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给我站住,再来一壶酒!不醉不归!”
安夏松了口气,李老先生的这一波骚操作,差点送走自己,一惊一乍很是吓人啊。她抬脚继续往外走去,“咕噜噜”,不小心踢到了倒在地上的瓶子。
“站住!”
安夏又是一惊,转过头去,李老先生却还是在说胡话:“你踢翻了我的酒瓶就想跑路吗?不许跑,你赔我的酒!赔我的酒!”嚷嚷了两句又继续躺了下去。
安夏这回不慌了,就这么随心所欲往外走去,老先生的确是喝醉了无疑,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翻墙出去找男主小妖精了。
“站住!”
安夏翻了个白眼,这回儿您说什么,我都不站住了。看不出来,李老先生喝完酒之后话还挺多的。
“我让你站住,你听到没有!”
安夏:不好意思嘞您呐,咱就是耳聋听不见!
“孺子不可教也!殷姣姣,老夫让你站住,你的耳朵是白长了不成,你若是执迷不悟,老夫明日必定奏请陛下,让陛下做个定夺!”
安夏听了这话心里是真的慌了,母上大人来做定夺,自己这双狗腿是保不住的。老先生前两次肯定是在框自己,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改过自新的想法,这次的喊话怕是动真格的了,李老先生的声音如洪钟一般,说话有理有据,呔,这老狐狸压根没醉,耍自己玩呢!
她立马转过身,果然看见李老先生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榻上紧紧盯着自己,安夏心中哀嚎,天啦噜,这位母后请来的老夫子酒量也太好了吧?“千日醉”都放不倒她!安夏踏着小碎步,极不情愿的一步步往李老先生的方向挪动过去,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在原主容貌的加持下,这抹笑意显得更加可爱无辜了。
“先生找我何事啊?我观今晚天色不早了,正要休息。您老要是醒了,是想回家住呢?还是在学生这里将就一晚上?”安夏表示,自己才不会傻傻的暴露自己要出门的想法呢,尤其是暴露出自己要去芳草阁的想法,估计傻子才会自爆家门吧?
“此事不急。”李老先生觉得很是欣慰,阴沉的脸色一变,带上了一抹笑意,她拍了拍安夏的肩膀道:“姣姣啊,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若不是陛下将御史大夫家的独子许配给了你,我也是要为自家的孙子争一争的,像你这样的不世之才,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了啊,被人先下手为强了。那御史大夫必定是早就发现了你的不世之才,才抢着下手的,怪就怪我老眼昏花,没能早些将你的才能发掘出来,导致我儿一大把年纪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出嫁,我悔啊,我恨啊!”
安夏:您叫我回来就为了这事???
她还真不知道,不过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李老先生已经动了将自家公子哥嫁给自己的想法,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啪”!一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脸上,安夏一愣,感受着这双干枯褶皱的老手在自己的脸蛋上揉捏。
“二公主,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您这面皮可真是细嫩,老身看得羡慕的紧,想老身年轻时也是这般青葱水嫩,如今年华已经逝去,看我这枯树般的皮肤,再看看您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如今摸上去果真和想象中一样光滑细腻。”
安夏的脸颊被李老先生一会儿挤在一起,堆成一堆,一会又拉开,变成了摊着的面饼状,说出的话都变得口齿不清起来:“宁……布……补药……介样。”废了老大的劲才把自己的脸颊从老先生的手中解救出来,她照了照一旁能够的折射出人影的银色酒盏,好家伙,一个脸颊上一个手掌印,还挺齐整的,富有对称的美感。
这还没完,李老先生又拉着安夏的手不放,开始找她拉起了家常:“姣姣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老李家一脉单传的苦啊,不是说我们家的哥儿不好,我们家的哥儿在这百八十里都有好名声呢,虽然比御史大夫家的独子在才学上稍逊一筹,但是我也不是那么贪心,读书才学这件事,光有刻苦还不够,那一丝才气和天赋是天生的,天赋一词,想要超越何其困难……唉,我又说跑题了,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李家诞下一个女娃娃,以后到地下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列祖列宗……要不,我收您做干女儿吧?你这女娃子打小看着就聪明……”
安夏嘴角抽了抽,这不就是典型的重女轻男的思想吗?干女儿,那您老可就和母后平起平坐了,您老明天酒醒之后要是还敢说这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助力您的梦想。原主可是打小看着就是个草包,聪明劲大概都用在考虑怎么逃课、怎么作弊的行为上了……
李老先生这是醉得不省人事开始说胡话了!
眼看着她还有要倾诉的想法,安夏连忙打住她的话头,一个手刀砍在了李老先生的后脖子上,李老先生眼皮一翻晕了过去,归于平静,世界也安静了下来。
安夏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呼~世界终于安静了。她将李老先生放在一边的软榻上,还不忘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先生明天见咯,不知道先生明天醒来能记得多少有关今晚的记忆呢?好期待看到先生明天醒来的模样。不过现在嘛,安夏的时间属于男主个人,她毅然决然踏上了出府的道路,向着芳草阁而去。
芳草阁的后院中,一幢竹屋静静矗立,月色如水,洒在那竹屋上,在竹屋表面镀上了一层粼粼波光。
苏钰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个狗皇女果然就是说说而已吧?这都几天了,一天都没来看自己,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居然信了那纨绔草包的话,女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了!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夜空中,苏钰成透过敞开的窗户,看着那轮明月却是越看越气,还给她留窗?留了整整八天,一天都没来,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哐”,窗户被苏钰成重重关上,从这关窗的力度就能听出关窗之人使得力气有多大,怒气又是飙升的如何之高。
隐在暗处的影一往阴影里又缩了一点,生怕主子的怒气波及到自己,殷小姐你可快点来吧!自己这几天过得可谓是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