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现在住的房间不过是一间20平左右的出租屋,先前自杀流得血在地板上蜿蜒而出,有的地方已经积聚起一滩小小的血渍,而有些血已经流出了门外,怪不得会有警察破门而入了,说不定是哪个人看到了门外的血迹报了警。
安夏打量了一眼这位踹门进来的警察同志,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不修边幅。警察同志的工作内容无疑是繁忙的,以至于……嗯……大红色的保暖内衣下摆没有扎进裤腰带,蓝色的警服突兀的多出一抹喜庆的颜色,自古红蓝出CP,古人诚不欺我,为这富有时尚气息的穿搭点个赞;又或许最近流行撞色,黑白不同配色的两只袜子格外吸睛;再配上一头富有青春气息的鸡窝同款发型,回头率百分百。
多么别致的穿搭和造型啊……救命,安夏编不下去了。
只消一眼,安夏就对这位警官的性子有了一定的了解,警察同志是十分认真负责的好警察,就是……生活技能有待提高。
她配合地举起右手,同时展示了左手的狼狈:“ 阿sir,我倒是想举起来,就是左手它不太听话。”
晏景明看着屋中的一片狼藉,确定了这是一起自杀未遂的案件,而不是什么入室抢劫案,就将手中的枪收了起来。看着女人手上绑着的……内衣肩带?这么奇葩的止血工具他也是第一次见………啊呸,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么。他正了脸色:“女士,请不要叫我阿sir,我们不是在拍警匪片,我立刻送您去医院。”
安夏:哦豁,还是一位古板的警官。
……
有了110和120的强强联合,安夏很快就得到了救治。
医院中,晏景明静静看着坐在病床上打游戏的女人,哪怕他不怎么碰游戏,也知道单手操作还能把游戏玩得这么溜的玩家一定是大佬。此刻女人的左手还缠着绷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脸的平静,仿佛刚才自杀未遂的人不是她一般。手机里不时传出“double kill、tripe kill”的提示音,但是哪怕传出胜利的音乐声,这个女人的眸子里也没有一丝的波动,玩游戏应该是这个反应吗?晏景明有点懵。
安夏好不容易来到现代社会的世界,立刻过了一把手瘾,弥补了古代不能玩游戏的遗憾后,她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给人民的公仆一点眼神:“警官,还有事?”
晏景明冷不防撞进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里,一时间有些微愣。两人的眼睛很是相似,都是狭长的眼型,不过安夏的眼尾微微上挑,显出一股子媚色来;而晏景眀的眼尾则是笔直斜向上的一条,展显出一股子凌厉的气质。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气中胶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空气中噼里啪啦的闪着爱情的火花呢。
然而并卯。
这位警官只是乍一见到这样一双平静的眼眸有些发愣没回神而已。
“警官,回神了。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安夏挥了挥手机,打断了晏景眀有些发愣的视线。
“咳咳……“是晏景明故作镇定地咳嗽声,他瞟了一眼安夏手机界面上的游戏ID--夏夏最可爱,要不回去也下个这个游戏玩一玩?
“我姓晏。”他掏出口袋上衣的警察证。
安夏看了一眼警证——晏景明,29岁,证件照倒是挺好看的,和这个世界的当红炸子鸡有得一拼……啧,突然有些怀疑,这个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胡子拉碴、衣品堪忧的的大叔警察真的是证件照上那个白白嫩嫩的俊朗小生?可能是安夏眼里的狐疑太过明显,让晏景明都有些不自在起来,特地强调了一句:“这真的是我。”
安夏:……我也没说不是你啊。
“所以呢,晏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安夏,28岁,从小在德育孤儿院长大,职业演员,二十一届金马奖影后得主,著名代表作《破茧》。你的未来一片光明,前途不可限量,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
安夏挑了挑眉,这警察是在进行感情疏导吗?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不会再寻死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所以警官你可以放心离开了。至于我之前寻死的原因,晏警官,你平时玩微博吗?”
晏景明茫然地摇头,不是好好的说着死亡原因呢吗,怎么跑到微博上去了?
安夏就知道,像警察叔叔这么忙的人一定没有空逛微博,她轻车熟路地点开手机上的微博,热搜榜第一赫然正是#艳照门事件,男人看着安夏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面的内容让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显露出几份不可思议来。
晏景明平常几乎是不玩手机的,因为忙,就算是偶尔的闲暇时光,他也不会过多关注娱乐圈的事。家里人已经催过好几回让他回老家结婚了,相亲也安排了好几次,但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别人看不上自己,就是自己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而导致婚事告吹。
久而久之,他也就绝了这门心思,父母那关实在过不了的话——去领养一个孩子也不错。警察这份职业其实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更何况是自己所在的重案组,随时可能在一线受伤,甚至……殒命,他有自知之明。
至于安夏这件事,碰巧某个案件需要搜集线索,他路过楼道的时候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淡,及其容易忽略,一般人可能无法闻到那一缕极淡的血腥味,但是对警察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能放过。在逐一排查后,他锁定了某个出租屋,出租屋的门缝内有一摊褐色液体透了出来,那是血!在敲门无果后,晏景明毅然决然踹开了那扇门,也就有了后面的那些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晏景明掩下了眸中惊讶的神色,真诚地看着安夏:“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我就是那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