曦雪国也从开始的动荡中走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