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齐泰是太子朱标身边的人,俗称太子党。
太子病逝后,齐泰的重心就放在了皇太孙朱允炆身上,这次也是他和其他几个太子党的老臣,一同唆使的朱允炆削藩。
朱允炆既然心意已决,必然就要商议行动计划,于是召集了手下的心腹大臣,展开商议。
首先站了出来的就是兵部尚书齐泰。
“依老臣之见,燕王朱棣势力最为强大,如果我们先拿燕王朱棣开刀,必定能杀一儆百,事半功倍!”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齐泰说出这番话之后,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什么用心,只是不好挑明了说。
长乐公子是这一群人当中,唯一反对削藩的人,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一帮人都是太子党的老臣,个个位高权重,只有自己是在孤军作战。
而且长乐公子也了解过情况,据说当初太子朱标病逝的时候,朱元章的本意是要立燕王朱棣为储君,就是因为这帮太子党,不断地拿祖训来威胁朱元章,迫使朱元章改变了初衷,因此这帮太子党也与燕王朱棣,结下了深仇大恨。
齐泰站出来说要拿燕王朱棣开刀,其实说白了就是想先解决掉仇家,以除后患。
紧接着,太常寺卿黄子澄又站了出来。
“燕王朱棣雄踞北平,兵强马壮,谋略过人,如果燕王有所防备,敢问齐大人,你能确保将燕王一举击破吗?”
太常寺卿黄子澄,洪武18年的金科状元,他站出来反驳齐泰,目的很单纯,首先,是为了在新君面前展示自己的深谋远虑;其次,是为了邀功。
此刻,齐泰心里面已经不高兴了,怒目直视着黄子澄,反问道:“依黄大人之意,应当如何实施第一步?”
黄子澄觉得机会来了,赶忙回答道:“治兵如治水,避其强而塞其弱。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实力较弱的藩王,一击即中,以此来震慑众藩王!”
礼部尚书方孝孺历来与黄子澄不和,于是故意出言相讥道:“看来黄大人心中,应该是早有目标了吧!”
在一旁看着这帮钩心斗角的大臣,长乐公子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书生误国。也清楚方孝孺就是在玩弄手段,故意激黄子澄,要你黄子澄说出目标是谁,无论你说出来的是哪一位藩王,只要消息一传到这位藩王耳朵里,你黄子澄从今以后就会成为这位藩王死敌。
黄子澄并不理会方孝孺,反而是一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样子,接着又道:“周王与燕王是同胞兄弟,关系十分亲密,如果能一举将周王拿下,就如折损了燕王的左膀或右臂……”
长乐公子黄子澄听了这番话,心里犹如刀割一般,暗想:“周王朱橚,是有史以来最为仁慈的亲王,生活也是过得最清贫的亲王。如果连这样的好人,也难逃奸人的算计,这世间还有天理吗?”
自古以来,地处黄河流域的河南都是多灾多难的省份。周王为了抵制天灾,救济灾民,几乎倾尽所有,不仅变卖了王府中一切值钱的东西,甚至连家卷们值钱的首饰都变卖一空。
在周王府中,无论王妃、世子、郡主又或是官员,几乎都是能省则省,以粥度日也实属常见。
见朱允炆这次是铁了心要削藩,长乐公子清楚,如果自己强加制止,很可能会导致两人撕破脸,甚至还有可能丢了自己的性命。
经过反复斟酌之后,长乐公子决定用曲线救国的方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遭受迫害的人数降到最低。
长乐公子脑子里很快就有了行动计划,为了赶在朱允炆盲目地做下什么愚蠢决定之前,急忙开始实施自己的曲线救国的计划。
“圣上初登大宝,切不可大开杀戒,否则必丧失民心。自古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矣!’”
朱允炆觉得长乐公子这番话有些道理,估计长乐公子应该有了更好的计划,于是问道:“不知道公子是否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长乐公子轻蔑地扫视了一眼齐泰、黄子澄等人,回答道:“给藩王们巧设罪名,然后从轻发落,如此一来,既可以削其兵权,又可示之皇恩浩荡,此乃恩威并济之法也!”
齐泰害怕长乐公子抢了自己的功劳,面带嘲讽之色问道:“公子莫非是想弄些欲加之罪不成?”
本来就对齐泰这帮人恨得咬牙切齿的长乐公子心想:“我不找你麻烦,就算你烧了八辈子高香,走了狗屎运!没想到你居然敢跑来惹我,今天就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主意一定,长乐公子立马瞪着齐泰,怒斥道:“你身为朝中重臣,不为圣上分忧解难,不为江山社稷倾心尽力,究竟是何居心?”
齐泰愣了一下,心想:“你若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今天必定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想归想,做归做,齐泰又不是才当官一两天,对于自己情绪的拿捏,肯定是很稳当的。他不仅面不改色,而且是满脸微笑地问道:“公子这话又是何意?在圣上面前栽赃当朝重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长乐公子接着又是厉声呵斥道:“老贼,你身为朝中重臣,怂恿圣上杀自己的亲叔伯,离间皇室亲情,此乃重罪之一;唆使圣上滥杀无辜,陷圣上于不仁不义,此乃重罪之二;假公济私,想借圣上之手诛杀燕王,为自己清除后患,此乃重罪之三……”
齐泰及其他几位大臣听着长乐公子这样细数出来,罪名件件属实,担心如果圣上一旦当真,每一条罪名都可以诛九族,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此刻的齐泰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风,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体也颤抖得厉害。他用一双乞求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向朱允炆,心里却又在祈求上天的护佑。
平心而论,齐泰知道自己的做法过于狠毒,但是,用心却是为了稳固大明江山,保全朱允炆的皇位。
其实朱允炆心里也清楚,眼前这帮大臣都不是奸臣,但你如果要说他们是良臣,恐怕就有些违心了。
看见齐泰被长乐公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朱允炆心里十分高兴,因为这帮老臣,很多时候都会在他面前倚老卖老,现在有了长乐公子这次的下马威,以后就应该很好相处了。
见时机成熟,朱允炆虽然还心里暗自高兴,但是脸上却装得冷若冰霜:“齐爱卿,你是朝中的老人了,说话做事必须多动脑子,难不成还要朕来教你吗?”
齐泰已经听出朱允炆没有怪罪之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应诺道:“是是是,是是是……”
旁边的人也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这位圣上,与长乐公子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极致。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如果要唱一出双黄,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排练。所以,各自都在心里提醒自己,以后在这两个人面前一定要当心。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你们好!
权力之争已经开始,勾心斗角者也初露锋芒,接下来就该是一连串的悲剧发生,希望大家继续关注,谢谢!