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张喜旺,谁知道张喜旺喝完了水一抹嘴,竟然扑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这下大家可全都惊呆了,柳叶嫂吓得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就紧紧靠着水缸站在那里,惊恐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张喜旺。
其他的人也都是吓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本来以为张喜旺只是跌了一跤马上就会爬起来,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他爬起来,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喜旺叔,喜旺叔?”张大年试探着叫了两声。
根本没有一丝回应。
张大年又用脚踢了踢,依然动也不动。
坏了!难道张喜旺死了?
屋子里的人几乎全都冒出来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可不是嘛,张喜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踢了他两下也不动,不就像是死了吗?
“二牛媳妇,你,你,你对你公公做了什么,他怎么……怎么死了?”张大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结结巴巴的说。
柳叶嫂也是吓得腿都软了,脸色刷白的说:“大年哥,我,你们都看见了,我啥也没做呀,我爹,我爹这是咋啦?”
屋子里的人全都慌成了一团,不知道是谁先反应了过来:“喜旺叔这一定是得了啥急病了,赶紧送诊所让李大夫给看看。”
对呀,先让李大夫看看怎么回事再说呀!大家这才醒悟过来,七手八脚的就把昏迷的张喜旺给抬了起来,张大年体格最好,就把他背在背上,大家伙跌跌撞撞的就朝小英诊所跑去。
而柳叶嫂也是不敢怠慢,也不顾自己提拉着拖鞋,就跟着大家跑了出去。
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什么捉奸,更没人想得起藏在水缸里的赵小林了。
赵小林刚才被柳叶嫂舀水的时候一把把头按在了水里,这半天都吓得把头埋在里边不敢出来。只听见外边乱糟糟的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一直等到听得外边没有动静了,这才慢慢的把头探出水面,把缸盖顶起来一条缝儿,看看外边确实没有一个人了,这才连忙从水缸里跳了出来。
“奶奶的,这狗养的张喜旺,你可把老子冻死了。”赵小林站在地上,身上的水哗哗的往下流,身上本来就薄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贴在身上。
他此刻恨透了张喜旺,明明是这老家伙不地道,偷看儿媳妇洗澡被自己抓住了不说,反倒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竟然带着人把自己堵在这里捉奸!
幸亏柳叶嫂机智,把自己藏在了水缸里,要不然自己可就成了偷吃小寡妇的野汉子了。
哼,回头老子就把你张喜旺偷看儿媳妇洗澡的事儿给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你个老杂种是个什么东西!
赵小山恨恨的想着,心里却纳闷起来,刚才张喜旺那架势明明是非要把自己找出来不可的,怎么就突然间没有了声音,还有张大年一帮人怎么也全都不见了,还有柳叶嫂,怎么也不见了。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过不管出了什么事,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趁着这里没人,赶快离开柳叶嫂的家。
机不可失!
想到这里,赵小山也顾不得自己狼狈了,蹑手蹑脚的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慢慢地把头伸出去张望了一下,外边黑漆漆的没有人,他这才放了心,慢慢地从门缝里溜出来,又把门给关好。
张喜旺被张大年背着,一群人在后边跟着跑到了小英诊所,李小英本来已经睡下了,但听说出了人命也不敢怠慢,连忙就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等到张大年把张喜旺放在外间用来输液的病床上的时候,李小英只是看了一眼就啼笑皆非的说:“我说你们是不是来捣乱的?”
“捣乱?”张大年几个人被问了个儿晕头转向:“李大夫,我们平时生病都得靠你来看病开药,怎么敢来你这里捣乱呢?”
李小英气哼哼地说:“还说不是捣乱,你把一个喝醉酒的喜旺伯抬到我这里干什么?我这里是诊所,可是只管治病,不管醒酒的。”
“喝醉酒?”张大年愣住了,旁边刚赶过来的柳叶嫂听见连忙接了一句:“李大夫,你搞错了吧?我公公明明是不行了,怎么成了喝酒了呢?”
李小英哼了一声说:“那你们闻闻,他嘴里喷出来的不是酒气是什么?”
酒气?几个人都是一愣,本能的低下头嗅了一下。
可不是嘛,刚才大家都是连害怕带惊慌,根本没有顾得细看,现在低头一嗅,顿时觉得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鼻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张喜旺明明就只是喝了一大瓢的凉水,怎么会有这一嘴的酒气呢?
众人顿时都是惊讶的看着柳叶嫂:“二牛媳妇,你家水缸里盛的不是水,难道都是酒?”
柳叶嫂也傻了眼,那水可是自己亲手从水缸里舀出来的,怎么就变成了酒呢?
难道自己水缸里真的不是水,都是酒?可自己每天作饭用的可都是水缸里的水,怎么没现有酒味呢?
可是不是酒的话,这冲天的酒气是哪里来的?
柳叶嫂愣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也顾不得多说,扭头就往家里跑。
一路上天黑看不见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几跤,爬起来接着跑。
一直跑回到家里,把门闩插得紧紧,然后直奔水缸,掀开缸盖看了一眼,看到里边已经没有了赵小林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又抓起水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送到自己鼻子下边嗅了一下。
哪有什么酒气?
她再试着喝了一口,味淡如水,不对,这本来就是水,怎么可能喝醉人?
可,喝醉的张喜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个老东西最后觉悟,自己装醉晕过去了?
可他身上明明是冲天的酒气呀!
柳叶嫂越想越头疼。
不过不管张喜旺是真醉还是假醉,赵小林没有被人在水缸里现却是真的,两个人的脸面保住了也是真的。
想到这里,柳叶嫂又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靠着水缸就坐了下去,这才觉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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